他們之所以提出這個問題，屬於明知故問。
畢竟斯蒂芬家族的難纏，是出了名的，沒有這麼一問，人家很可能會找他們出氣。
而且三艘戰艦是在軍方報備過的，軍方也有權力追查損毀原因。
既然古斯丁家給出了答案，而且有理有據，他們就算完成任務了。
至於說發生在古斯丁家領地內的戰鬥，他們直接選擇了無視。
貴族封地神聖不可侵犯，既然有人闖進去上杆子作死，那真不能怪他們不作爲。
就在他們要離去的當口，六名至高裏，有一個木屬性至高高聲大喊。
“混蛋，看不到我們在被圍攻嗎？我們是至高！”
這並不僅僅是貴族身份的問題，也是帝國有規定，不得擅自殺害至高。
然而用在眼下的場景，這個理由就有點扯淡了，《封地法》可是帝國的律法。
兩艘戰艦拍攝取證之後，閃電一般消失在遠方。
沐雨看一眼大喊的至高，那眼神就像看小丑一般。
持續了兩個小時左右，被圍困的人終於內息耗盡，一個個癱軟在地。
有兩名B級甚至因爲窒息而死，其中就包含那個暗屬性。
這一次，斯蒂芬家族真的虧大了。
然後偏執狂走上前，挨個下了禁制，大家才撤去了戰陣。
營養劑也恢復了A級的修爲，臉色看起來有點發白，顯然還是存在一定的反噬。
不過他自告奮勇去跟對方談判，大家交換一下眼神，都表示同意。
說到底，沒有這傢伙臨時爆種，衆人還是湊不齊至高的五行戰陣。
而且這位也深度介入了五行戰陣的改進，簡直可以算是團隊的編外人員了。
最關鍵的還是，這傢伙掌握的信息實在太廣泛了。
在很多方面，別說幾個至高知道得不比他多，連小湖都要遜色一些。
畢竟大頭蝴蝶所掌握的信息，都是從網絡上搜集的，可帝國對信息壁壘相當重視。
而且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很多社會常識和默認規則，是不可能在網上體現出來的。
像營養劑就很清楚，怎麼才能從至高的手裏壓榨出更多利益，還不用擔心被找後賬。
這不僅僅是因爲他背靠至高之上，關鍵是他確實有多次實操的案例。
倒是花蠍子表示，自己願意跟着過去開一開眼，熟悉一下交涉的內容。
兩人來到了城堡前，面對東倒西歪的俘虜們，營養劑先開口了。
“現在，我先要確定一下，你們之中誰是負責的？”
一個A級聞言冷笑一聲，“區區A級，憑你也配？”
他們確實是認栽了，但是己方有六個至高在，對方居然拿派了兩個A級前來？
營養劑身子一閃，來到了此人面前，掣出一把短刀，抖手斬了下去。
下一刻血光四濺，出言不遜的這位，人頭已經落到了地上。
營養劑很隨意地收起短刀，面無表情地發話，“我不喜歡雜音，不該說話的人閉嘴！”
有幾個俘虜的眼中，冒出了熊熊的怒火，但還真沒誰敢造次。
對方的兇殘是明擺着的，連三艘戰艦都毫不猶豫地擊毀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正經是好漢不喫眼前虧，記下這一場仇恨，以後可以慢慢算賬。
不過大多數人沒什麼反應，尤其是那六個至高。
上位者對生命的漠視，比普通人更甚，貴族尤其如此。
營養劑頓了一頓，大概是想讓衆人清醒一下，然後才又出聲。
“我再問一遍，誰是負責的？”
然而，還是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等了七八秒鐘，他再次漠然地發話，“我倒數三個數，三、二……”
“是我，”水屬性至高出聲了，再沒有反應的話，鬼才知道這小傢伙還會做出什麼。
“是你這個沒臉的貨色？”營養劑漠然地看着他，“捱了一拳，結果把耳朵打聾了？”
曲澗磊第一次發現，這傢伙說話刻薄起來，也很有一套。
水屬性至高惡狠很地盯着他，卻沒敢反駁。
這幫傢伙個頂個都異常兇殘，他不敢保證如果自己頂嘴，會遭到怎樣的對待。
下一刻，對方就一臉漠然地發話了，“再這麼看着我，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嘖，”水屬性至高咂一下嘴巴，老實地耷拉下了眼皮，沒必要爲一點小事自取其辱。
營養劑看到他不再炸刺，才沉聲發話，“你們的戰艦，給我們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一邊說，他一邊擡手指一指遠處被戰艦轟出的大坑，“你們要賠償！”
“嗯，”水屬性至高心裏有氣，但還沒辦法分辨，只能輕哼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說到底，還是實力不允許，這是一個看拳頭說話的社會。
營養劑沒在意他的態度，繼續發話，“我們本來不想惹事，你們打擾了我方的清淨。”
“這個也要賠償！”
水屬性至高繼續哼一聲，表示自己認可這個說法。
營養劑繼續發話，“這些都是次要問題，重要的是，你真認爲我們的陣法是得自你家？”
“我希望你想好了再回答……你們只是把榮耀掛在嘴上，我們是要臉的！”
水屬性至高終於不能只哼一聲了，這個問題回答不好，恐怕不只是丟眼睛的問題。
“這個……應該是誤會，我家的五行陣，威力應該沒有這麼大。”
“所以，你還堅持辯解，你家有過五行陣？”營養劑的表情有點怪異。
不過，看到對方要開口說話，他淡淡地一擺手，“不用解釋，我已經警告過你了！”
“現在說最重要的一點，你們沒有任何的證據，就衝進來動手……”
“我們也有自己的圈子，大家知道被一個小小的侯爵欺負上門，他們會怎麼看我們？”
小小的侯爵？水屬性至高聽到這話，嘴角忍不住抽動一下，你這口氣真不是一般的大！
擱在斯蒂芬家族鼎盛的期間，連大公也不敢這麼評價他們。
然而現在就沒轍，對方已經證明，他們的實力有多麼強橫了。
對方口中所說的圈子，應該也是客觀存在，只不過目前的家族，已經夠不到這個層面了。
然後他就聽到對方的後續，“這個賠償纔是重頭！”
這是要獅子大開口了……水屬性至高的心裏，別提有多膩歪了。
可是他有得選嗎？他只能點點頭，“好吧，你說。”
曲澗磊聽得也是暗暗點頭：這營養劑討價還價，還真是一把好手！
先提出點不重要的因素，等對方同意後，才一步步加碼。
這有點類似於沉沒成本的積累，對方會考慮……既然已經退讓了，再退讓一點又何妨？
不知不覺中，再難以接受的條件，也不是不能考慮的。
這比一開口就獅子大張嘴的效果，要好得多！
果不其然，營養劑的胃口還真的不小，“那就賠償一千億吧，不記名銀票。”
“多少？”水屬性至高真的以爲自己聽錯了，你敢報得更離譜一點嗎？
然而，營養劑又淡淡地重複了一遍，“一千億。”
“你開玩笑的吧？”水屬性至高再也顧不得考慮對方的兇殘了。
他正色表示，“我們願意賠償，但是請你……開出一個合理的價格好嗎？”
“很多嗎？”營養劑的身子又一閃，再次拔出了短刀。
他手起刀落，將那名風屬性的A級斬殺。
不得不承認，他挑選目標的眼光很毒辣，優先對付潛力股。
然後他收起短刀，淡淡地發話，“不要輕易質疑我，堂堂侯爵，一千億都拿不出來嗎？”
水屬性至高的嘴角抽動一下，“肯定拿不出這麼多現金。”
“而且我不認爲，我們這些人的命，能值一千億。”
營養劑漠然地發問，“也就是說，留你們沒用了？”
我糙，你至於這樣嗎？水屬性至高的心裏，是真有點鬱悶了。
不過很顯然，這個時候，他是不能隨便說話的。
他思索一下才回答，“能否允許分期支付？”
要知道，這一次他是帶領着家族精銳趕來的。
侯爵家族交往的至高不少，但是事涉五行戰陣這種寶貴資源，自然不可能分潤給外人。
如果家族精銳都折在這裏，短期內家族會元氣大傷，從此一蹶不振也是有可能的。
那就只能先應承下來，以後見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了。
沒準能找到中間人幫忙說合，甚至可能找到強有力的幫手。
“分期當然可以，”營養劑呲牙一笑，“首付三成，餘款五年內還清。”
“不過在款項結清之前，你們都不要想離開，食宿費用還要自理！”
“不許我們……”水屬性至高才要反駁，猛地記起，對方是不接受質疑的。
於是他嘆一口氣，“家族的各個產業都需要打理，我們不在，可能會影響還款速度。”
“那是你們的事，”營養劑毫不猶豫地回答，“只要延期，我們就會殺人！”
他無意爭辯這件事，下一刻，自顧自地說起了別的。
“這只是現金方面的賠償，我們還有別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