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姆仍在與那六位大師,以及恢復過來的青夏大師纏鬥。
凱南、梅目、阿卡麗等均衡教衆,劫麾下的那些影流教徒,這些曾經的生死仇敵,也都在此刻放下往日恩怨,將矛頭對準了那些兄弟會殺手。
至於那些瓦斯塔亞人...
“洛,我們走!”霞轉頭向洛使着眼色。
她也不管什麼領風者、兄弟會的,反正這些都是人類之間的衝突。人類的事,她才懶得摻和。
於是她羽翼一收,就想帶着部下趁機跑路。
然而,洛卻入神地望着那道吹息不止的熾烈風暴,不知在想什麼。
“你...”霞看着洛的眼神。
二人心有靈犀,不過是一瞬間的對視,她便看透了男友的心思:“你想幫那些領風者?”
“是。”洛回過神來,笑着回答:“人家也幫了我們,不是麼?”
“切。”霞撅嘴抱怨:“我們會被捲入陷阱,還不是因爲人類?”
“不是同一批人類。”洛打趣道:“人和人的差距,有時比狗還大。”
人類都不是好東西。
霞還想這麼說。但看到洛嚮往的眼神,她還是默默停下了腳步。
“好吧,聽你一次。”霞舒展羽翼、騰空而起,飛身躍向敵人。
“謝啦,親愛的。”洛緊緊跟隨,與之比翼雙飛,又以魔力爲霞施加了一層護盾。
下一秒:“漫天飛羽!”
無數銳利如刀的紫色鴉羽,如暴風驟雨般無情地潑向羣敵。
於是,兄弟會的殺手們在與凱南、梅目二位大師,以及阿卡麗等均衡教衆、影流教徒們艱難周旋的同時,又遭到了以霞與洛爲首的瓦斯塔亞人的攻擊。
而隨着瓦斯塔亞人加入戰場,戰爭的天平也開始徹底向領風者一方傾斜。
兄弟會的殺手們愈發招架不住,只能期盼他們的苦說首領能儘快空出手來拉他們一把。
可苦說大師...
他別說空出手了,就連落下地都難。
此時此刻,苦說大師正在遭受親兒子慎,好徒弟劫,老前輩凱南,還有易、亞索、永恩這三位“疾風劍豪”的正義圍毆。
而戰鬥一開始,他就因爲領風者協力使出的一招“迦娜女神之寬恕”,而失手被捲入了那恐怖風暴。
等那風暴漸漸止息,苦說大師已然是衣衫襤褸、傷痕累累,全身上下都被那凌厲如刀的高速氣流,還有亞索趁機補上的那幾刀狂風絕息斬,給砍得鮮血淋漓、狼狽不堪。
雖然這傷勢對他也不算致命,但也讓他一開戰便陷入了被動。
而這還只是開始...
苦說大師都還沒落地,易大師就趁着他還沒完全恢復控制的寶貴時機,又借用迦娜女神的神力,向他揮出一劍:
“颶風呼嘯!”
又是一道龍捲風。
這道龍捲風自然遠遠不如方纔全體領風者協力使出的“迦娜女神之寬恕”,其威力和速度都肉眼可見地變弱了十倍不止。
但奈何苦說大師人還懸在半空,又剛受了不輕的傷勢,一時間還真難以躲避。
於是,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龍捲風將自己吞沒。
上天,落地,還沒落成,熟悉的一幕就再度上演。
“封塵絕念斬!”永恩也給苦說大師來了一刀狠的。
苦說大師再度被席捲的風暴吞噬,身體不受控制地飛上了天。
上天,落地,還沒落成...
“禁奧義!瞬獄影殺陣!”劫又在一瞬間閃爍到他的身後。
還好,這是影流的必殺,和風沒有關係。
這下他總能落地了吧?
苦說大師正這麼想着。
卻沒想到劫用瞬獄影殺陣穿梭空間出現在他身後之後,補上的卻不是刀刃,也不是手裏劍。
而是:“颶風呼嘯!”
又是一道龍捲風,還是從背後貼身放的。
苦說大師避無可避,只能再度昇天。
就這樣,在易、劫、永恩三人的緊密配合之下,苦說大師一連幾次飛上天空,連落地都成了奢望。
等他好不容易掙脫風暴,恢復控制,試圖反擊。
“奧義!影縛!”親兒子慎又很不客氣地施展魂刃祕術,將苦說大師牢牢“吸”在原地不得動彈。
至於參與圍攻的第五人,亞索...
“狂風絕息斬!”
“狂風絕息斬!”
“狂風絕息斬!”
“......”
亞索飛在天上狂砍苦說,就一直沒有下來。
他還是第一次參加如此酣暢淋漓的戰鬥,興奮之餘都恨不得把領風者寫進自家族譜。
而苦說大師慘遭這五位後輩輪番蹂躪,終於再也忍耐不得。
“可惡!!”他發出一聲非人的怪吼,雙眸徹底被涌動的暗影之力染成漆黑。
暗影如潮水般在他身周涌動,又與他的肌膚血肉漸漸融爲一體。
很快,苦說大師的身體開始膨脹變形,血肉蠕動不止,骨骼經絡都在暗影之力的過度強化之下,變得強韌而又扭曲——
就像是惡靈入侵時,那些被浸染成怪物的樹靈。
而隨着苦說大師外貌的巨大變化,他的力量也在暗影中暴增了十倍不止。
一股強大到令人窒息的暗影能量從他體內爆發而出,竟是在頃刻間震散了那糾纏着苦說的龍捲風暴,也震開了圍攻他的亞索等人。
砍得最歡的亞索,此刻也摔得最歡。
他從高處飈射而出,飛出去好幾十米才重重砸向地面。
慎、劫、易、永恩四人雖然情況略好,但也在這一擊之下,被這暗影衝擊震得四散倒地。
“糟了...”劫踉蹌爬起,不由心中一沉:“苦說師父他,已經徹底被暗影能量給控制了。”
“控制?不...”苦說大師看着自己身周縈繞的濃濃黑霧,猙獰笑道:“我現在感覺很好!”
“父親!”少言寡語的慎,都不由痛心疾首:“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現在的你,和你曾經消滅的那些惡靈有什麼區別?”
“愚蠢!”苦說大師眼中黑氣翻騰:“力量只是工具。使用暗影的力量,又有何不可?”
“苦說大師,你...做得太過了。”這時,戰場邊響起了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