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經過幾天的航行,“分會長”銳雯,終於跟着“副會長”菲雅,以及一衆緊跟着菲雅加入領風者,成爲“正式會員”的水手們一起,回到了他們的家鄉。
這裏是艾歐尼亞的巴魯鄂行省。
艾歐尼亞是羣島之國,而巴魯鄂行省則是其中面積相對較小的一座島嶼。
因爲巴魯鄂行省資源相對貧瘠,戰略意義有限,而且隔壁的納沃利行省纔是艾歐尼亞的精神圖騰和核心領土,幫忙吸引走了諾克薩斯帝國的絕大多數火力。
所以很幸運地,戰火目前還沒有燒到這裏。
嗯...至少在菲雅出海之前,在她的認知裏,巴魯鄂行省還是安全的。
“終於要到了...”眼見着就要回到家鄉,回到艾歐尼亞的土地上,菲雅眼裏又不禁泛起了光。
她滿懷期待地向銳雯問道:“奧莉安娜,不...奧莉安娜會長。”
“等我們上岸落穩腳跟之後,下一步該做什麼啊?”
分會組織都成立了,總得確認組織的長期目標和短期目標。
長期目標自然是在艾歐尼亞實現領風者的理想。
可如何在這個情況特殊的地方實現對人的解放?關於這個問題,銳雯現在根本給不出答案。
所以菲雅問的,其實是組織的短期目標。
很直接的一個問題——他們這些領風者聚在一起,接下來要做什麼?追求什麼?
“額...”銳雯呆呆站在船頭,吹着海風,似乎都要讓那風把臉給吹僵了。
接下來幹什麼?
她不知道啊!
她三週以前還是領風者協會點名要抓去審判的罪人,現在怎麼就莫名其妙成分會會長了呢?
而她之前也根本就沒想過,自己到了艾歐尼亞之後要做什麼。她只是想苟延殘喘地活着罷了。
“奧莉安娜會長?”菲雅還期待地抖着貓耳,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你一直沒跟我們透露你的計劃,是不是在替什麼祕密行動做準備啊?”
她可沒忘了銳雯是領風者的“特派員”,身上指不定還有什麼組織託付的重要任務呢。
“額...”銳雯更尷尬了:“不,我身上並沒有那樣的任務。”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菲雅又問。
銳雯久久不語。
突然,她表情一變,喃喃說道:“諾克薩斯。”
“諾克薩斯?”菲雅若有所思。
“我明白了!”然後她貓耳一豎,眼睛一亮,便從“奧莉安娜會長”的言語中琢磨出了道理:“會長,你的意思是...”
“現在艾歐尼亞的主要矛盾,其實是被侵略的艾歐尼亞與諾克薩斯帝國主義之間的矛盾。”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暫時將作爲次要矛盾的內部問題留作日後解決,先集中精力幫助艾歐尼亞對抗諾克薩斯的入侵者?”
銳雯:“......”
菲雅這番話說的很有道理。被菲雅這麼一說,她好像終於知道自己現在該幹什麼了。
不過...銳雯現在也沒時間跟菲雅再研究理論和戰略。
她剛剛脫口而出“諾克薩斯”,其實是因爲她用自己堪比望遠鏡的超凡者視覺,看到了一樣再熟悉不過的東西:
...................
菲雅的商船,當然跑不過諾克薩斯帝國的軍艦。
沒過多久,他們的商船就在海上被幾艘體型龐大的帝國軍艦團團圍住,又被勒令隨對方回港接受檢查。
銳雯本來還想嘗試使用武力突圍,但看到海上越來越多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堪稱舳艫千里、旌旗蔽空的諾克薩斯軍艦,她就知道,現在做什麼都來不及了。
“十艘護航戰艦,加上如此之多的運兵船,這至少是一個二等戰團規模的兵力...”
“菲雅,配合他們,千萬別展現出任何反抗意圖。”銳雯臉色難看地說道。
“好、好的...”菲雅嚇得臉色蒼白。
她望着那些軍艦上遙遙鎖定了自己的密集炮口,縱然心中萬般不願,也只好老老實實地按那些諾克薩斯人用旗語發來的指令,降下船帆,跟着艦隊入港接受檢查。
“等等,入港接受檢查?”
菲雅又傻傻一顫,如遭雷擊地愣在了那裏:
入什麼港?這附近的港口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的家鄉,巴魯鄂行省的衣蒲河港。
在過去數年的時間裏,這裏都始終沒有被戰火波及。而現在,諾克薩斯人竟然像這裏的主人一樣,讓她入港接受檢查?
難道說...
“你家鄉可能已經被攻佔了。”銳雯有點不敢看菲雅的眼睛。
她望着這片幾乎被諾克薩斯軍旗遮蔽的大海,神色複雜地說:“這裏只有大量的運兵船,沒看見登陸艇。說明登陸作戰已經結束,而且是帝國取得了勝利。”
“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一幕,只是諾克薩斯在往裏增兵——而僅僅是我們看到的這些增援部隊,就有一個完整二等戰團的兵力。”
“不難想象,在之前的登陸作戰裏,也至少有一個戰團的兵力成功登陸並佔領了衣蒲河港。”
也就是說,銳雯他們現在面對的是整整兩個戰團,甚至還可能更多。
一個小小的港口城市,來這麼多人做什麼?
“他們應該是想以這座衣蒲河港爲登陸據點和前進基地,進一步喫下整個巴魯鄂行省。”銳雯無奈地得出結論。
“而以巴魯鄂行省的實力...”
銳雯想到了自己曾經作爲侵略艾歐尼亞的預備軍,在軍營裏提前學習掌握的相關情報。
雖然諾克薩斯一直沒來巴魯鄂行省,但這並不代表戰爭石匠的諜報人員沒來這裏做過調查。
事實上,帝國對艾歐尼亞的諜報工作,早在戰爭開始之前就已經在祕密進行了。
許多艾歐尼亞人可能一輩子都沒離開過自己出生的村子,而戰爭石匠們卻早已踏遍了艾歐尼亞的每個角落。
這甚至導致了一個很荒誕的現象——現在最精準還原的艾歐尼亞地圖,並不出自任何一個艾歐尼亞人之手,而是諾克薩斯戰爭石匠爲侵略創造的心血傑作。
所以銳雯還是比較清楚艾歐尼亞的情況的。這也包括她現在所在的巴魯鄂行省。
巴魯鄂行省堪稱艾歐尼亞最弱的一個省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