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八極拳師的異世界之旅 >第六章 “流”之利爾
    賈利亞所給的情報很多,我稍作彙總:“流”之利爾是“流”派劍術的最後一位傳人。“流”派由於其全部劍技都被柳生派盜用併發揚光大而沒落,剩下的人見“流”派再招不來學生,索性加入了柳生派,唯有利爾一人堅守着自己的“流”派從未動搖。他長年鑽研劍技,堅信着正派劍技的優勢,用了十幾年研究出了新的大型37 式,將“流”派又搬上了歷史舞臺,但他卻絕不收徒,以保鏢工作餬口。

    另外,他還是城裏著名的慈善家,對貧民窟中的孩童十分關注,曾承辦烏爾第一福利院,無私地收養無家可歸的孩子們。這一點很受大母,也就是烏爾皇的生母賞識,曾多次授予他勳章和賞錢,但他把錢全用在了福利院上,盡全力收養更多的孩子,以至於三個月前大母死後,他身無分文,福利院也在撫養了最後一批孩子後倒閉。他這次參加劍道大會據說正是爲了重建福利院籌備資金。值得一提的是,他前兩輪都是輪空,也就是由於對手遲到而直接晉級,具體實力未知。

    “福利院的孩子們都好好地走上社會了嗎?”“那是當然!”“那麼能舉幾個具體的名字嗎?”“當然,哎,好像真沒什麼具體的名字。”

    “果然嗎?”我嘆了一口氣,將傑克的經歷告訴了他,賈利亞眉頭緊皺,眼角漸漸浸潤了:“這是真的嗎?”

    “我不確定,但我昨晚差點被傑克殺掉。”我摸了摸下巴上的小鬍子,輕輕仰起了頭,“傑克這孩子現在交給我就好,那邊的事麻煩你查一下,若是屬實,我後天定不會放過他。”賈利亞雙腿併攏,向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便匆匆跑開了。

    第二天直到傍晚都沒發生什麼值得一提的事,由於傑克的價值觀有問題,我決定暫緩拳法的教學,先帶着他多欣賞欣賞陽光下的都市。他似乎漸漸接受了不戴面罩的自己,雖然還是會藏在我身後,拉着我衣角走路就是了。傍晚,一封信送來了,署名爲藍道夫,一打開信封就是一句熟悉的“大師”,估計是賈利亞寄來的,藍道夫或許是他的姓氏吧。信件很短:“藍府騎士團尋找倖存者未果,基本確認孤兒殺害事件屬實。利爾閣下爲大賽選手,吾等無捉拿權,望大師予以嚴懲。”我伸出手來摸摸傑克的頭:“傑克啊,我昨天說的還記得嗎?”“殺人是不行的。”“不,殺人是錯誤的,是最壞的手段,但也不失爲一種手段。”

    ……

    “各位觀衆,讓我們一起高呼!”“牛戰士永遠不會摘下他的面具!”“不是這句!是‘白影戰神無需拔刀!’”“白影戰神無需拔刀!”主持人與觀衆激烈地互動着,場上的氣氛一下子到了白熱階段。“流”之利爾此刻正站在我面前,那是一位灰髮的高挑男子,眼睛也呈無機質的灰色,面無表情,手持一把近兩米長的寬大鈍劍,比賽一開始就擺好了架式——“流”派獨有的劍技“擊水”,據說此劍技可以像水一樣化解全部力量,經他改進後甚至能將力量反制打傷對手,並非易於對付的傢伙。

    但,這一次我早已起了殺心。“生爲木,無水則枯,火焚爲燼,生靈之滅,由此顯現。八極歸一,唯吾貫通!”我默唸歸一之法,話音未落,視線中就出現了許多綠色和紅色的線條,綠色爲“生路”,紅色爲“死線”。歸一心法我並不熟練,這貫通之境已是我壓箱底的招數,在此境之中,我可以行動得如魚得水,平時無法完成的招式也能借助這些線來完成。

    “姑且問一下,‘流’之利爾呀,汝可曾雙手沾滿孩童之血?”“不曾,我以我‘流’派劍術起誓。”“呵呵,汝所護之人是否皆長大成人?”“當然,有何問題?”“這次不以劍術起誓了?實不相瞞,傑克現在是我的徒弟,汝之罪行,天理難容!”“你這白影小子怎的如此狂妄?我見你不拔刀,本不打算下重手,既然你找死,那我這鈍刀可不長眼睛!”“哈哈,就等你這句了,納命來,‘流’之利爾!”

    “八極拳奧義·瞬步!”我以鬼踏之姿連踢十二腳,以超音速瞬閃至利爾身後,雙拳並舉,向前衝撞,“崩拳·極!”只聽“咔啦”一聲,利爾全身的紫色鎧甲應聲而碎,驚得他向前一俯,以劍撐地才勉強站住。

    “流派,跋山涉水!”利爾大劍一揮,身體向後仰去,一個後滾翻就砍了過來,我輕笑一聲,早已瞬步閃開,待其砍中我的殘影時,我早已撤離了他的身邊。“惡拳·峁山靠!”我以左肩向前高速俯衝,在利爾揮劍招架之時,上身開始向右旋轉,左腳卻急剎,右腳卻高擡,“鬼踏·震腳!”地面震顫,利爾的架式瞬間崩壞,我順勢遞出右手,呈掌形,從其左肩下方伸入,“流水·驚無巨浪!”轉眼間,利爾的左肩已與身體分離,飛上了天空。

    “崩拳·凝!”“流派·劍返!”我以雙拳並舉擊其頭顱,利爾用劍擋下,只聽“鐺”的一聲,他的劍劃出一道圓弧,順勢擊在了我的左腿,一時大意,腿骨碎裂——這種事當然沒有發生,利爾納悶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咦?沒有力?”

    我瞬步撤走,昂首輕笑:“就讓你死個陰白!我這招崩拳並非無力,而是有起有收,力凝於指骨,擊而不透,只碎其表面!你的借力對我無效!”利爾一臉驚恐,用右手舉劍置於身前,緩步後撤,只見那把巨型鈍劍上出現了裂紋,並不斷擴展,轉眼間,只聽“咔嚓”一聲,劍身碎裂,鐵片四散扎進他的胸膛。

    “傷口太淺了嗎?”我不禁問道,利爾抓住劍柄,張口準備說着什麼,看脣形應是“我棄……”“怎麼會讓你得逞!”我大喊一句,手中早已捏好一枚石塊,“百通·落仙石!”石塊徑直飛出,貫穿了利爾的喉結,讓鮮血濺了一地。我的眼前漸漸模糊,歸一心法的使用已經到了極限,連站立都變得困難起來,但我還是站住了,高高舉起右手,宣誓着我的勝利。

    裁判檢查了利爾的身體,也可以說是驗屍,高聲呼喊““流”之利爾當場身亡,白影戰神勝利!”全場高呼,沒有一個觀衆對殺了人的我投來異樣的眼光,“白影戰神最強”的歡呼聲響徹整個賽場。。

    我的心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奇蹟般地沒有涌上一絲愧疚感,拖着疲憊不堪身體緩緩地離開了賽場。

    那之後我睡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