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盛重重的摔在集裝箱壁上,喉嚨間發出了一聲悶哼,還沒來得及喘息,就聽見女人調侃的聲音,帶着幾分戲謔,在不遠處響起。
“剛不還說自己挺行的嗎?年輕人,要言行合一啊!”
那女人緩步像樊盛靠近,手中轉着一把轉輪手槍玩弄,這槍的主人,自然是樊盛。
當然,槍裏面已經沒有子彈了,不然女人這樣肆意玩弄,很難沒有走火的風險,而那些子彈,剛剛已經被樊盛全部打空。
整整六顆子彈,卻沒有一顆能夠擊中女人,哪怕是她的衣角。
但這並不是說樊盛的槍法太爛,實在是女人的實力太恐怖,恐怖到...甚至已經不能再稱之爲人類。
你見過十米之內能躲過手槍子彈的人嗎?從前這只不過是活躍在影視劇裏的一個梗而已,樊盛也曾這麼認爲,但今天,他卻真真實實的撞見了一位現實。
輸給這樣的人,樊盛沒有怨言,也心服口服,只不過女人的身份在這裏擺着,不能將她抓捕歸案,樊盛還是惋惜的不得了。
“殺了我吧!”
樊盛女人剛走到近前,就聽見樊盛慘笑一聲,說實話,比起之前那三個警員,加起來恐怕都沒樊盛怕死,而且仗着自己的身手,樊盛也沒想過自己會發生什麼英年早逝的事情。
只是現實就是這樣的殘酷,眼看着自己的小命就在人家彈指一揮間了,樊盛卻出奇的沒生出些懼怕的感覺,反而是豁達的很。
難不成樂觀主義精神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浸透了自己的靈魂?
樊盛無聲的笑了笑,也不知道釋然了,還是在自嘲!
而這時,女人的話輕飄飄的從他頭頂上傳來。
“殺你?殺了你們我有什麼好處?我對殺人沒什麼興趣!”
什麼?!
樊盛先是一愣,細細品味着女人的話,沒聽出來什麼真誠,卻直感覺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要是想羞辱我什麼的,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現在只求你給我個痛快!”
除了這一條,樊盛也想不出女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了!
果然是組織裏的魔頭,不管是羞辱還是折磨人,手段都是一場的殘忍,樊盛不敢想自己落入魔掌之後會遭到怎樣的待遇,他現在只求速死,得以解脫。
只是這女魔頭,在瞧見樊盛的作態之後,倒是不解的偏了偏頭。
“我說了不想殺你們,就是不想殺你們,要不然我直接開槍就行了,又何必跟你們費這種體力活呢?”
出人意料的,女人竟然跟樊盛解釋起她的行徑來,樊盛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女人的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女人似乎還想說什麼,結果在樊盛的注視當中,竟然相當詭異的往後撤了一步。
幾乎就是下一瞬,他驚訝的看到,一團黑影嗖的一下從剛剛女人站着的身位出掠過,撞擊在不遠處的集裝箱上,發出“碰”的一聲!
定睛一看,赫然又是一把手槍!
好傢伙,現在這世道都變成這樣了麼?手槍都不打子彈,當飛鏢用,玩出花活來了?
樊盛不愧是樂觀主義精神,就算到了這個時刻,腦子裏還是不經會閃過些不着四六的想法,但是這回,他倒是有了些不緊張的資本。
因爲姜染墨的身影,擋在了他的身前。
“什麼人?”
女人攻擊受阻,不禁又後退兩步,跟姜染墨拉開距離。
“警察!”
兩個字淡淡從姜染墨口中吐出,卻是帶着無盡的威勢,神祕女人在看清姜染墨的面龐之後,不經微微一怔!
也就在這個功夫,姜染墨赫然出手!
其實姜染墨也很是鬱悶,剛剛那丟槍的把戲,並不是他的本意,只不過方纔與薛成敖鏖戰已久,自己的子彈早就打空,又來不及換裝就見到樊盛陷入瞭如此險境,不得已之下,才只能把自己的配槍本身當成武器丟了過去。
自然她也沒想過會命中女人,只不過是逼她後退,讓自己能成功進場,守護在樊盛的身邊,解救他於危難當中。
姜染墨也是十足機警,樊盛的身手怎麼樣,恐怕沒人比他更瞭解了,這女人能將樊盛逼到這個樣子,實力恐怖,可見一斑。
只是接下來的接觸,讓姜染墨大喫一驚!
他一拳轟出去,雖然使了七八成力,不過是想探探女人的虛實,卻是沒想到那女人竟然就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點反應都沒有,就任憑姜染墨的攻擊打在心口。
雖說只有七八成的力道,但一個練家子出身的攻擊,又怎能以常理度量,女人受創,當即一聲悶哼,捂着自己心口飛速後退。
一個受傷的人,還能在姜染墨的狂轟濫炸下自保無虞,女人的恐怖實力,有此可見一斑。
而最可怕的是在交手時,姜染墨的手腕不小心被女人手指上的什麼東西劃破,此時一陣陣麻木的感覺正傳遍全身。
是麻醉劑!
姜染墨咬咬牙,依舊跟女人對壘,但漸漸便覺得力不從心了!
女人越來越沒有壓力,知道最後輕鬆化解了姜染墨的攻擊,她立刻遠遁。
而此時,姜染墨也沒有再追擊的能力了,只得半跪在地上不斷的喘息。
女人的情況也比他好不到哪去,她現在心口絞痛的厲害,姜染墨剛剛那一拳已經傷到了她的根本,不得不好好回去調養一陣,才能重新獲得戰鬥力!
“不錯,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錯,不錯!”
女人看着姜染墨,一臉說了三個不錯。
“要不用這些下作手段的話,今天還真有可能被你抓了,不過你也別太得意,要不是我剛纔愣神,你也不會這麼容易的偷襲得手!”
這女人竟然破天荒的承認自己用陰招,還覺得手段下作,這跟組織作風大相徑庭的行爲,倒是讓姜染墨很是意外。
不過他倒是對女人的說法不以爲然,不管是明招還是暗招,只要起了作用,達成目的就是好招,尤其是在是生死搏鬥之間,向來是勝者爲王,哪有這麼多講究。
但是女人說的話也對,如果她不愣神的話,姜染墨還真就沒太大的可能能一直壓制女人到現在,此時的姜染墨眼神陰翳,怔怔的盯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當中,卻是毫無辦法。
不到一會,援軍趕到,瞧見這一地的狼藉,還有雖然清醒,卻已然失去了行動能力的姜染墨跟樊盛二人,趕緊圍上前來!
“老大,樊哥,你們沒事吧!”
“我沒事!”
樊盛被人架起來,卻搖了搖頭:“你們趕緊去看看姜染墨!”
從他的視角來看,姜染墨跟那個神祕女人相鬥正歡呢,就突然落入了下風,就好像身體上有些不適一樣。
樊盛被人送到了姜染墨身邊,看着仍然保持的半跪姿勢,在那裏不動的姜染墨,關切道:“老薑,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染墨搖了搖頭,有些惋惜:“中了點麻醉藥,不打緊,一會就好了!”
原來是麻醉藥啊,怪不得!
聽到姜染墨是被麻醉,樊盛反倒是鬆了口氣,只要不是什麼大事就好。
“還別說,你跟李欣還真是難兄難妹,李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剛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我就感覺她身體有點不太正常!”
樊盛話音剛落,姜染墨凌厲的目光立刻遞了過來。
......
“好熱,好熱啊!”
李欣現在直感覺自己像是個煮熟的蝦子一般,燥熱難忍。
可是明明剛纔自己已經用涼水敷過臉,已經抵抗住了藥效了啊,爲什麼現在,這種難受的感覺竟然不減反增?
她又用涼水試了一遍,甚至將整個腦袋都扎進了水裏,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到底...怎麼回事?...誰來...救救我!
李欣無聲的呼救,因爲現在,她連求救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與此同時,樓上,潘哥笑呵呵的走了出來。
“嘿嘿,時間差不多了!”
老潘陰惻惻的笑着,他之所以能掐準時間,是因爲他太過了解這種藥的烈度。
這就是這類毒藥之中的王者,甚至連任何方式都無法緩解藥效不說,平常的那些降溫降燥的方法用到身上,只會要藥效來的更加猛烈。
是的,李欣用涼水進行物理降溫的方法,看似起了作用,實則暗中卻是讓身體中的效力蓄了力,不一會後,直接以一個更加霸道的形式迸發出來。
現在的李欣,應該已經喪失行動能力了吧!
吳哲洋就一直跟在老潘身邊,卻是根本沒有找到一點辦法脫身,此時急的跟熱窩上的螞蟻一般。
他已經下定決心,如果老潘真的進了李欣的屋子,自己就算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李欣就走。
哪怕是讓老潘去死!
老潘從兜裏掏出瓶香水,騷包的在自己身上噴了噴,那刺鼻的味道,讓吳哲洋忍不住皺眉。
就在他準備出發時,矯哥的聲音,突然響起。
“老潘,你給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