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好大的陣仗!”
樊盛忍不住咂了咂嘴,他雖不如姜染墨瞭解組織,但也跟這幫亡命徒打過幾次交道,卻也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
回想之前的幾次衝突,都讓他們一組如臨大敵,樊盛現在有點明白姜染墨的保守到底從何而來了。
就算是姜恆老爺子親至,也不好說能喫下這麼大一塊肥肉啊!
“喂,你知道他們來幹啥嘛?”
姜染墨搖了搖頭,他只知道時間地點,至於這幫渣滓的目的,他還真的不是十分太瞭解。
看來就算是姜恆老爺子,也不能做到手段通天,面面俱到啊!
“傳令各組人員,都給我貓好了,沒有命令,千萬不許口頭!”
姜染墨十分凝重的下達指令,就算是什麼都不知道,也萬不能讓組織如願了。
世紀大戰,一觸即發!
......
另一邊,黑衣組織。
“老大,咱們來這裏到底要做什麼啊,現在可以跟兄弟們說了吧!”
問題來自於刀疤男,他一頭霧水的望着薛成敖,希望後者能給他們一個明確的交代。
似的,不光是姜染墨那邊啥都不知道,就算是組織這,也只有薛成敖知道這次行動的具體目的。
薛成敖環視一圈圍在身邊的手下們,跟警方不同,這幫人刀頭舔血的日子過慣了,早已養成了一股桀驁不馴之氣,自己一直瞞着此行的目的,已經讓當中生出了些許騷動,如若不是憑藉往日的威望鎮着,恐怕這羣人早就要上門討說法了!
“咱們今天的目的,是要過來接個人!”
薛成敖眼中閃爍了下,將此行的目的公之於衆。
只不過他這個說法並未得到大家的認同。
“接人?還就一個?”
“到底是什麼身份的人,值得讓他們傾巢而出,如此嚴陣以待啊!”
手下的人顯然是不信,但只有刀疤男注意到了薛成敖眼中的異常,湊上前去,低聲問道:
“老大,到底是咋回事?”
面對自己的心腹,薛成敖自然沒啥可隱瞞的,於是低聲跟刀疤男說道:“咱們之中有叛徒!”
“啊...”
刀疤男驚得張大了嘴,不過很快就在薛成敖的眼神威逼下,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這才又聽見後者說道:“今天這趟,接人是真,揪出叛徒也是真,而且我已經肯定,在這片港區看不到的角角落落裏,已經佈滿了警察的眼線。”
“這麼說,咱們豈不是自投羅網?”
刀疤男不禁有些擔憂,倒不是怕跟警察交火,只是前一陣子,剛有人闖入他們的總部,大肆胡鬧一番,這件事已經讓他們漓城部名譽受損,要是今天再出什麼岔子,他們漓城的人就真的擡不起頭來了。
“我說...老大,揪出奸細也不一定非要用這法子吧,這損失也太大了...咱們不是還有小姐嗎?可以問小姐,誰是咱們中間的臥底啊!”
聽了刀疤男的建議,薛成敖不禁冷哼一聲。
只是個鼠目寸光的人,怨不得你只能給我大下手!
薛成敖暗中尋思,以刀疤男的伸手,要是頭腦再靈光些,恐怕在組織裏的職位早就不在自己之下了。
但老天是公平的,給了刀疤男傲人的體魄,偏就又配上了一副失了智般的大腦。
“找欣兒,你怎麼想得出來?”
第一,李欣心裏到底向着哪一邊,沒人知道,薛成敖也是想着今天回去後在問個清楚的;第二,雖然今天埋伏的人是警方,但組織這些年來樹敵這麼多,他們之中的臥底卻不一定是警方的人。
這些薛成敖都沒跟刀疤男講明,講了也是對牛彈琴。
“不過你一直盯着手機就好了,看看李欣接下來的動向!”
薛成敖囑咐刀疤男,之前李欣給他打了幾個電話沒接,後來又看到矯哥發的“接到李欣”的消息,薛成敖也就沒再給李欣回過去。
“得嘞!”
刀疤男應了一聲,薛成敖的手機就牢牢的貼在他裏懷兜裏呢,要李欣那邊傳來什麼消息,他肯定第一時間讓薛成敖知道。
“時間差不多了!”
薛成敖藉着月色對了下表,晚上七點半!
而就當他話音剛落,自遠處早已跟黑暗模糊到一體的水平線上,出現了一粒豆點大的橙黃色光芒,漸漸向岸邊接近。
“來了!”
而同時,瞭望臺上的姜染墨等人也瞧見了這幅景象。
“來了一艘船!”
樊盛驚呼:“老薑,快看看他們在幹什麼!”
不用樊盛多說,姜染墨的望遠鏡也是對着那艘船過去了,只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遠,就算姜染墨能看清楚那邊人影綽綽,卻也看不出他們具體在做什麼。
就只是見到一個穿着斗篷的人在旁人的攙扶下下了船,跟那羣黑衣人融爲了一體,緊接着,這羣黑衣人竟然就有了要離開的跡象。
怎麼回事?
姜染墨詫異,這一大羣人呼啦啦的來了,只是爲了接個人,或者...取些貨?
這不太科學啊,一般這樣的事情不都該偷偷摸摸進行嗎,爲何要搞得如此這般大張旗鼓?是生怕人發現不了嗎?
“老薑,他們要跑了!”
樊盛在一邊急促的呼喚,姜染墨從短暫的愣神中清醒過來。
不管是因爲什麼,都不能再等了!
“按照計劃,動手!”
......
“一別這麼多年,漓城的月亮還是這麼圓啊!”
斗篷下的人看不清面容,就連聲音也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夾雜着一股滋啦滋啦的電流聲,只能從外形中看出,這是個身子略微有些佝僂的女人。
就是這女人,卻讓的薛成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不爲別的,只因爲他有次去總部開會,曾見過這位一眼,當時的女人也是這般穿搭,坐在地位最尊崇的幾張桌子後面。
能坐在那裏的,都是組織的元老!
這絕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手段恐怕要比自己殘忍數十倍都不止!
薛成敖頓時滿頭大汗,他原本想着借接人的機會剷除異己,但怎麼也沒想到接來的會是這麼一尊活閻羅,要是一會交起火來,誤傷了這位,那自己還不是要被活活扒掉十數層皮?
薛成敖這般想着,趕緊去跟神祕女人套近乎。
“我真的沒想到會是您親自來了,還請您恕罪!”
“哦?不知這恕罪從何談起啊?薛老闆帶了這麼大的陣仗過來接我,我受寵若驚還來不及呢!”
聽着這不知是嘲諷還是揶揄的話,薛成敖更是滿頭大汗:“不是的,我之所以帶這麼多人,實在是因爲有不得已的原因,還請您讓我解釋...”
誰曾想神祕女人揮了揮手,打斷了薛成敖的話。
“你不用解釋,不就是這幫人裏出了奸細,你要靠警方的手把他揪出來嗎?薛成敖,你現在神色恍惚,是不是怕一會交起火來,會誤傷我啊?”
這神祕女人就好像薛成敖肚子裏的蛔蟲一樣,把他要做的,和心裏想的洞悉的一清二楚,薛成敖張了張嘴,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半晌之後,他一咬牙:“既然您都知道了,那就請您先受下累,等事情過後,要打要罰,我薛成敖絕不說一個不字!”
事到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別說來的是這位,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薛成敖有心收手,怕是那幫潛伏在暗處的警察都不能同意。
既然這樣,就只能盡力保護神祕女人的安全,之後的事情...就之後再說吧!
誰想到薛成敖的決絕,被神祕女人聽了,只換來來“呵呵”一笑。
“薛成敖啊薛成敖,你還是差了點意思!”那女人揶揄道:“要不你怎麼老是坐在一地的總管這個位置上不挪窩呢?換做是我的話,哪有這麼多客氣?趕緊把事情辦漂亮了,這纔是正道!”
“是是是...”
薛成敖低頭聆聽訓示。
“算了,我這次來也不是越俎代庖來的,你們漓城的事情,還是你們自己說的算,你的任務,只是順利接下我就已經完成了,剩下的我就陪你們玩這麼一遭,放心,我會看好我自己,不會拖你們後腿的!”
薛成敖本來還擔心神祕女人的安危,但一聽前者如此的篤定,也就放心了許多。
是啊,要沒兩把刷子,怎麼可能會做到這個位置!
便也就在這是,薛成敖他們聽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朝他們接近,與此同時,兩束探照燈照在了他們一羣人當間。
擴音器的聲音登時響起:“這裏是警察,立刻舉起雙手跪在地上,重複一遍,立刻舉起雙手跪在地上,不然我們保留開槍的權利!”
開槍麼,想誰不會似的!
薛成敖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卻是不慌不忙做了個手勢。
一干人等頓時在一瞬間就鑽進了盲區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