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組老大更換頻繁,在姜染墨之前已經有好些人任職,但往前追溯,有個名字,卻是跟姜染墨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姜恆!
“他是姜染墨的爺爺!”
樊盛跟李欣解釋,他們嘴裏說的那個組織,是姜恆老爺子在任時發現的一個跨國犯罪團伙,其中體系龐大,利益鏈廣佈世界。
“具體事情我們也不瞭解很多,只是這期間交鋒無數次,雖然各有勝負,但每一方都是傷亡慘重,而三年前的一次交手之後,這個組織就突然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整個漓城都再也找不到跟他們有關的半點蛛絲馬跡,沒想到今天倒是又碰上了!”
原來是這樣!
李欣聽完樊盛解釋,知曉了事情的嚴重性,收回了臉上的嬉鬧,不過卻沒有任何恐懼,反而是躍躍欲試!
來一組一年了,大大小小的行動也參與過很多次,但都與這次不同,光聽樊盛說,李欣就能感到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她參加工作,本來就是懲惡揚善,除掉所有壞人,如今終於有機會面對這幫惡中之惡,李欣又怎能不興奮?
“一會我們就裝作外地人,喝醉之後去上面投訴,接下來再待機行事!”
姜染墨低聲說道,然後從懷裏掏出三個身份證來,正是爲他們三人僞造的新身份。
特地挑他們三個過來,除了他們技能過硬之外,在整個一組裏,也只有他們三個說起話來完全沒有漓城口音,不容易被人揭破。
“還有一會上去,一定不要莽撞,我們這次的任務主要是探查,至於行動,還要回去羅列一個詳細的計劃,切勿打草驚蛇,讓一切功虧一簣。”
樊盛跟李欣相繼點頭。
“明白!”
如果這個組織真的在這裏潛伏,而且還藏有許多人手的話,恐怕一個一組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需要調動整個局裏的力量協同行動才成。
“那就祝這次順利!”
樊盛率先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姜染墨慢了一拍,但同樣學着樊盛,倒是李欣杯子裏早就光光,此時有些尷尬,只能跟着說道。
“祝順利!”
這三人要的都是高濃度的烈酒,就算是一杯下肚,身上也立馬有了反應,但還不至於醉倒走不了路的地步,而之所以這樣做的原因,並不是他們要藉着酒壯膽,而是爲了一會去賓館投訴的時候顯得更逼真。
畢竟你連一點酒氣都不沾染的三個人,硬說自己喝多了,別說騙不了那些人,就是普通賓館的前臺小妹,恐怕都瞞不過去。
樊盛叫來了服務員,大刺刺的掏腰包結賬,三人裝着跌跌撞撞的樣子,互相攙扶着離開了清吧!
留下服務員一個人在原地傻眼。
雖然是烈酒,但也就一杯,也不至於喝到這個份上,連路都走不了了吧!
啥酒量啊!
......
姜染墨三人出了清吧,卻沒放鬆警惕,依然裝作醉醺醺的樣子,晃晃悠悠的上了二樓。
賓館前臺早就對這種情形司空見慣了,也不見她說什麼歡迎光臨,就這樣冷冷瞧着三人。
樊盛把“不省人事”的兩人安置在迎客沙發上,自己走到了前臺,把自己的身份證大刺刺的往臺上那麼一拍!
“給我開一間房!”
服務員皺了皺眉:“先生,你們是三個人!”
“咋滴,三個人就不能住一間了?”
要說這種事還是得樊盛來做,脫去一身制服的他再加上平日裏的作風,活脫脫一地痞流氓的扮相,弄得李欣在沙發上強忍笑意。
“...那請出示下你們三人的證件好吧!”
“費你孃的話,老子給你錢,你敢查老子的證件,你以爲你是誰?警察啊!”
樊盛一瞪眼,把酒後撒瘋演的是惟妙惟肖,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砸了前臺的架勢。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如果是正常賓館,前臺大概率就要叫保安了維持秩序了,可這家賓館的前臺卻不見有一絲慌亂,只見她也不用樊盛的身份證了,直接在電腦上一番操作,最後遞給樊盛一張房卡。
“0307號房間,上樓左拐就是了!”
樊盛冷笑一聲:“早這樣就好了,何必呢,非得讓人動手!”
說着,他直接將房卡連帶着身份證一起捲到袖子裏,帶着兩人上了樓。
“我做的如何?”
“厲害啊!”李欣低聲道:“不過這前臺也太隨意了,難道被每個人威脅,她都如此辦事嗎?”
“當然不是!”姜染墨說道:“她之所以這樣做,更是說明了這裏有問題,咱們先別多事,有事先到房間裏再說!”
李欣隱晦的點了點頭。
就像女前臺說的,0307並不難找,幾個人一上樓,幾乎就立即看到了門牌號,反手拿房卡一掃,滴答一聲,門應聲開啓。
幾人迅速進屋,姜染墨反手拿出個儀器在屋裏一掃,並沒有警報聲響起。
“沒有監視器跟竊.聽設施,可以安心了!”
此刻,衆人才鬆了口氣,李欣反鎖上房門,也終於不用再裝作醉酒的樣子,一下子跌進沙發裏。
他們打量了下屋子四周,不大不小,普通賓館標間的配套,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不對,要是說有什麼異常的話,那就是原本只是衛生間的地方卻沒有馬桶,鏡子,更別提洗手檯跟梳妝的地方了,裏面就只有一個熱水器跟孤零零的淋浴噴頭。
或許把它稱爲淋浴間才更貼切一點吧!
“爲何會這樣?”
李欣有些不解,不過樊盛這傢伙門清,很快就爲她解惑。
“那是因爲這裏有公共的化妝間,目的就是爲了讓男男女女間多些接觸,摩擦出一點不正常的火花,這也是這種不正經的地方搞事情的手段之一!”
樊盛說着呸了一聲,虧得他以前還在這賓館留宿過呢,那時候是多正經的地方啊,誰想到現在淪落成了這麼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你還真是知道的很清楚啊!”
李欣咬牙,樊盛這傢伙該知道不不該知道的也太多了些!
樊盛意識到了自己的話讓李欣誤會,連忙解釋:“不是這樣的,幹咱們這行的,會這種事情很瞭解也是正常的吧!”
“你不瞭解敵人,又怎麼戰勝敵人呢?是吧老薑!”
姜染墨在一旁點了點頭。
李欣無言,她承認自己這回確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過對於樊盛這不要臉的,她不可能承認錯誤就是了!
“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李欣轉移話題,不過也是問到了點上。
既然已經進來,那就該有所作爲,總不能三個人一直在這屋子裏憋着吧!
還不等姜染墨回答,樊盛就率先說道:“你們先在這裏待命,我先去外面探探路!”
說完,也不等姜染墨跟李欣回覆,就自顧自的推門離開了!
李欣張了張嘴,這也太隨意了點吧!
“他真的行嗎?”李欣指了指樊盛離開的方向,跟姜染墨擔心道:“我怎麼瞅他今天這麼冒失啊!”
“沒問題的,太縝密了反而容易出錯!”
姜染墨倒是對樊盛信心十足,說實話,要是從他們三個人了挑一人打探消息,那這人還非樊盛莫屬不成!
首先,樊盛這人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好人,最容易混進圈子裏,再者從性格上講,放這種社牛出去,也總比姜染墨這個看上去自閉症晚期的患者來得強。
不過不論是姜染墨還是李欣,都沒猜透樊盛還有第三點考慮。
那就是給兩人制造獨處的空間。
不錯,就算是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樊盛還是不忘撮合兄弟的終身大事。
而李欣,現在就享受到了樊盛種下的果實。
姜染墨雖然沒喝多,但酒色已經上臉,外加屋裏的中央空調給的溫度比較高,男人襯衫的領口解開了幾粒釦子,無不散發着一股有人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李欣見了,別過頭去,不敢再直視姜染墨。
她的臉都在全然發燙,但好在有酒色遮掩,姜染墨倒是也沒瞧出什麼異常來。
不過這氣氛...好尷尬啊!
這跟李欣想的可不太一樣,這一年的相處下來,李欣是知道姜染墨對於感情這方面,是個妥妥的榆木疙瘩,朽木不可雕也,所以想要推進他們之間的感情,只能自己主動。
本來都想好了,也鼓起勇氣要主動邁出這一步了,但不知怎的,真到了兩人面對面的時候,李欣就感覺自己像個泄氣的皮球一樣,原本裝在身體裏的勇氣頓時跑的一乾二淨,整個人都癱在沙發上,不知所措。
反倒是姜染墨,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反而還老神在在,享受着這死一般的寂靜。
李欣實在是氣不過,也想趕緊逃離這尷尬之地,旋即站起身來。
“我出去上趟衛生間。”
“嗯,注意安全!”
上趟衛生間有什麼可注意安全的!
李欣背過姜染墨去翻了個白眼,爲後者的不上道而氣急。
罷了,一口喫不成個胖子,還是慢慢來吧!
李欣走在過道上,跟一個男人擦肩而過。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