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霜講起以前的事情,神色熠熠生輝,看向溫如歌,“如歌,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總是會搗亂,或者拿個木劍偷襲他,他無奈又溫柔的神色我至今都還記得。”

    “我還記得他將我剛剛帶回府裏的時候,我生了一場大病。那個時候甚至忘了自己叫什麼,他就給我起了一個名字,叫我阿妤,只有他一個人這般喚過我。”

    “那後來呢,你當時沒有同太子講清楚,心中已有意中人了嗎?即便是天家,也不能如此蠻橫霸道吧。”

    溫如歌能理解顧寒霜心中的悲切,可能女子與女子之間總有許多的同病相憐。

    聽到溫如歌的話,顧寒霜冷冷的嗤笑,“跟他講清楚?他那樣一個偏執蠻橫的人。從小便是太子。生來尊貴。又怎會容許他看上的東西落入旁人之手?”

    “我當時知道這封聖旨時,在東宮外面跪了整整一天一夜。下着大雨我跪在雨裏求他。讓他去求皇上收回旨意。可是他視若無睹。因爲我是他一眼看上的物件。你無論如何他都要得到。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顧寒霜眼中都是冰冷之色,“在我知道一切都無力迴天的時候。只能忍痛嫁給了太子,也是在那個時候,我一直暗中給太子下一種慢性毒藥。爲的就是有一天讓他死在我手中,付出應有的代價!”

    溫如歌微微嘆了一口氣,未經他人難,莫勸他人善,這句話溫如歌還是明白的。

    “那如今這件事情被皇室的人察覺到了嗎?”

    顧寒霜搖了搖頭,“沒有。因爲在太子死的時候,他下令不許任何人檢查他的屍體,所以皇上和皇后就將他速速下葬了,太子下葬在明日。”

    “那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溫如歌看向顧寒霜胳膊上正在往外滲血的傷口,還以爲是顧寒霜東窗事發,被人查出了端倪,這才逃了出來,沒想到,皇室的人竟未曾察覺。

    “是我今晚暗中去了太子的書房,被人發現,不想暴露身份,這才逃得出來。”

    聽到顧寒霜的話,溫如歌嘆了一口氣,“我記得你們大戎的風俗,入葬前是需要好生處理屍體遺容的,太子爲何拒絕了?他身份尊貴,這是必須要走的流程,如此強硬拒絕,就不怕被議論了。”

    顧寒霜冷漠的道,“他本就是喜怒無常的人,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如今人都已經死了。還管這些做什麼?”

    溫如歌心裏卻存了一絲疑惑。

    太子常年喝下的慢性毒藥,難道他自己真的從未察覺到嗎?

    若是在死後真的有人檢查了太子的屍體,那他中毒的是定然會被發覺……

    他身份尊貴,卻拒絕了最後代表尊嚴遺容,真的不是在幫着隱藏什麼嗎……

    溫如歌擡頭看向顧寒霜,“你殺了太子,報了當年的仇,也未曾有人發現,爲什麼我卻不覺得你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