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將執行權交給了白鷺，白鷺與程由由一同處刑時，才發現了程由由的變態之處，比起清道夫還要殘酷的屠殺，近乎不留餘地的享受着虐殺他人的快感。
炮火連天下，白鷺面色難看，程由由卻興奮的將頭髮捋到了腦後，這幅模樣，與平時溫順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對比之下，白鷺覺得自己格外的正常。
餐桌上，程由由還饒有興致的說着之後的誅殺計劃，要追捕那些已經逃出去的罪犯。
尤金倒是一直黑着臉，見識過程由由屠殺的白鷺不敢搭腔，目光時不時的往喬諾身上瞥，他和喬諾，也是逃出去的罪犯。
喬諾倒是饒有興致的與程由由談起人體實驗的事情。
這個實驗一談起來，程由由戲謔的看了尤金一眼，尤金冷着臉喫飯，也看不出在想什麼。
程由由也不顧那麼多，像切割屍體一樣切着牛排，笑着說：“殿下怎麼會這個感興趣？”
“聽說你在弄這個。”喬諾笑着打量着程由由。
程由由切開一塊牛排放在嘴裏，醬汁沾在鮮紅的脣上，脣在笑着，徒手抓上去的劉海有些凌亂，卻將那雙嗜血的眸子展現。
“殿下，您聽誰說的？”程由由試探着詢問。
“我哥。”喬諾張口胡扯。
這讓程由由割肉的手都頓了一下，詫異在眼底一閃而過，他正對上喬諾的視線。
“啊哈——”程由由淺淺的笑着：“您既然感興趣的話，飯後我與您詳談。”
這頓飯就這麼結束，軍艦下去了人進行戰後清點，指揮成了白鷺的工作，尤金則是在一旁監管，教導白鷺怎麼做。
喬諾去到辦公室，跟閒鏡一交換着下了關於實驗室的信息，順帶問了下閒鏡一的前進路線。
正聊着，程由由推門而入，隨手梳上去的劉海耷拉了下來，整個人又換了個氣場，看起來和藹友善的像個天使。
帶來了一堆實驗報告，包括複製人實驗，永生實驗，意識轉移實驗，在這些實驗裏，成功品喬諾認識三個，慕枝鳴，白鷺，閒鏡一。
而慕枝鳴，意識轉移的，正是喬伊曾經的老師，蘇白。
程由由興奮的向喬諾介紹着，興奮中沒有另一人格的癲狂。
從程由由那拿到一系列實驗資料後，喬諾反手給了國王，舉報程由由和喬伊違法進行人體實驗的事。
遠在聖域的喬伊，被國王召進了聖殿共進晚餐，晚餐時，國王忽然問：“最近聽到一些風聲，那些你竭力剷除的實驗，又死灰復燃了。”
喬伊笑了笑，心裏捉摸不透國王的想法，只能順着國王的話講：“父親放心，我不會放任他肆意妄爲下去。”
“近來，共和會越來越壯大，從極北之地逃走的罪犯們，怕是會成爲燎原的星星之火。”國王看似十分擔憂。
“您放心，我會將這一切扼殺在搖籃之中，也會將所有與聖域爲敵的叛軍肅清乾淨。”喬伊臉上看不出異常，只是往常一般的笑着。
喬伊沒有回話，國王又繼續道：“一切關於你的謠言，我都是不樂意聽到些不好的。”
“父親這話，是想說什麼？”喬伊單刀直入，正對上國王的視線。
“沒什麼。”國王搖了搖頭：“只是想不明白，爲什麼有些人會高舉起旗幟，一邊喊着正義，另一邊又幹着骯髒的事。”
喬伊心裏咯噔一下，國王知道了什麼？是他與共和會有瓜葛，還是實驗室的事，又或者是殺了先知的事，還是先生的事，喬諾進極北之地的事……
背地裏乾的事情太多了，喬伊有一瞬恍惚，在想到那些事的同時，又想到自己怎麼是怎麼處理的天衣無縫。
那些絕不可能被發現的事情在他心目中一一排除，那些只要被發現，國王就不會這麼心平氣和試探的事情也被一一排除。
最後只剩下一件事——人體實驗。
喬伊笑了，詢問國王：“父親近來身體可好？”
國王愣住了，他看着喬伊，一時間有點拿不準喬伊是什麼想法，又要做什麼，只得緘默不語，看着喬伊從一衆肉菜裏，夾了個蔬菜放到他碗裏，他對上喬伊的視線。
喬伊的神情沒有半分異常，只是說：“人體實驗的事，我只保留了對人類壽命延長，及人體強化的實驗，至於目的——”
喬伊目光一頓，頓在國王身上，國王已經知道喬伊在說什麼，他表情柔和起來，喬伊話鋒一轉：“父親，您這個年紀理應多照顧好自己，這個世界離開您固然是不行的。”
國王笑了笑，半感慨着側目看向喬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說：“若是諾兒能像你這般優秀，該是多好。”
喬伊眉目低垂，已經明瞭，自己的回答沒有錯，並猜測國王聽到的風聲，是從喬諾那傳來的。
而喬諾之所以知道這事，要麼是程由由、要麼是閒鏡一和白鷺。
明瞭的喬伊輕笑着：“父親放心，我會教導好諾兒的。”
等到喬諾回到聖域的時候，上報的實驗相關的事情沒有任何進展，他再去問，國王卻讓他拿出實際證據。
喬諾當場就疑惑了，那些實驗數據，難道還不是實驗證據嗎？
他脾氣上來了，想要跟國王理論，沒想到國王大怒。
“真是給你慣的！聖域上下找不到一個實驗室，也看不到一個被改造的人！你說人體實驗！實驗在哪呢？我怎麼沒看到？”
面對國王的指紋，喬諾想反駁，有一瞬甚至想讓白鷺和閒鏡一站出來現身說法。
但顯然是不實際的，閒鏡一不想別人知道她是異變種，而白鷺那邊——尤金管得嚴。
最後喬諾沒有法子，捱了國王好一通訓，氣餒的回到府上，丁零依舊是那開懷的笑容，打着手語詢問他外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