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由由剛想暢談，但是想了想：“我記得你學習成績不是很好來着？”
“這……”喬諾頓住，看着程由由那波瀾不驚的紫色眼眸，以及那人畜無害的笑容。
喬諾嘴角抽了抽：“跟你有關係嗎？”
“所以我用個你聽得懂的說法，就是——”程由由豎起一根食指推了推眼鏡，半眯起眼睛笑得人畜無害：“將人類與機械結合，改造出具有意識的超強武器。”
喬諾心裏隱約覺得不對勁，程由由一擡手，肆無忌憚的將手搭在他的肩上：“請你設想一下，殿下，一個完全能有自我意識，保護主人的兵器！這將是跨時代的進步！”
喬諾腦海中某根弦忽然續上，他沉着臉看向程由由：“所以，你們開展了多項人體實驗？”
喬諾只是爲了套話，沒想到程由由兩邊嘴角上揚，他食指落在脣上。
程由由沒有回話，可喬諾已經知道了答案，他心中大駭，瞪大了眼睛氣惱道：“變種人也是人，這些人體實驗從根本上就是違法的！”
程由由低下頭，再次擡頭時，擡手將劉海捋到腦後，紫色的眼眸在這一瞬偏向紅色，咧嘴而笑：“那些黥人能爲時代的進步獻生，是他們的榮幸。”
喬諾心中一凜，這耳熟的觀念，還真是貫穿整個聖域上下，又或者說，貫徹整個世界。
可轉念，喬諾想到了白鷺。
‘那些異能者的人體實驗是怎麼一回事？’喬諾近乎就要直接問出，可是看着程由由的表情，又壓在心底。
“關於人體實驗的東西，方便細說嗎？”喬諾嘗試誘導，程由由眼裏光芒大盛，臉上近乎瘋子一樣的表情，表達欲展現在臉上，可是下一秒又被強壓下去。
程由由轉過頭，手指撥弄下頭髮，劉海遮蓋住眼裏的兇光，上揚的嘴角，聲音帶着壓抑過後的興奮顫抖：“東西倒是有些多，回頭我把相關資料整理給你。”
“不過——”程由由低垂下頭，側目看向喬諾，桀桀的怪笑着：“三位殿下，都需要參與。這或許會是個大項目。”
程由由也不等喬諾回覆，轉頭擺了擺手，消失在人羣。
喬諾若有所思的看向丁零，丁零擡着頭比劃着手語：“他好怪哦。”
“以後見着他，離他遠點。”喬諾走在前頭，丁零握緊小拳頭，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眼看喬諾走遠，立即跑過去，在喬諾身邊打着手語：“以後我見着他，一定躲的老遠老遠了！”
丁零用力的展開手臂，用手語解釋着：“大概這麼遠這麼遠，比這麼遠還要遠這麼遠！”
喬諾看着丁零這認真的勁頭，忍俊不禁。
從慶典離開後的喬諾回到了自己的寢殿，一塵不染的樣子還是按照自己之前的喜好來，只是身邊僕人全換了一遍，巡邏的守衛更多了。
喬諾有些好奇的詢問：“怎麼這裏多了這麼多人？”
陌生的管家恭敬地回答：“尊敬的殿下，我們的存在是爲了更好服侍您。”
“尊敬的殿下，您離開的期間，陛下給他們安排了別的差事，現在服侍您的是我們。”
喬諾一是無言以對：“喬伊什麼時候回來？”
“大皇子殿下還在慶典上。”陌生的管家如實交代。
喬諾當即翻了個白眼，這個白眼被管家如實接收到，於是當天喬諾家裏來了不少人，有爲喬諾檢查身體的，有爲喬諾測量身體尺寸，還有營養家，在喬諾的要求下，他們順帶的也給丁零做了身體檢查和測量身體身體尺寸，做了膳食規劃。
從中午一直到凌晨，喬諾和丁零被折騰的昏昏欲睡，大早上硬生生被餓醒，還沒能喫上飯，禮儀老師與各學科老師來到喬諾寢殿排成一排。
喬諾只覺得頭疼，扶額：“你們……來我這做什麼？”
喬諾懷疑自己失憶了，從去了零字號監獄回來，所有人給他舉辦迎接慶典，全都不知道他去過監獄的樣子，到自己分明學院畢業了，還有老師來到自己家。
“承大皇子旨意，教導您帶回來的變種人。”看上去年齡最大，實際上名望也最爲德高望重的先生開了口：“您手下變種人教養如何，也代表您的顏面。”
“大皇子，很有空啊。”喬諾面色沉了下來，自己回來一兩天了，可是都沒見喬伊回過家一次，這會倒是有閒情逸致安排自己的事。
“大皇子是爲了皇家的顏面，也是爲了讓這變種人，配站在您身邊。”
喬諾心中不悅，丁零配不配站在他身邊，用其他人來說道？
“這事，也不關大皇子什麼事吧？”喬諾有些惱火的咬牙切齒，雖說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在這裏，變種人只是貴族們的附庸品。
“二皇子，帶變種人回來，傳到這位變種人聖域的規矩，是本該走的程序。”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苦着一張臉，十分嚴肅的盯着喬諾。
喬諾有些喫癟，轉過頭看向丁零：“你想學習知識嗎？”
丁零懵懂的擡起頭，那表情好像在說，學習什麼？什麼知識？能喫嗎？
喬諾託着下巴思考了一會，按照丁零的年紀，也該上學了，學點東西總歸不是什麼壞事。
“那拜託各位老師了。”喬諾說完這話，所有老師目光齊刷刷的定在丁零身上。
丁零渾身一顫，迅速縮到喬諾身後，探出半個腦袋看向這幾位老師。
喬諾拿出手機，給喬伊撥打電話，電話沒有接通，丁零被幾位老師架走。
喬諾接連撥打了幾個電話無果，轉而在手機上翻看他不在聖域時，聖域的新聞，郵箱登錄賬號的時候，卻是發現程由由發自己的資料文件。
喬諾點開一看，令人眼花繚亂的編碼壓縮包出現在自己眼前，喬諾一時間覺得頭更大了。
他隨意點開一個進去，上面標題赫然寫着的是——人體壽命延長實驗。
喬諾再次點開其他壓縮包——精神能量體轉換實驗、異能者複製實驗、異變種實驗數據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