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起來自己怎麼回來的，回憶起來記憶出現斷層，一會是酒館裏鬧騰的喝酒，一會是天台跟慕枝鳴白鷺吹着冷風談着什麼，他零碎的想起昨天的記憶，難受的呢喃出聲：“酒還真不是好東西。”
“叮——”酒店房門被打開，喬諾循着聲音看去，丁零端着熱騰騰的早飯，在見到喬諾醒了後，兩眼放光，腳下的鈴鐺叮鈴叮鈴的響得急促，眨眼間她就跑到喬諾跟前，笑着把早飯往喬諾面前遞了遞。
喬諾看着丁零，丁零忙把托盤放到牀頭櫃，然後認真的打着手語：“老闆說你第一次宿醉醒來會很難受，叮囑我告訴你，先喝了暖胃的再喝醒酒的。”
喬諾擡起手，摁在丁零雪白的頭髮上揉了揉。丁零眼裏亮着光芒，笑得格外的璀璨。
“老闆，你果然在這啊。”門口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喬諾擡頭看去，編號252333的巫向陽探了個腦袋出來，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喬諾端起早餐喝了起來，巫向陽自顧自的走進來，羨慕的打量着這個酒店房間：“沒想到監獄裏還有這麼豪華的房間，跟監獄外面似的。”
“什麼事？”喬諾詢問出聲，巫向陽將文件遞給喬諾：“這是監獄八成變種人資料。”
喬諾驚疑看向巫向陽，有點懷疑這份文件的完成度，又有點好奇巫向陽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這個的。
巫向陽一看喬諾這眼神，頓時慌了：“我們監獄是有論壇的，我發了個賞金文檔，只要填寫了資料，就可以得到一百贖罪幣。”
喬諾頓時明白了，巫向陽還在解釋：“整個監獄，除了那些在地牢裏，以及嚮慕老闆，三角會頭目，高層，還有您，白少這種不差錢的，其他人都填了。”
“你確定其他人都填了？”喬諾晃了晃手裏的文件。
“大概有八成，論壇註冊人數相等。”巫向陽連忙道：“論壇是按照編號註冊的，每次死亡的人都會被放到廢墟山，由三角會和暮色酒館統計然後上報上去，相對應的賬號也會註銷。”
喬諾翻看着巫向陽帶來的文件，耳邊傳來巫向陽無關緊要的聲音，他粗略的統計了一下，監獄總共兩千萬人口，常駐無罪城的只有七十萬人口。
其中罪名與實際罪名不服的佔九層，被拐來的足有二十萬，被誣陷來的有三萬，想從這出去的……只有六百。
喬諾心徹底沉了下去，想着和白鷺商量過憑藉兩人弄垮這裏的兩大巨頭確實是不可能。
‘現在不是在聖域。’喬諾開始認清這一點，他在這裏沒有資本，也沒有實力。
喬諾正思索着接下來怎麼做，視線無意間落在巫向陽身上，發現巫向陽扭捏的，又不好意思的低着頭，又忍不住眨巴着眼睛往喬諾這邊看。
喬諾愣愣的回過頭：“你剛剛說了什麼嗎？”
喬諾頭皮有些發麻，他也沒多少錢了。他把醒酒的一口悶了，收起資料起身。
巫向陽連忙詢問：“老闆，你去哪？”
喬諾晃了晃手裏的資料：“去找慕老闆。”
巫向陽愣了愣，看着丁零已經跟上，他也連忙跟上。
酒館裏，慕枝鳴正在與一人通話，這人穿着巡檢官的制服，一頭金黃的頭髮，長相普通的臉上還滿臉麻子。
“下次恩賜日您要的物資清單我收到了，您還需要什麼？”艾可一副恭維的樣子，在慕枝鳴面前一副擡不起頭的樣子：“您要不再看看還要不要補點？”
面前這個罪犯，可是活了七百多年！七百多年前，這座監獄只是一座正常的監獄，所有人脖子上帶這個項圈編號關在籠子裏，每天有巡檢兵巡邏。
可萬萬沒想到，新來的罪犯慕枝鳴，以一己之力拆了整個監獄，即便數十臺無人機出動，武器對準慕枝鳴的腦袋，這個男人依舊站在廢墟之上，站在巡檢兵的廢墟山上，被監獄裏的變種人們護擁成王。
直到，一位先生的出現。那個教導皇子的年輕先生隻身一人來到這裏，慕枝鳴眼裏是肉眼可見的瘋狂嗜血：“挺有膽量的嘛。”
“我們這邊希望您呆在監獄裏，您這邊有什麼需要的可以提出來。”先生臉上帶着職業化的微笑，精靈般的較好面容搭上潔白的服飾，宛如神明，又似精靈之王。
“我憑什麼答應你？”慕枝鳴桀驁不馴。
先生微笑着道：“我想，我們需要細談一下。”
那天，先生跟慕枝鳴談了什麼無人得知，慕枝鳴的傳說在巡檢兵官之間廣爲流傳，當年慕枝鳴手撕巡檢官兵拆監獄的珍貴影響，更是這座零字號監獄的絕密檔案。
當年先生代替聖域給出承諾，只要慕枝鳴在監獄安定下來，管理犯人，並向聖域繳納一定礦產量，便每年給慕枝鳴投放他所需的物資，也不管慕枝鳴在監獄做什麼。
久而久之，零字號監獄成了三不管地帶，成了唯一一個巡檢兵只需要每個季度來看一次的地方。
“不必了。”慕枝鳴知道艾可在害怕什麼，因爲這句身體的緣故，自己在艾可眼裏，只是個可以關在籠子裏可以溝通的怪物。
“近期死亡人數衆多，怎麼沒見有新人過來？”慕枝鳴詢問出聲。
艾可一慌，慕枝鳴摸出了那個黃金煙盒，點上一根，半晌沒等到回話，他置身煙霧繚繞之中，隔着煙霧，眸子看向艾可：“我記得，這座新建成的監獄，是吸收監獄裏所有異能，來維持監獄及飛艇的運作。”
艾可身子一顫，他清楚，零字號監獄是特別的。
慕枝鳴眼裏帶起一抹笑，他在一片煙霧繚繞之中看向艾可：“再不多來點人，這裏可關不住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