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的浪潮一潮高過一潮,逐漸讓人有了熱血澎湃的感覺。
“你想喝還是不敢喝啊?”李才說着把手裏喝了一半的酒瓶遞了過去:“要不敢咱換!”
“咦——”齊聲起鬨的人羣喝倒彩,喬諾臉上掛不住,擡手把手中的教父一口悶。
“噢噢噢噢!”
熾熱的燈光,變種人們的狂歡,震耳欲聾的音樂伴隨着震撼人心的歡呼吶喊,喬諾有些恍惚,熱流刺激着喉嚨衝上大腦,喬諾心下一沉,他全身在發熱!
喬諾身子一晃,又立即穩住腳跟,他猛地伸手,拽住李才:“你在裏面加了什麼?”
喬諾心裏在打鼓,下意識的在想不會有下了藥吧?但是他都已經成爲異變種了!他都接受了這個事實,並且被白鷺拉着加入了這家酒館。
難道是——毒藥?!
喬諾心中驚駭,李才卻嘿嘿笑着道:“加了點波蘭蒸餾伏特加。”
喬諾一愣,當即惱火:“杏仁香甜酒加蘇格蘭威士忌的教父,你往裏面加什麼伏特加?”
喬諾身體開始發熱,漲紅,足有九十六度波蘭蒸餾伏特加也不知道這羣無知的變種人往裏面加了多少。
“啊,不是。”李才提起酒瓶,笑着道:“是波蘭蒸餾伏特加冰塊。”
“?”喬諾腦海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在一衆狂歡聲中咬牙切齒:“你們還真是會給雞尾酒提烈度啊。”
“你不會沒什麼酒量吧?”李才醉醺醺的問着,喬諾頭已經開始暈了,酒勁上頭,不管三七二十一:“誰沒酒量了!”
“男人不能說不行!喝!”慕三當即拿了一杯cubalibre自由古巴抵到喬諾面前。
喬諾看了慕三一眼,鬆開李才,拿過酒。慕三看向丁零:“小啞巴,要不要來喝一杯?”
話音剛落,喬諾拽過慕三:“給她牛奶。”
丁零眼睛亮起了光,在拿到熱牛奶後,高興的把牛奶捧着舉過頭頂。
此時,所有變種人高舉酒杯:“歡迎新成員加入!”
音樂被調大,變種人們陷入了狂歡之中,調酒師們調着酒,動作優雅的像是在表演,服務生穿插在混雜的人羣之中,拼酒的遊戲隨處可見。
屋頂上也有醉酒的人,她坐在頂樓邊緣晃着腳,一身白衣都比那頭慘淡的銀髮耀眼,四周冷冽的風拉扯着她過於單薄的身子,手邊籃子裏的伏特加晃動這個和發出聲響,她看似危險的搖搖欲墜,臉上卻是肆無忌憚的笑着:“樓下可還真熱鬧啊,說不定編號497已經習慣了這裏。”
“哦,不。”白鷺後仰過身子歪過頭,微醺着的眼睛有點迷離:“他早該認清現實,都到這監獄了,哪還分什麼高低貴賤。”
她的身後一片漆黑,她卻像是在與人交談:“不管加入哪一方勢力,我的目的都沒有變。”
“您有什麼目的?”黑暗中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
“吱呀——”
“你果然在這。”喬諾身形有些不穩的朝白鷺走去:“我在樓下找了你好幾圈,被灌了不少酒。”
白鷺微眯着眼睛看了眼黑暗中的男人,偏過頭看向喬諾時,眼裏全是調笑:“才這麼點就不行了?”
“我只是懶得跟那些黥人計較。”喬諾靠在圍欄上,擡起頭對上白鷺的視線,像是漫不經心的問:“不是說好把這監獄攪亂嗎?怎麼拉着我宣佈加入酒館?”
“喲。”白鷺忽的伸手,一把拉過喬諾的領子,身子貼了過去,臉湊到了喬諾眼前。
喬諾一怔,眼睛驟然睜大,屋頂上的冷風吹得他有一瞬的清醒,他的後背已經驚出冷汗。
白鷺嘴角勾起弧度,神情中帶着某種侵略性的笑着:“你喝醉的樣子,還蠻斯文的嘛。”
冷風穿透而來,喬諾背上的冷汗黏上衣服,驟然將他拉回神來,他猛地甩開白鷺拽着他衣領的手,別過頭去,皺着眉頭一臉不爽:“你是不會好好說話嗎?”
“說什麼?”白鷺被打開的手僵在半空,她笑着問:“你動用你那萎縮的大腦想一想,你有什麼資本建立起一個能和酒館或是三角會抗衡的勢力?”
“錢?人脈?還是連我都打不贏的實力?”白鷺話裏話外全是嘲諷,眼裏滿是譏笑。
喝了不少酒的喬諾頭腦還有些昏沉,白鷺的話卻是被他聽進了心裏,面色難看。
“這裏,可只有絕對的強者,才能制定規矩。想跟兩大勢力對着幹?你還差得遠呢,編號497。”白鷺這話一出,喬諾當即不樂意了,他瞪向白鷺:“加入別人的勢力,聽從別人的命令,這就是你追求的嗎?”
“喲,您能耐您去啊。”白鷺手撐着圍欄側仰了仰身子湊到喬諾跟前笑着:“不管怎樣,你的目的是從這出去,我的目的是攪亂這個監獄。”
“你不打算從這出去?”喬諾不躲,直盯着白鷺。白鷺眼裏竟是閃過一絲慌亂,她第一次移開目光,躬着身子坐在邊緣,看着遠方的飛艇底部,半晌纔回復:“再說吧。”
“巧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喬諾一怔,他循着聲音的方向看去,一位調酒師打扮的男人從黑暗中走出,他姿態從容,面上是職業化的微笑。
‘慕枝鳴?’喬諾一驚,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裏的?
“我的目的也是從這出去。”慕枝鳴走到月光下,雙手負於身後,開出條件:“既然二位願意加入我暮色酒館,與我的目標又一致的話。”
“我可以在此承諾,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命令你們做任何事,二位的地位將與我相同。”慕枝鳴站直了身體,在月光下,許下了承諾。
“也就是說,我們是合作關係,不是上下級關係?”白鷺聽出了話裏的意思,側過頭眼裏藏着算計,上揚的嘴角在肆意飛揚的髮絲下,帶着點瘋狂:“看來你有計劃了啊,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