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的怨種小閻王 >第35章 請鬼附身
    司徒鶴唸完口訣的瞬間,從容鬼鏡裏傳出濃濃的黑氣,霎時間把他團團圍住。

    田夢夢離近一點兒就能感受到沖天的恨意,她被迫連連後退,站在牆邊擔憂的看過來。

    那黑氣裏突然傳來嬰兒的啼哭,田夢夢側耳聽時,又變成了女人撕心裂肺的痛呼。接着,又傳來了笑聲,那笑聲比哭聲還詭異,聽的田夢夢頭皮發麻。

    她咬着牙沒捂上耳朵,但是唯獨沒聽到司徒鶴一點兒聲響。

    不會出事了吧……

    田夢夢心裏異常不安。

    這時外面轟轟作響的絞肉機器恰好停了,她也不敢大喊大叫,只敢小聲的說:“天師,撐住,加油啊!不要被鬼比下去。”

    司徒鶴聽的清清楚楚,不過他動不了,小酒在容鬼鏡裏把那四個厲鬼全都吞噬了,現在她本身強大的控制力和四隻小鬼的怨氣來勢洶洶,和司徒鶴爭奪着他身體的控制權。

    他拼盡全身力氣,把五明扔了出去。

    田夢夢聽見物體落地的聲音,本身那個距離在這個黑氣濃度下她是看不到的,但五明周圍發着金光,黑氣全都退散了。

    她立刻認出這是司徒鶴剛纔砍鐵鏈用的神器。

    不顧黑氣的影響和危險,田夢夢一個箭步衝上去,撿起扇子就對着司徒鶴狂扇。

    那黑氣真的被田夢夢扇動了!

    五明扇出的風好像都有邪祟退散的霸道功能。

    田夢夢扇着往前走着,很快看到了被黑氣緊緊包裹司徒鶴的臉,她也不會別的辦法,就對着司徒鶴一頓猛扇。

    司徒鶴被五明扇出的風帶去一股股清涼,他緊皺的眉頭漸漸舒緩,理智漸漸回籠。

    忽的擡了一下手。

    身體也能很好的被自己控制了。

    司徒鶴大開大合的運了個氣,吞吐之間,把整屋子的黑氣都吸進了身體裏。

    他睜眼看向田夢夢的時候,田夢夢看着他的眼睛下意識的感到危險往後退了一步。

    司徒鶴擡手,五明降鬼扇自覺飛到了他手裏:“怎麼?有什麼變化?”

    看着司徒鶴原本白皙紅潤的臉變得蒼白,嘴脣也是格外妖豔的紅,最駭人的是眼睛,只有一隻眼眸變成了血紅色。

    田夢夢正想開口,突然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在自己門外停了。

    她慌亂的扭頭,驚恐的看到不知是哪陣風,在他們都沒注意的時候把門吹開了一條縫!

    原本門關着時,門外的插銷被打開並不那麼明顯,剛纔那光棍兒從門外走過也確實沒有發現,但是現在門開了一條縫……

    田夢夢那瞬間忘了怎麼呼吸,她攥緊拳頭,指甲狠狠陷入手心的肉裏。

    長期以來浸入骨子裏的畏懼,讓她根本想不起來門外只是一個佝僂的老頭,他們屋裏兩人聯手,有很大可能把人制伏。

    雖然是受女鬼潛移默化的影響,但聽到開門聲就嚇得渾身抽出的也確確實實是她本人。

    司徒鶴擡手,指尖溢出裹着金光的黑氣,他憑空畫了一道符籙,在屋門大開前,打到了門前。

    看似好像沒有任何變化,可那光棍兒漢推開門的瞬間人就不見了。

    田夢夢驚喜回頭:“他去哪兒了?”

    司徒鶴現取一個名字:“他去我的……迷幻障裏了,這扇門是迷幻障的入口,他進去會看到和昨天一模一樣的這個房間,出去就走出了迷幻障,還是現實裏的走廊。”

    田夢夢:“那我們快出去吧,等光棍兒從迷幻障出去他就會真的把我們反鎖在裏面了。”

    司徒鶴點頭,兩人快步走出房間,走廊上充斥着濃郁的血腥味,兩人很默契的都沒仔細看那小車裏血色糊狀的東西,快步離開了走廊。

    不合時宜的同情和憐憫對逝者無濟於事,但會拖累同伴,更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司徒鶴和田夢夢都深諳此道,兩人在絞肉機附近藏好。

    等光棍果然沒有察覺異樣的推着小車離開,司徒鶴立刻拿出手機在絞肉機和走廊一系列犯罪現場拍照留證據。

    司徒鶴裝起手機:“走,救人去。”

    兩人爲了不在解釋上反覆浪費時間,便指定了一個最簡單的計劃,開門後司徒鶴的身份是警察,田夢夢的身份是醫護。

    司徒鶴切斷鐵鏈後,田夢夢扶着被囚禁的女生出門,出門的同時進入迷幻障。

    在迷幻障裏女生看到的景象是被一路扶出地下監獄,送上救護車,然後進入醫院檢查身體。

    “這樣她們就不會亂跑,避免了無意識從迷幻障出來的可能。”司徒鶴分析到。

    兩人一拍即合。

    行動起來也無比迅速,救完最後一個姑娘後,兩人才懷着沉重的心情走進那個在今夜去世的姑娘的房間。

    什麼話在這個房間裏都無比蒼白。

    田夢夢從地上撿起一件浸滿血看不清原本面貌的衣服。

    司徒鶴指了指門:“你也進去吧,在迷幻障裏照顧她們,我帶着你們連夜下山。”

    田夢夢沒多說廢話,只囑咐了句“自己小心”就果斷的進了迷幻障。

    司徒鶴一個人站在這間被血浸紅的房間裏,負罪感一瞬間把他淹沒了。

    是小酒。

    她變成鬼後沒有對那些傷害她的人重磅出擊,而是拼命的想把和她同樣的受害者拉進地獄。

    小酒每晚都侵入她們的夢裏,一點一點瓦解她們的心理防線,並把自己的死法瘋狂往她們腦海裏灌輸。

    “別的辦法死不掉的……”

    “這是唯一解脫的途徑……”

    “他們就是想要你的身子你的器官你的孩子,這樣馬上就到手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感覺,也是你唯一能報復他們的辦法……”

    “你難道真想給那羣畜生生孩子嗎?”

    “要是不在最後一刻同時結束自己和孩子的生命,那你可能因爲流產對他們失去了價值,你猜他們會不會放過你渾身的器官……”

    “奔向自由的路在你自己腳下……”

    司徒鶴看着一地還沒幹涸的血,想象着大出血難產而死姑娘,還滿臉終於解脫的輕鬆那個畫面,逃一樣離開了房間。

    剛纔是有那麼多活人還沒救下來,所以沒爲保存逝者的遺體完整,冒險打草驚蛇。

    現在沒那麼多顧忌了。

    他絕不能眼睜睜看着女生和豬飼料混在一起,被倒進髒兮兮的豬圈裏。

    請鬼附身後,司徒鶴的意識也可以探的更長,他指尖飛出一縷裹着金絲的黑氣,一路尋找着光棍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