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少此時再也堅持不住,兩股顫顫道。
“讓他說,不然他今天哪也走不了。”
黎大師一字一句道:“真人不可辱,我等修法濟世,講究一個隨心所欲,快意恩仇,尊嚴豈能讓人隨意踐踏?”
劉少傻眼了,急的如熱鍋螞蟻一樣,不知所措。
早知道,他就不該帶寧陽來的,現在不僅讓寧陽大丟臉面,更讓他在父親劉振威心中形象一落千丈,只怕以後都很難挽回。
“老師,這黎大師,好厲害啊。”
站在吳老身後的女子,眨巴着大眼,不由流露出一絲崇拜。
此時,在場之中,就只有曹老,蔣天養,聞道人三人,信心絲毫不動。
寧大師踏天斬蛇龍,僅憑這一手,就非這黎大師所能企及。
“你說完了?”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又如何?”寧陽老神在在道:“我說過,東郊藕田枯竭,跟陽氣過盛,絲毫沒有關係。”
“你就是一派胡言!”
“豎子,你氣煞我也。”黎大師聞言,臉色鐵青,只覺一股怒氣直衝天靈蓋,他從來沒見過這樣死鴨子嘴硬的,已經忍無可忍。
“也罷,今日若是不讓你瞧瞧本大師的手段,你就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黎大師往場中一站,揮手一喝道:“風來!”
他話一出,突然場中颳起一股黑風。
這道黑風,一開始只有筷子般大小,但轉眼,就有數十米高,形成一道龍捲。
所過之處,一片狼藉,甚至連不遠處,一塊巨石,在碰到這股黑色龍捲風後,就如同在絞肉機中投下一個雞蛋,瞬間被攪得粉碎。
更有一顆大腿粗細的白楊樹,被連根拔起,捲入空中。
“這是黎家威震西北的御風術啊。”
聞道人不由驚叫出來。
“據傳,黎家一百年前,曾出過一位修法大真人,一捏法訣,能憑空生起一道吸天龍捲。”
“所過之處,甚至能摧毀一個三五十戶人居住的村莊,是一門極爲高深的先天御風術法。”
“入道者,能憑藉御風法術,短暫做到凌空飛行,達到真人凌空虛渡的地步。”
寧陽聞言卻不由撇了撇嘴,不過是一點御風之術罷了。
那黎大師駕馭十米龍捲,就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顯然,這龍捲只是擺設法術,並不能持久對敵。
至少憑黎大師這點法力,卻是駕馭不了真人才能玩轉自如的御風術。
其它人見黎大師做法,一揮手黑風大作,化成一道龍捲,大腦全都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劉振威更是看呆住了,這世上,還真有這種身懷大法術大神通的修道者啊?
旁邊的胡祕書,正飲着水,見到這一幕,眼都瞪了出來,手中水杯落下砸在地上,卻絲毫沒有察覺。
而宋老等一衆老學者們,也紛紛發出驚呼,不敢置信。
一揮手風來?
這分明是神仙手段啊!
“黎大師真是好手段啊。”
“有黎大師在,東郊藕田難題,將迎刃而解了。
“沒錯,黎大師……”
黎大師雖然法力消耗近半,但心情卻非常好,現在真假,衆人都一目瞭然,寧陽說什麼,也無力迴天。
“寧大師,要不,咱們還是走吧?”蔣天養也沒臉待下去了。
在他心中寧大師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如今卻被這個什麼黎大師搶了風頭,心情卻是糟糕透頂。
“嗯,確實該離開了。”
寧陽點點頭,看着手中一塊如雞蛋般大小的黑色石頭,滿意的笑了笑。
這纔是導致藕田的罪惡根源。
元陽石!
“寧大師,您請。”
劉少在旁邊努力擠出笑容,但笑的樣子,比哭還難看。
他原本以爲搬來寧陽這尊神人,見他大展神威,施展神通,拯救世界,結果,現在一切都搞砸了。
見寧陽等人準備離開,黎大師推開人羣,走過來道:“小友,你心中服氣否?”
“我說了,你錯了。”沒想到,寧陽依舊堅持已見:“你的補救之法是對的,但源頭是錯的。”
“只要源頭不解決,就算了你布了陰陽調和法陣,也只能救一時,不能救一世,到時,只會毀了你黎大師,半輩子聲名。”
“你住口!”
還沒等黎大師開口,胡祕書在旁邊頓時怒斥道:“小子,黎大師法術神通,已近乎天人,衆人都親眼目睹。”
“你還敢在這大放厥詞?警衛呢?趕緊把他給我抓起來!”
“胡祕書。”
劉少看向胡祕書,又驚又懼,苦苦哀求。
“寧大師?”
曹老也略帶焦急的看向寧陽。
這羣人久居高位,不是普通達官顯貴,若是在這裏動手,後果不堪設想。
“呵呵,這大概就是古人說的狗眼看人低吧?”這時,寧陽卻出人意料的搖了搖頭:
“原本劉少請我來,你們態度若是緩和一點,我或許已經出手幫了你們。”
“結果,你們不但不領情,還處處嘲諷我,打壓我,趕我走。”
“也罷,既然你們不在意,不識真神,我也不舔着臉在這裏了。”
“不過在走之前,我就讓爾等看看,我的手段!”
“看看我是否比你們的黎大師差!”
說完,只見寧陽猛的一跺腳,喝道:“天地時節,聽我言令,開!”
霎那間,彷彿司春之神下達赦令。
以寧陽爲中心,方圓百米、原本已經枯萎的荷葉荷花,聞言同時綻放。
短短片刻,就十里荷花盛開,荷葉如波浪一般,連成一片,隨風搖曳。
更有百鳥在寧陽頭頂飛舞,齊齊鳴叫,把他承託的,更像是一位掌四時節令的神明!
“這這。”
所有人如同被閃電劈中,呆立當場。
黎大師哆哆嗦嗦看着寧陽,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話來。
滿天花海中,只有寧陽負手傲立場中,滿臉冷笑
我一言令出,十里荷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