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大丫乖巧地點頭。
院子裏，傳來了戚玉梅洪亮的聲音，“開飯了。”
幾兄弟趕緊洗手喫飯，大丫將草藥攤在簸箕裏，放在太陽下才離開。
暗地裏有蘇玉開小竈，大隊每天也有村醫帶着大丫熬的解暑湯，在高強度的秋收裏，戚家幾兄弟也越發精壯了，身上的肌肉又結實了不少。
忙碌了大半個月，田裏的新水稻也全部收割完成。
……
新水稻被打理乾淨，曬乾水分，在壩子上堆成一座座金黃色的小山，村民們眼中全是興奮和激動。
“新水稻的畝產肯定比以前的還高。”有經驗的老人估計道。
“真的嗎？”
“俺幹了幾十年的活，這雙眼睛利得很。”老人不滿地說道，
旁邊的村民們聽到這話也激動了，開始熱烈討論起來。
“新水稻果然不一樣，顆粒飽滿，沒有空殼。”
“累了這麼久，大家今年總算不用餓肚子了。”
“等大隊長分了糧食，俺家一定要喫頓白米飯，紅薯土豆俺都喫膩了。”
“喫膩了給俺，俺不挑。”
“滾開，俺就是說說，你還當真了。”
人羣中間，戚棟樑和蘇大牛兩個大隊長，帶着兩村會計都在。
看着面前收穫滿滿的新水稻，他們眼眶有些溼潤。
新水稻最開始都不被打來信任，好不容易纔種下去。
又遇到了天災，大家都勒緊了褲腰帶，每天都喫不飽飯。
餓着肚子下地幹活，總算把熬到了秋收，熬到了新一批糧食。
“趕緊找人稱重，看收了多少糧食。”
蘇玉從一邊走過來，看着大家激動不已的模樣，開口提醒道。
“俺已經叫人拿秤了，大伯媽，等他們回來就開始。”
戚棟樑回過神來，轉頭和蘇玉解釋。
蘇玉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回頭叫戚富去拿幾根小板凳過來，這麼多糧食一時半會兒也算不清，一直站着她可受不了。
壩子上，蘇玉和李鐵柱幾個坐在小板凳上看着，村民們沒那麼多講究，直接席地而坐。
戚棟樑幾個也沒有乾等着，回去把辦公室把大木桌子和板凳搬出來。
大家就坐在中間，盯着人過稱記錄數量。
稱着一堆又一堆的稻穀，大家很累，可精神很亢奮，誰都不叫苦。
太陽慢慢落山，辦公室的電燈亮起，外面的村民也點燃了火把，圍在壩子上等結果。
戚棟樑給李向陽打着手電筒，看着他計算數量，要不是自己算不清，他早就搶過來自己上了。
“這……這不可能吧！”李向陽木楞地看着本子上算出來的畝產，有些呆滯。
“畝產多少，你倒是說呀？”蘇大隊長有點着急，催促道。
“869斤。”李向陽擡頭對上大家期待的目光，嚥了口水說道：“咱們村平均畝產869斤。”
“沒算錯吧？”戚棟樑的手一鬆，手電筒落在桌上，擡手拍了拍腦袋，也有些不可置信。
“沒有錯誤，我都算三遍了。”李向陽語氣堅定，對有人質疑自己的能力有些不滿。
蘇大牛回頭問自家會記，“咱們村多少？”
“847斤。”蘇家村會計埋頭仔細計算，好一會兒纔開口回答。
聽到這個結果，李鐵柱已經坐不住了，湊上去看他們的計算過程，結果超出了預料，讓他十分震驚。
此時的村民們也已經沸騰了，真是做夢都想不到，新水稻的畝產在天災的情況下，比以前還提高的三倍多。
他們熱情地擁着大隊長，說着各種好話。
“大隊長，你真厲害！”
“戚大隊長，什麼時候能分糧食。”
“明年還要繼續種新水稻。”
李鐵柱拿着一份結果從人羣裏擠出來，整個人都被震撼到了。
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擡頭看着蘇玉詢問道：“蘇嬸，你怎麼做到的。”
明明一直跟在蘇玉身邊，每個步驟都沒有漏掉，知道產量不錯，可這結果太出人意料了。
“才八百多斤，還是太少了，如果中間多水分充足，日照剛好的話，應該還能提高一些。”
對於這個結果蘇玉並不滿意，看着興奮地村民缺無奈地搖頭。
對於他們來說，這已經突破了記錄，可在後世的水稻，畝產千斤以上纔算及格線，這才哪到哪！
“我沒有聽錯吧。”李鐵柱下意識揉了揉耳朵，喫驚地追問道，“這還算少嗎？媽，你知不知道畝產八百多斤是什麼概念？”
李鐵柱瞭解過以前的水稻產量，新水稻提高了三倍不止，他都非常滿足了。
就算後續新水稻畝產降低，大家也會追着種植的。
蘇玉見他這麼大驚小怪，沒好氣道：“你是莊稼人還是我是莊稼人？我能不懂這裏面的道道？行了，你別擋我面前，看着礙眼。”
“媽，你告訴我，是不是還有什麼辦法可惜提高產量。”
李鐵柱聽出了蘇玉話裏面的潛意識，轉頭看着蘇玉，眼底的光芒不停地閃爍。
“如果明年的天氣好，肯定還會提高。”蘇玉也不遮掩，擡手指着天空。
今年天干，新水稻在盛水期供水不足，已經算是減產了，可惜這些都不能告訴其他人。
其實大家頭一年種植，總有些地方顧及不到，還有很多地方可惜改進。
“我明年還跟着你。”李鐵柱聽到這話，非常的興奮，立刻作出決定。
“到時候再說吧！”蘇玉沒點頭，敷衍道。
畝產八百斤以上，這消息要是傳出去，絕對會引起很大的震動，李鐵柱作爲研究員，到時候絕對是搶手貨。
明年還能不能留在山河村就不確定了！
說話間，戚棟樑幾人也從村民擁躉下走過來了，聽到兩人的對話有些迷茫。
他們此時的心思全在新水稻身上，在心裏計算着大家手裏能分到多少。
戚棟樑擡頭看着蘇玉，期待地問道：“大伯媽，新水稻稱完了，什麼時候去交公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