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元永香急了,慌忙詢問。
“小玉你的意思是、是小玲她……跟人跑了?”
說出這句話時,她整個人都呼吸一緊,生怕聽到自己不想聽的結果。
“不不,不是這個意思。”
見人誤會了,蘇玉趕緊擺手。
“那到底咋回事?”
見是自己誤會了,元永香放下心來。
蘇玉還在糾結到底該怎麼說,戚民見她爲難,上前開口道。
“大姨,我媽的意思是,小玲姐被人半夜擄走了。”
“什麼!”
元永香猛的站起來,瞳孔驟然緊縮,呼吸艱難。
“擄、擄走?怎麼會呢?小玉你是哄我的對不對?”
“元姐,我也只是猜測,王小明可以是要把人帶去賣了。”
蘇玉扶住她,眼眶泛紅看向秦正偉。
“姐夫,這事我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你趕緊叫上信得過的人,到縣城車站和省城車站去找人,要是晚了,真就來不及了。”
“好好好。”
秦正偉慌忙放下茶杯,着急忙慌起身去穿衣服。
話都說這份上了,作爲上位人的秦正偉,多少知道話裏的信息。
此刻,他也變得着急起來,神色慌張。
“我的小玲,她……她不會找不回來了吧。”
元永香失聲痛哭,倒在地上呼吸艱難。
“小玉,小玲她……”
“元姐,不要着急,這一切都是我猜測的,咱們再等等,說不定小玲就是跟咱們躲起來了。”
無奈下,蘇玉只能儘量安撫,轉頭朝秦正偉交代。
“姐夫,帶走小玲的知青叫王小明,你可以讓人先去查查他老家是哪裏的,要是實在找不到人,就安排人去他老家找他。”
秦正偉點頭,急切出門去了。
出去的時候,外頭聽到動靜的鄰居們,多嘴問了幾句。
“老秦啊,元老師怎麼哭的這麼上心,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事,她就是忘記東西在家屬院了,跟我鬧脾氣呢。”
秦正偉找了個蹩腳的理由,匆匆跟大傢伙說完,就騎自行車走了。
—
秦家屋裏,元永香直接哭暈過去了。
蘇玉扶不動人,只能餓接過糰子,招呼戚民。
“把你大姨抱屋裏去休息,你再去局子那邊找棟樑和李會記,等晚點沒什麼人了,你把人領到家裏來。”
“媽,三個大男人到家裏來,讓人看到了會不會不太好。”
戚民支支吾吾說着,有些不太贊同蘇玉的話。
雖然,是親戚,但一下子來這麼多親戚,外頭的人肯定會懷疑的。
這麼一聽,蘇玉意識到自己想的不太周全。
“也對,你去跟他們兩人講一下,跟着你秦叔一塊去找人,晚點回來自己去開個住宿。”
說着,蘇玉從口袋裏摸出一部分錢,遞給戚民。
接過錢,戚民急急出門了。
望着走遠的背影,蘇玉嘆口氣,哄着糰子睡覺。
—
一晚上,元永香是醒來又哭暈過去。
蘇玉一邊照顧糰子,一邊照顧元永香,熬了一晚上,身體實在累得嚴重。
凌晨的時候,元永香和糰子都沉沉睡過去了,她才趴在牀沿邊小眯一會。
“哇嗚嗚嗚。”
不知道睡了多久,蘇玉是被糰子的哭鬧聲吵醒。
醒來後,她下意識喊元永香。
可等她抱起糰子時,轉頭看到另一邊牀上,竟是空的。
瞬間,蘇玉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元姐。”她嚇得出屋子大聲喊道。
可,等把屋裏找了個遍,卻是怎麼都不見人。
“哎呦,大妹子,元老師天沒亮就出去了。”
圍牆那頭的大娘,見蘇玉在院子裏找人,探頭出來提了一嘴。
聽此,蘇玉懵了,趕緊湊上前詢問。
“大娘,她幾點出去的?”
“哎呦,估摸着就是早上四五點吧。”
大娘沉思了一下,才報出來時間點。
聽到這話,蘇玉抱着糰子進屋,看向牆上的鐘頭,已經早上九點了。
“哇嗚嗚嗚。”
心裏着急到不行時,糰子也餓得直哭。
無奈下,蘇玉找來揹帶,將孩子背上,來到大娘院門前敲門。
大娘開了門,見她臉色不太好,關切詢問。
“大妹子,元老師家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大娘,你家裏有沒有什麼軟的點心糖糕,我跟你買點成不成?”
蘇玉沒搭理她的問題,一邊哄着糰子,一邊掏出一毛錢遞上去。
“孩子哭的厲害,我也是沒辦法了。”
“有,你等着,我去給你拿。”
看到錢,大娘看向周圍,見沒人注意到這邊,喜滋滋收了錢,轉身回屋裏拿東西。
出來的時候,她手上多了兩塊桂花糕。
“吶,家裏就剩下這兩塊了,這錢……”
“當我跟您買的。”
接過桂花糕,蘇玉遞了一塊給糰子,止住了哭聲。
隨後,跟大娘客套了一兩句,她找了個藉口匆匆出了巷子。
糰子有了喫的,到底安靜了不少。
可,蘇玉站在街道上,又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找人。
“媽。”
旁邊,戚民騎着自行車過來,臉上滿身疲憊。
“三兒,快,你快帶去縣政府。”
“媽,咱們先回村。”
戚民抓住她手,疲憊的臉上帶着絲絲喜悅之色。
“你大姨不見了,小玲也還沒找到,會啥村裏!”
蘇玉急暈了,眼淚也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媽,你別哭。”
見蘇玉竟然掉眼淚,戚民慌的不行,趕緊解釋。
“大姨和小玲都在村裏了,都找到了。”
“我對不起你大姨和小玲……什麼?找到了?”
蘇玉剛想訴說一下自己心裏的難過,聽到戚民的話,人微微怔住。
“找到了,找到了。”
戚民開心的連說好幾句,就怕蘇玉聽不清一樣。
回過神的蘇玉,擦掉眼淚,沒好氣瞪向戚民。
“你傻笑什麼,趕緊送我回村。”
“哎,好。”
戚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兩人騎車往回走。
—
晌午時,蘇玉和戚民趕到村裏。
剛走到村口,趕上有人去地裏送飯,見到蘇玉回來,上前報喜。
“戚一家的,小玲找到了,人沒事。”
“哎,俺知道了。”
爲了不讓對方看出自己慌張樣,蘇玉淡定的笑着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