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又不說，說了又不對，問不問也不重要了。”
“重要重要，你問俺，俺都說。”
王瘸子急眼道，見他如此，蘇玉故作善良道。
“成吧，看你這麼有誠心那我就問問。”
說着，她不忘轉頭對戚民叮囑：“老三啊，他要是說一句假話，你就直接去廚房拿刀來，咱也不問了，也不聽了。”
“嗯嗯。”戚民配合的跟蘇玉一唱一和。
王瘸子瞧着兩人，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額間細汗密佈，緊張的嚥下一口口水，擡眸就到蘇玉跟自己對視。
他顯得更緊張了。
蘇玉淡然問，“說說吧，具體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要聽真話。”
“就、就跟戚富說的一樣，是寧嫂子在外面說你家裏放了很多糧，周邊幾個村的人全聽見了。”
王瘸子磕磕巴巴說，眼神因爲緊張和不安到處亂瞟。
“你們三誰的主意？”蘇玉又問。
“俺真是被哄騙的，都是他兩的主意。”
說着，王瘸子湊到戚富和戚國跟前，用胳膊肘撞着兩人的肩膀，急眼的放狠話。
“老子告訴你們，趕緊實話實說了，要不然等老子出去了弄死你兩！”
“王瘸子，你要弄死誰呢。”
一旁的戚棟樑氣得上前一腳踹向王瘸子，罵罵咧咧道：“咱屋裏還有人在，你給老子說話注意點。”
話音落下，蘇玉瞥眼看見李鐵柱尷尬的挪動了一下屁股，頭歪到一邊裝作看不見。
還挺有自知之明，知道棟樑在暗指誰呢，孺子可教。
蘇玉語氣平平，聲音淡淡，說這話時就好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戚富和戚國兩人相視一眼，都默默低下腦袋，嘴脣要得死死的。
王瘸子看的着急，還想飈髒話和放威脅的話，張開的嘴突然又卡住。
餘光瞥見之處，是戚棟樑凶神惡煞的眼神，他立馬乖巧服軟，把嘴閉得死死的。
等了良久，蘇玉見兩個兒子是打死不打算說真話，索性起身要走。
“媽，俺說。”她身子剛動了一下，就聽見戚國苦苦囔囔道：“是俺、俺婆娘聽了寧嫂子的教唆讓俺來偷……不不，是回家拿點糧，媽俺們知道錯了，俺下次再也不敢了。”
聽完二兒子的話，蘇玉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他好喫的本性，相處的這些日子裏來，展露無疑。
說不好聽點，除了殺人，但凡誰要是用喫的引誘一下戚富，都能成功。
不過，蘇玉卻不相信戚富是這樣的人。
“老大，你也是你家婆娘逼的？”話畢，她盯着戚富靜靜的等待迴應。
等了半天，戚富始終死死咬住嘴脣，頭也越來越低，好像靜默了某些事情。
見他這副模樣，蘇玉心裏大概也猜到了，依照年招娣的性子，一哭二鬧三上吊，再來一出帶着大娃一塊去死，逼着戚富就犯了。
望着地上跪着的兩個兒子，她心裏竟然覺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感了。
事情的原委已經是很清楚，蘇玉悠悠嘆了口氣，正欲說些什麼，二娃突然特別淡定的推門而入，平靜的說。
“山下又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