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積極的跟在後頭幫忙,還拉上大娃一塊幫忙。
見幾人十分積極,蘇玉多少心裏有點不太適應。
等洗完臉,喫完粥,她也無事可做,便在一旁看六小隻學習。
一直到中午,蘇玉後知後覺哪裏有點不太對勁。
“大丫,你媽和你爸呢?幹啥去了?”
“他們上山找人去了。”
大丫極其自然的說,手上拿着樹枝,照着一旁二娃寫的字,模仿着寫。
聽此,蘇玉蹭的一下出廚房,站在院門口往山下看,村裏安靜得出奇。
“奶,村裏大人都山上了,屋裏就剩老人和小孩了,外頭冷你快進來坐着烤火吧。”
大娃懂事的跑出來爲蘇玉解答疑惑,還像副小大人一樣,關切道。
“大娃,你爸媽什麼時候上的山?”
蘇玉擰眉,不放心道。
“今天天不亮,我爸回來喊人,看樣子還很着急。”
二娃從大娃身後冒出來,做出一副沉思樣,小小眉毛緊皺着接話道。
“我猜想,那些不見的人,已經是進深山去了。”
“二娃你別亂說,隊長大伯說了,不知道的事不能亂講。”
大娃趕緊捂住二娃的嘴,小心翼翼的看向門口,見沒人才鬆了一口氣。
“哦。”
二娃點頭答應着,佯裝像個小孩子一樣,要不然太成熟了,容易被識破。
蘇玉卻陷入了沉思,不見的四人是爲了抓狐狸進深山,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要是藉着這個由頭,正好一起進深山,是不是更安全?
不行不行,深山太危險了,她還沒進去肯定就得被戚棟樑和戚富等人趕回來。
蘇玉真想得入神,二娃跑到她身邊,小聲說。
“奶,現在正是進深山的好機會,要不咱們也跟着去吧?”
“他們天不亮就走了,咱們上哪去找人?”
說着,蘇玉看向山上,寒風吹動着光禿禿的樹枝,顯得孤零零的。
“我有辦法能找到人,奶你就說進不進山吧。”
二娃露出一抹神祕笑容,話語裏極具影響力,撥動着蘇玉的神經。
沉默片刻,蘇玉沒能抵擋住二娃的軟磨硬泡,鬆了口。
“行吧,不過你記住,帶着四丫進山,一切都要小心爲上。”
“行。”
二娃一喜,心情愉悅蹦蹦跳跳回到屋裏,把四丫帶出來。
大丫等人不明所以,追出來詢問。
“奶,你們要去哪?”
“大丫姐,我們和奶去村裏走走,奶說大過年的四處看看。”
二娃快速接話,連理由都找好了。
蘇玉能說什麼,只能附和了。
那想大丫小臉皺在一起,似下定決定一般,堅定道。
“那我跟着你們一起吧。”
“不用,大丫姐,大媽不是讓你們收拾屋子嘛,還有三丫姐得在屋裏守屋,還是我和四丫陪奶走走吧,我會照顧好奶的。”
說着,二娃不等大丫幾人說什麼,牽着蘇玉和四丫,便急匆匆出了門。
等走了一段路,知道確定大丫她們看不到人,二娃才停下來指着一條小路說。
“這條路可以節省一半的時間進深山,奶,四丫你們跟緊我。”
小路因爲常年沒人走,雜草樹枝都快要淹沒這條道路了。
蘇玉見二娃熟練的拿着棍子開路,不過因爲他人太小了,力氣沒多少,開了一會便累得氣喘吁吁地,大冬天他額頭還冒細汗。
“二娃,我來開路……”
“奶,這段路到處都是坑,你不熟悉還是我來吧。”
沒等她話說完,二娃快速打斷,腳下生風般疾步走着,同時他還一副心虛樣,不敢跟蘇玉直視。
蘇玉擰眉無語,觀望了一下路段,雖說二娃在開路,但更多的像是在尋找着什麼東西
“啊呀。”
四丫腳下被藤蔓絆倒,滾到地上,身上的疼痛令她紅了眼眶。
“四丫,你手出血了。”
二娃緊張的扔下木棍,抱起四丫,看到她手出血了,下意識用衣服去止血。
神色慌張且帶着驚恐,那種感覺就好像要失去什麼重要東西一樣。
蘇玉將二娃的情緒,盡收眼底,她心裏有種怪異感,但說不上來這種感覺。
她走上前瞧了瞧四丫的傷口,手心被刺藤颳了一個大口子,溫熱的鮮血流出來。
雖說血流一會,會自己結痂,不過過程太痛苦。
旋即,蘇玉蹲下來在路邊的草叢裏找着止血草藥,扒開雪就能看到艾葉。
“二娃,把這個敷她傷口上,一會就能止血。”
說着,蘇玉將艾葉搓成稀碎,二娃急忙接過去,敷在傷口上。
果不其然,還沒三秒鐘,四丫手心的血,漸漸流得緩慢,直至完全不流。
“呼,終於沒流了。”
二娃擦拭着額頭的冷汗,輕鬆呼出一口氣。
“哥,我還是疼。”
四丫抽抽搭搭的,小聲呢喃着。
“忍忍,等回家我給你喫好喫的。”
二娃用着哄小朋友的口吻,哄着四丫,還爲她擦拭掉眼角的淚水,眼睛裏充滿了哥哥對妹妹之間的寵溺。
“嗯嗯。”
四丫吸吸鼻子,乖巧點頭。
一陣冷風吹拂過蘇玉的臉龐,她蹲下身來,抱起四丫轉頭朝二娃道。
“二娃,我們回去吧。”
二娃怔了一會,反應過來,慌忙道。
“可是我們已經走到……”
“你忘記答應我的事了嗎?”
蘇玉不急不躁,平淡質問着。
聽此,二娃緩緩低下頭,想起兩人之前的約定,一切以四丫安全爲主。
見他有所覺悟,蘇玉深吸一口氣,話語含蓄道。
“進深山意味着什麼,你肯定比我清楚,四丫還小,要是在深山受傷了,依現在的醫療根本無力救治……你敢冒這個險嗎?”
二娃沉默了,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卻沒有勇氣說出來。
四丫是罕見的‘熊貓血’,真要出點事,想救都救不回來。
沉默良久後,二娃像個泄氣的皮球,隨後又一臉嚴肅的看向蘇玉,堅定道。
“奶,我們自己進深山吧,深山裏有我需要的東西,也有你需要的東西,我們必須進去才能改變我們老戚家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