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招娣小聲說,一副看透情愛的樣子,又神神祕祕的說。
“你沒看出來,林大哥對媽很上心?而且媽好像對林大哥,也很上心,你看着吧,媽和林大哥肯定有事。”
“不會說話,你別張嘴,媽是個寡婦聽不得這些話,小心媽跟你急眼,行了,別一天天的瞎叨叨,你有時間給大丫和二丫洗個澡,別把心都放在大娃身上,他是個男娃得學會承擔責任。”
戚富苦口婆心的訓斥自己媳婦,懷着一副老父親的心情,很心疼自己的兩個女兒。
“你一天天說我偏心,我是讓大丫二丫冷着了還是餓着了,我可不像王大花,滿腦子都想着喫,戚國和三丫衣服破了,都不見她縫補一下,針線活都還沒我好……你趕緊去追林大哥吧,我不愛聽你說話。”
年招娣煩躁的轉身,進了自己屋裏頭。
不多時,屋裏就傳來年招娣對大娃的各種噓寒問暖,和罵大丫和二丫的聲音。
戚富輕嘆一口氣,搖搖頭無奈的離開老屋。
對於外面發生的事,蘇玉不得而知,反倒還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天起來時,她神清氣爽的走到廚房裏去,屋裏冰冷冷的,連點生火的樣子都沒有。
而且,家裏怪冷清的,蘇玉才發現,屋裏一個人都沒在。
她四處都找了一遍,連戚玉梅的屋子都找去了,結果還是沒見人。
“奇怪,人都去哪了?”
蘇玉想不明白,大清早的人能去哪,而且馬上就要過年了,總不至於玩失蹤吧?
真在她疑惑不解的時候,二娃推開院門,二人四目相對,同時說道。
“二娃,大早上的,你去哪裏了?”
“奶,你起來了,林叔叔讓我來喊你,一起上山一趟。”
聽完二娃的話,蘇玉整懵了,大雪天的上山,不冷嗎?
“奶,大伯媽打早給你煮了碗粥,在廚房的鍋子裏溫着的,我去給你端來,喫完我們就上山吧。”
二娃迫不及待的衝進廚房裏,把粥端出來,一臉等不急的樣子催促她喫。
蘇玉好看的眉目擰成一團,孩子臉都凍紅了,顯然是在外面有段時間,她問道。
“你喫……”
“都吃了,就奶還沒有喫。”
她話還沒說完,二娃快嘴接話,還細心的爲蘇玉倒了一杯溫熱水。
喫完稀粥,喝完熱水,蘇玉感覺好多了,正欲接下詢問怎麼回事。
二娃則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抓起她胳膊,着急道。
“奶,我們快走吧,去晚了,都沒東西了。”
“慢點,慢點,地上滑。”
蘇玉被他拽着,說什麼都不敢快步走,生怕一不小心摔一跤,屁股得開花。
二娃才慢慢的跟着走,一路上不管蘇玉怎麼問,他就不告訴她,上山到底幹什麼。
好在戚家老屋離上山的路不遠,走了半小時後,到達目的地。
“哎呦,戚一家的,你也來了,快快快,俺們兩一起,多找點喫的,過年了還能加到菜。”
楊蘭瞧見蘇玉,臉上樂開了花。她臉和手因爲冷,一笑整張臉的皮膚,像是被生生拉開一條口子一樣,疼得哼了幾聲。
“一到冬天,俺這臉上和手上,還有脣啊,痛死了,戚一家的,俺咋看這臉和手,怎麼水潤潤的?”
話落,楊蘭伸手戳了戳蘇玉的兩邊臉頰,彈性還挺好,手感也不錯。
“也沒啥,就……每天洗臉的時候,用洗臉的布打溼熱水,敷在臉上,能舒服一點。”
蘇玉並不介意楊蘭的行爲,看到她乾裂厲害的皮膚,心裏有點小心疼。
她體驗過那種皮膚乾裂,生疼的感覺。
想着,蘇玉摸了摸自己的臉,早上起來的時候塗了點林牧送的‘蛇油膏’,沒想到效果這麼好。
“哎呦,戚一家的,俺這臉都這樣了,碰水就痛,俺洗臉都用冷水洗的。”
楊蘭擺手否決她的提議,想起臉和手碰到熱水,那股像辣椒撒在傷口上,火辣辣的痛。
“你臉和水都乾裂了,還碰冷水只會越來越嚴重,你要是信我,就用熱水敷一段時間,到時候等開春了肯定能好受點。”
蘇玉說着,餘光正好瞥見林牧朝她走來。想起502搞的那個什麼‘親密度’,又臉上他的身份神神祕祕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楊嬸,我們去那邊看看,我看看有沒有什麼草藥,也許能用上。”
蘇玉大聲說着,拉着楊蘭急匆匆的越過林牧,意思很明顯,不想跟他碰面。
楊蘭被她推搡着離開,臉上的笑意更合不攏嘴,開口說道。
“哎呦,戚一家的,找什麼草藥哦,咱們山上來那是找喫的,俺聽林牧說,山裏有那什麼雙啥的蘑菇,能喫還能養呢,這事要是幹成了,以後俺們村的人好歹有點糧在手上了。”
“雙孢蘑菇?”
聽到久違的蘑菇名字,蘇玉脫口而出。
“對對對,俺聽着像林牧說的那個蘑菇。”
楊蘭使勁點點頭,提及這個蘑菇,她渾身上下都是有勁的。
看着大家彎腰蹲在雪地裏,扒開雪在草叢裏尋找的場景,蘇玉很糾結。
雙孢蘑菇的生長環境,極其嚴苛,在這種地方,根本就沒有。
但,她不敢開口說,等說完到時候大家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她怎麼解釋?
“小玉,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
林牧又跟上來,柔聲的說着。
“戚一家的,俺到那邊去看看。”
楊蘭很識趣,嘴角帶着笑意,指着不遠處匆匆離開,徒留一個背影給蘇玉。
蘇玉此時此刻異常的尷尬,恨不能原地挖個洞,讓自己鑽進去埋起來。
“上次……我給你的那個懷錶,你能還我嗎?”
林牧聲音極小,似乎很艱難,纔開的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