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都是今天早上才發現的。
蘇玉和林牧對視一眼，察覺事情似乎不太簡單。
“糧不見了，你不想辦法抓人，來知青點幹啥？”
蘇玉看着戚棟樑，問出自己心裏的疑惑。兩人的對話，讓蘇玉抓到一點眉頭，又不是很肯定。
“那是因爲……”
戚棟樑想也不想，正欲解釋。
“我看先去大隊上看看吧，到底是那些人家的糧不見了。”
林牧忽然打斷戚棟樑的話，擠眉弄眼的催促他趕緊走。
一旁的人不明所以，知青點的人更是一臉懵，見大隊長要走，有些人急了。
“大隊長，俺們糧都不見兩天了，俺們沒糧咋活啊。”
“這……你們待會派個人去俺家拿點糧，先應付應付。”
戚棟樑本想要拒絕，不過看到一旁的哭得梨花帶雨的劉玉，還有兩個咄咄逼人的女同志，他拒絕的話卡在嗓子眼。
蘇玉看向戚棟樑，默默嘆口氣，合着幹聖母的事，是老戚家祖傳啊。
那她幹聖母的事，算不算遺傳？
……
出了知青點後，戚棟樑停下腳步，拉着林牧詢問。
“林大哥，你剛纔跟俺眨眼，啥意思啊？”
“我問你，村上丟糧的有幾家？”
林牧本想到大隊上，在說這些話，不過看蘇玉幾人都盯着自己看，他很不自在。
戚棟樑想了想，扳着手指頭挨家挨戶唸了一遍名。
“俺們村的損失小，也就十幾戶人家，不過蘇家村是真慘，全都被偷了，有些人家糧分成好幾個地方放，倒是還能留下點糧。”
“俺們才被偷十幾戶，蘇家村被偷完了？這不合常理啊！”
聽完戚棟樑的話，蘇玉也察覺出不對勁的點。既然要偷糧，不得挨家挨戶的偷，難不成還專門挑人偷？
“棟樑哥，俺看你剛纔對王知青挺生氣的，咋回事啊？”
戚富也問出自己心裏的問題，戚棟樑對有文化的人特別尊重。對於那種還有領導能力，又不惹事的人特別好。
王廟就屬於兩者全佔了，平時戚棟樑跟他說話，那都是好言好語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急眼的。
“今天上俺家來說糧被偷的人家，那都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知青點就不一樣，他們那是前天晚上發生的事，俺就覺得這偷糧的人，跟知青點偷糧的人，是一個人。”
戚棟樑解釋完，還不忘說出自己的分析。
蘇玉聽完分析，心裏對戚棟樑豎起一個大拇指，總算沒白長腦子。
“你都知道有問題，還去找知青點的人問什麼話？”
林牧嫌棄的白了一眼戚棟樑，都發現漏洞了還故意去暴露，也不知道咋想的。
“俺找知青點人問話，和俺分析的事，沒什麼關係嘛。”
接收到林牧對自己的嫌棄，戚棟樑尷尬的撓了撓頭，嘀咕道。
“你都分析出偷糧的是一個人了，難道你就沒發現知青點的人，有問題嗎？”
到底是蘇玉高看了戚棟樑，原來聰明也是有限制的。
“啥問題？”
戚富也是一臉懵，完全聽不明白啊。
蘇玉看着兩人智商不相上下，好傢伙，那真是一點都沒浪費遺傳啊。
“知青點的人明明知道糧被偷了，爲什麼不及時跟你說？而且，他們沒有想着找糧，而是想着借糧，你剛纔去問的時候，王廟明顯眼神有些閃躲，說明心裏藏了事。”
“王知青不是說不好意思跟俺說嘛，俺看他說話挺好的啊。”
戚棟樑不明所以的看着蘇玉，滿腦子只有一個疑問，大伯媽說話，自己怎麼聽不懂。
“王廟應該是在保人，保的這個人可能是跟別人聯合一起，把村裏和蘇家村的糧全偷了。”
林牧嘆口氣，悠悠開口解釋着。以至於讓他們猜破頭都猜不到，還不如直接解釋。
“俺知道了……”
戚富皺着的眉心，舒展開來，他像個小孩邀功一樣道。
“媽，你和林大哥的意思是，俺們村裏的知青點裏有人跟外村人一條心，把俺們村和蘇家村的路摸清楚了，還把家家戶戶放糧的地都踩點了。”
“你說的，差不多就那樣了，不過有個點你沒說對，有可能不是跟外村的人一條心，而是跟兩村的人一條心，甚至參與偷糧的人，還不少。”
蘇玉誇着戚富，也不忘補充自己的想法。其實在林牧說有問題的時候，蘇玉把事情都理了一遍。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能在一夜之間，把兩村的糧都偷走，還讓人不易察覺，其中的貓膩，想必只有偷糧的人知道。
……
戚棟樑都聽愣住了，他是完全想不到這些。
“那……那這小偷還能抓到嗎？那可都是救命的糧啊。”
“能，就要看你願不願意犧牲了。”
林牧說得狡詐，盯着戚棟樑的眼神，活像一雙捕獵物的眼睛。
“俺……俺能幹啥？”
戚棟樑縮了縮脖子，林大哥的眼神好恐怖。
“能幹啥，當然是拿你當誘餌唄。”
蘇玉搖搖頭，這真想不明白在，戚棟樑咋當上大隊長的，還也戚二一半的腦瓜子好用。
戚棟樑被大伯媽嫌棄，心裏有苦說不出，只能接着弱弱的看向林牧。
“那……俺要咋做？”
“你只要等知青點人上你家拿糧的，故意透露出你藏糧的地方，再多說點村裏其他人藏糧食的地，就行了。”
林牧淡淡說着，戚棟樑卻是滿臉苦澀道。
“別人家藏糧的地，俺咋知道啊。”
“棟樑哥，你咋就不動動腦筋，林大哥的意思，是讓你說謊。”
戚富也嫌棄的朝戚棟樑翻白眼，實在太笨了。
“俺一天事多很，一時沒想到，說謊俺在行。”
戚棟樑不認慫的反駁着，他纔不會承認自己笨。不過，笨的概念，已經被蘇玉和林牧，戚富三人記下來了。
“那俺先回去了，俺看這會知青點的人應該上俺家去了。”
說完，戚棟樑疾步離開，生怕在多待一會，又要被嫌棄笨。
他堂堂一個大隊長，他不要面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