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奶,俺困了。”
見警察還在猶豫不決,二娃十分有眼色的打着哈欠,仰頭看着蘇玉和林牧,自然的叫道。
二娃不過也才三四歲的人,加上營養不良,所以看起來小小的一個。
在人們的直觀裏,小孩子是不會說謊騙人的。
林牧很自然的抱起二娃,二娃也親暱的躺在他肩頭上假寐。
“同志,你瞧瞧,這要不是一家子,小孩子那能這麼親近俺們啊。”
蘇玉在心裏給二娃默默豎起大拇指,這娃太會看臉色了,有前途啊。
“同志,你拿着介紹信也看了有三四遍了,俺們這介紹信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你們進城吧,不過城裏五點後就要關門了,你們記得到點出城。”
年輕同志嘴角抽了抽,看向林牧的眼神由原先的警惕,轉變爲憐憫。
蘇玉看到這點,差點被嚥住,她前面做的鋪墊,難道自己不可伶嗎?
還是她長得有那麼不堪?還配不上林牧了?
不過,轉念看了看自己手上黝黑膚色,蘇玉無奈的嘆息。
她也想變白啊,但關鍵還是得先填飽肚子,才能幹別的事。
……
進城後,蘇玉迫不及待的去鋼鐵廠找人,然而幾人來到廠門口,大門卻緊閉着。
“這是關門了?”
二娃滿臉懵,不解的看向蘇玉。前世他不是這個點進的城,所以很多事上,跟他的記憶不相關聯。
“我哪知道啊。”
蘇玉也很懵,皺眉的看着大門,莫名覺得煩躁。
“廠長女兒結婚,工廠停工一週。”
“老孃看啊,這結婚是假,停工纔是真。”
忽然,旁邊一個婦女竄出來,憤怒的說道。
蘇玉轉頭看着來人,女人穿着乾淨,膚色蠟黃,但手上並沒有老繭,顯然是城裏人。
不過,光看女人的狀態,也能猜測到,城裏人也餓得不輕啊。
“大姐,你這話怎麼講?難不成廠長還能欺騙人民羣衆?”
蘇玉裝出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走上前跟婦女打招呼。
婦女紅姐,見蘇玉是個鄉下人,心裏鄙倪,又架不住她是個嘴碎的。
於是,紅姐怒氣衝衝的說:“個殺千刀的,他可不是欺騙人民羣衆,今年鬧饑荒,廠裏沒糧食,不就找了個藉口停工了。”
“也不知道哪個毛頭小子被廠長誆了去,跟他那快要三十幾歲的閨女結婚,自己閨女破爛貨一個,還好意思嫁人,呸,老孃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父女兩。”
紅姐一邊罵,一邊爆料歐陽瑤的不堪。
“大姐,廠長家閨女,不是黃花大閨女嗎?”
蘇玉好看的眉目擰成一團,故作不相信紅姐說的話。
“你聽說誰的?你家鋼鐵廠有人?”
紅姐也不是一味的無知,見蘇玉這麼一說,頓時變得小心翼翼。
“俺兒子在廠裏做臨時工,俺之前想找廠長通融通融,所以……大姐俺們是本分人,可不會哄騙人。”
蘇玉擺着手,緊張的辯解。實際上,這些都是她的藉口,不過就是想套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