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大妹怎麼可能又偷糧……”
蘇玉沒搭理招娣的話，目光落到楊大武壓在身下的幾個布袋子上。因爲剛纔的打鬥，糧食都撒出來了，她心疼不已。
“老大，把人關到後面豬圈裏，你和老二守着，等天亮送縣城公社去。”
“你憑什麼把我送公社，我拿自己家糧食，關你什麼事。”
楊大武急了，還理直氣壯說。幾次掙扎都沒掙脫戚老大的手掌，他惱羞成怒的瞪着蘇玉一干人。
“你偷我的糧，當然關我事。”
蘇玉被氣笑了，看着楊大武跟看一個傻子一樣，之前她就覺得這人不靠譜，沒想到這麼不靠譜。
“什麼你的糧，玉梅是你女兒她都跟我定親了，她的就是我的，糧食是你給她的我來拿自家糧食有什麼不對。”
楊大武不耐煩的說着，眼神落在地上幾袋糧食上，喉嚨上下動了動。彷彿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隨後語氣裏隱隱帶着威脅之意。
“戚老太婆，你女兒要想嫁給我，你必須得拿糧養她，要不然，這個婚我不結了。”
“年紀輕輕眼睛就瞎了，命真苦！不過沒關係，你今天遇見我了，我給你做個開眼手術吧……”
蘇玉氣得咬牙切齒，忍無可忍無須再忍。隨後她搶過戚老二手裏的棍子，狠狠朝楊大武身上抽，還專門挑打不傷的地方。
她才三十歲，正是花一朵的年紀，除了營養不良，長得黑了點，哪裏老了？
楊大武被打得嗷嗷慘叫，蘇生兒帶着好奇的孩子們過來看，結果看到了蘇玉暴力的一面，嚇得一家人大氣都不敢出，老孃簡直太彪悍了。
戚玉梅突然衝過來，推開蘇玉，擋在楊大武面前。蘇玉沒站穩，往後踉蹌幾步，幸好年招娣眼疾手快扶住她，要不然蘇玉差點投進大地母親的懷抱，摔個狗啃泥。
“大妹，跟媽道歉。”
戚老大皺着眉心，跨步上前抓住戚玉梅手腕，生拉硬拽着到蘇玉跟前，強迫她道歉，頗有一番大哥樣。
戚玉梅甩開他的手，像個叛逆的孩子，對着戚富大吼。
“你以爲你是誰，憑什麼管我！”
“就憑我是你大哥，長兄爲父，你馬上跟媽道歉，要不然我抽你……”
戚富氣惱，想也不想舉起手差點掌摑戚玉梅。要不是還有點理智，早就一巴掌抽過去了。
看着戚富的舉止，戚玉梅怎麼都沒想到，從小疼愛她的大哥竟然要打她。一股委屈涌上心頭，她紅着眼，湊上前聲音哽咽，口無遮攔大罵。
“你想打我，你憑什麼打我，什麼長兄爲父，你根本就不是我親大哥，有什麼資格替爸教訓我！”
說着，戚玉梅指着戚老二和戚老三，哭着大喊。
“你，還有你，都不是戚家的種，只有我和四哥纔是戚家的孩子，你們就活該對我們好，活該餓死！”
“胡說八道，你大哥二哥三哥哪裏對不起你了，從小把你捧在手心寵，長大了也累死累活的對你好，你不感激反而連不是親哥這種話都編得出來，還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出來的？”
蘇玉狠狠給玉梅甩了兩巴掌，她是真沒想到，女兒竟然爲了一個男人，這麼口無遮攔，連不是親生這種梗，都能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