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怪談作者拖更日記 >第兩百一十九章 來自“之”的真相
    此時此刻。

    虞良坐在自己的牀頭,看着頁面中的圖章。

    毫無疑問,這個圖章是一次破局的機會。

    雖然它的確是自殺式的核武器,但肯定是儘早掌握比較好。

    :與根源怪談建立聯繫,將其喜歡的事物作爲祭品獻祭,從而短暫地召喚根源怪談的投影。

    用根源怪談喜歡的事物作爲祭品?

    “之”喜歡什麼?

    遊戲卡帶或者是光碟嗎?

    虞良搖了搖頭,他並不認爲是這樣。

    遊戲只是“之”的消遣之物,“之”更願意做的事情是出去玩,基本上狗子說一句“出去玩”,“之”存個檔就立馬跟他一起出去了,訓練得和條件反射一樣。

    也正是因此,虞良只敢給“之”玩一些子供向或者是十八歲以下的遊戲,其中以天堂旗下的獨佔遊戲爲主。

    他是不敢給“之”玩罪惡都市、賽博朋克之類的遊戲,若是影響了“之”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那是真的會出大事的。

    這傢伙學壞可快得很。

    虞良嘗試在頁面中點擊圖章,又試圖拖動字符欄裏的“之”,但同樣一無所獲,沒有絲毫頭緒。

    想要借用“之”的力量,首先得先和“之”取得聯繫吧?

    虞良一邊思考着如何與“之”取得聯繫,一邊有規律地點擊着“之”字符。

    沒過多久,虞良的心裏就響起另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狼哥,她讓我轉告你,如果你再戳她,她就把你變成刺蝟。”這個聲音顫顫巍巍地說道。

    “刺蝟?”虞良一下子沒想起來這個聲音究竟是誰,而他也沒有多想,只是對“刺蝟”這個詞語產生了不解。

    “對,刺蝟,但是刺不是長出來的,是被戳進去的。”聲音解釋道。

    虞良直接忽視掉這句話裏的威脅意味,他現在想起來這個聲音究竟是誰了。

    小浣熊!

    在獲得小浣熊圖章的同時,他的身上還多了一個小浣熊的靈魂來着。

    只不過當時小浣熊得知虞良要去殺死“之”後,立馬就下線了,並且再也沒有上線過。

    哦,對了,它還遠程連接了謝雲夢的……

    前男友孟長剛,企圖連同孟長剛一起對付他。

    結果自然又是失敗了,然後它就真的沒有出現過了。

    沒想到居然能在這種時候上線,還是作爲“之”的傳話筒出現。

    這麼說,“之”是真的不能干涉他在怪談世界中的行動?

    甚至連說話都要拜託這隻小浣熊傳話纔行。

    “所以你到底喜歡什麼?我用什麼東西作爲祭品才能讓你出來?”虞良便直接在心中詢問道。

    不多時,小浣熊便接着爲虞良傳話:“她說……她喜歡你的動物夥伴們。”

    虞良:“……”

    什麼亂七八糟的。

    小浣熊接着解釋道:“她喜歡有質量感的生命,只有用這種東西來獻祭才能讓她滿意,並且越有質量感的生命就越是能讓她發揮出自己實力來。”

    “有質量感的生命?”虞良沒理解“之”指的到底是什麼,但他能明白這肯定不是什麼很簡單就能找到的東西,所以又開口問道,“能不能讓她換一個東西喜歡?商量一下,要不就喜歡紙吧,我給她燒點意思意思得了。”

    小浣熊沉默片刻,然後才接着道:“‘喜歡’是本性的一種,縱然是她也無法違背自己的本能。”

    “好吧。”虞良勉強接受,這麼說的意思就是“之”自己也無法控制,祭品就必須是符合要求的物品,不能隨着他們的性子來。

    本來還覺得他和她挺熟的,可以通融一下,但怪談世界似乎不會給他什麼鑽空子的機會。

    然而小浣熊的下一句話又讓虞良愣住,它在虞良的心底幽幽說道:“不過這一次並不用如此,因爲你已經支付過代價了。”

    “什麼時候?”虞良問出了聲,但他的心中有了隱隱的猜測,他也知道自己猜得是對的。

    鬼新娘。

    又或者說是許辭兮。

    所以……

    在上一次十月十一的時候,許辭兮的死是因爲獻祭?

    虞良微微皺眉,他有些不明白當時的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他應該不會是那種用同伴的生命去換取生存權利的人。

    大概是冥冥之中有了感應,一隻冰涼的手從他的身後伸過來,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是鬼新娘。

    這一刻,他似乎可以與身後的鬼辭兮心念相通,他能感覺到此時鬼辭兮腦海中的那種混沌感,就像是濃霧一樣揮散不去。

    這也是影響許辭兮神智的東西,她現在只有一絲微弱的本能。

    而在這混沌之中,虞良依舊能感應到她的內心所想。

    不怪你。

    虞良也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放在鬼新娘那冰涼如寒玉的大手上,一股清涼的感覺從手上傳遞到腦海中,鎮定心神,綿延思緒萬千。

    一週目是存在的,所有的猜測都是事實。

    當他醒來之時就已經是第二次的輪迴了,而他也確實忘記了一週目中所有發生的事情。

    人在根源怪談面前很脆弱,這種脆弱常人難以想象。

    正常情況下,肉體被隨意支配就足以彰顯脆弱了,而在這個副本之中卻讓他認識到真正的脆弱遠非如此。

    精神上的隨意支配才更加可怕。

    脆弱到他無法判斷自己的記憶,也無法辨別自己的過去。

    月亮們立於不敗之地,因爲玩家越是深入地探索就越容易懷疑自身,他們並不知道自己腦海中那些過去尋找到的線索究竟是真相還是陷阱,也不知道那些混亂的囈語究竟是亡者的提醒還是自己的悼亡音。

    只有公寓樓外的屍體在永不停歇地磕頭。

    只有內心深處那個微弱不可聞的聲音在昭示自身的存在感。

    “不如磕頭。”

    “折磨苦痛,不如磕頭。”

    “與其在這裏遭受折磨和苦痛,不如去月光下快樂地磕頭。”

    大概就是這樣。

    虞良在心中嘆息,這同樣是一個正常玩家無法破局的根源怪談,因爲它對玩家有一個潛在的要求,一個幾乎無法達成的要求。

    “你說,一個人記憶的尺度是什麼?”

    虞良的腦海中回憶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那個聲音重複着一個他曾經聽到過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