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憑什麼這麼左右姜瓷的人生?明年一月份,她是要出國留學的,不可能去新東上班。
姜瓷拿筷子喫飯的手一直在抖。
“我不去!”
陸禹東一直坐在那裏,沒吭聲,好像在說“這事兒由不得你”一樣。
姜瓷氣得肚子疼,飯已經喫不下去了。
偶然一瞥眼,她看到自己的吊墜在茶几旁邊的地上,她走過去,要蹲下去撿起來。
吊墜已經摔碎了,成了兩半。
姜瓷越是蹲不下去,越是急躁,心裏也來越氣,臉漲得通紅。
可她不想跟他吵,知道自己吵不贏,白費力。
陸禹東一直在旁邊看着她,然後,他默默地起身,給姜瓷把東西撿起來了,放到了餐桌上。
姜瓷返回了餐桌旁喫飯,默然不語。
敲門聲。
陸禹東去開門,初碩站在門外。
陸禹東開了門以後,一句話沒說,繼續返回沙發上坐着。
“姜瓷?”初碩叫了姜瓷一聲。
“嗯。”姜瓷從剛纔生氣、無處發泄的情緒中出來,“走,去我房間聊。”
“就在這裏說!”陸禹東冷冰冰地發話。
初碩怕自己如果不按照陸禹東說的做,會給姜瓷帶來麻煩,因此他坐在了姜瓷對面。
他一眼看到了桌子上那個碎掉的吊墜。
這個吊墜,是他花了一百萬從店裏買的,他怕姜瓷不收,故意說從寺廟裏求來的。
上次那串貔貅手鍊,姜瓷考完試便還給他了。
“怎麼碎了?”初碩說道。
姜瓷略有些尷尬,畢竟他昨天才給自己戴上,“就是我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差點兒摔倒。”
“沒事吧?”初碩一急,便抓住了姜瓷的一隻手。
姜瓷非常尷尬,她偷眼看陸禹東,陸禹東雖然在低頭看書,但是,他眼的餘光肯定能看到他們在幹什麼。
姜瓷覺得,陸禹東現在放開了,之前他可能礙於已經和姜瓷離婚了,並且他殺了姜瓷的媽、姜瓷懷孕等理由,很多事情他不說,他一直在剋制自己;可自從那天晚上他再次和姜瓷上了牀,他便什麼都好意思的了。
他又變成了那個讓初碩跪在他面前的陸禹東。
“手腕也青了?”初碩又說。
“孩子沒事嗎?”
“應該沒事吧。都這麼大了。”
初碩有很多心裏話想對姜瓷說,可陸禹東在側,他不方便。
姜瓷以爲他是來詢問自己退出first的事情,可這件事情,他一個字都沒提。
但初碩的眉宇之間,有些愁雲,姜瓷不曉得爲什麼。
“姜瓷,收到郵件了嗎?”他問。
姜瓷剛開始沒明白初碩說的是什麼,可是隨即,她就明白了,他問的應該是自己的研究生offer。
她失望地搖了搖頭。
“別急。時間很早。”
“但願吧。”姜瓷說道。
“姜瓷,很多事情,不是我們人力能夠阻止的,放寬心。”初碩低着頭,萬分對不起姜瓷的模樣。
姜瓷點了點頭。
姜瓷喫完飯,初碩把她的碗筷收了,把碗洗了。
反正初碩今天的態度挺卑微的。
他又在家裏坐了會兒,便走了。
“你腳踩兩隻船踩得很嫺熟。”陸禹東放下書,慢悠悠地對姜瓷說。
姜瓷不想理他,要回自己的房間,她被陸禹東氣的肚子疼。
她想刷會兒劇,緩解一下自己的心情。
可剛剛拿起手機,她就看到first項目羣裏,有一條艾特全體的消息:first被收購,新的大股東名字叫做唐一俊,唐一俊被唐思穎拉進羣裏,唐一俊給全體人員發了一條消息:【作爲公司最大的股東,我宣佈一些人事調整,因爲我們是高端的事務所,客戶對學歷看得都很重要,所以,那些研究生以下學歷的工作人員,不用上班了,公司會發遣散費的。】
姜瓷一看,就呆了。
雖然沒指名道姓,但唐一俊差點兒就把姜瓷的身份證報出來了。
最關鍵的,這個事務所,她並沒有出資,當初初碩說讓她勞務出資。
她總算明白爲什麼初碩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她知道,可能是有心的人在排擠她,可她也知道,學歷的確是自己的短板。
姜瓷呆呆的,任憑初碩的微信,一條一條地發過來。
但是,姜瓷手裏無意識地拿着手機,一直盯着前面的地面。
“姜瓷。”陸禹東在外面叫她。
叫了她好幾聲,她也沒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