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裏趙暄和不會舒服的,而且這位性格強勢的皇后可不會去忍讓蕭嬋,兩人若是對抗下去,也會順帶着其他人不舒服,若是隻有趙暄和一人,蕭嬋絕不會忍讓,但今日來的人除去趙暄和都是極爲欣賞之人,沒有必要影響她們的心情。
“皇姐。”蕭明義擡頭向蕭嬋打了個招呼,待到蕭嬋點頭回應後,蕭明義又低下頭看起了棋盤。
“皇姐,你來晚了,朕很早就差人告訴你了。”蕭龍義見到蕭嬋坐在一旁看着他們兩人下棋開口道。
“當時正好有故人來找我,所以來晚了一些。”蕭嬋解釋道。
蕭龍義也不再說什麼,繼續和蕭明義下棋。
蕭嬋安靜的看了很久,兩人下棋的進展很慢,這麼長的時間內下了不出十手的棋。
“明義,你今天有心事啊。”蕭嬋突然開口道。
蕭明義沒有迴應,反倒是蕭龍義開口問道:“皇姐,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明義下棋何時這樣優柔寡斷過,而且好幾步的棋都出了錯,證明他的心思就不在這裏。”
蕭龍義也反應過來,往日和蕭明義下棋,若是蕭明義不防水,難受的可是自己,根本不像今天這般兩人打的有來有回。
“明義,有什麼心事就說,朕和皇姐都在這裏,難道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和親人說的嗎?”
蕭明義看了皇帝一眼,緩緩開口道:“臣弟還是擔心北狄的使團,臣弟實在是猜不透北狄這一次要做什麼。”
“既然猜不透就不要想了,北狄的使團最多三日後便可到達,到時候我們就能知道是什麼情況,朕覺得北狄不會想和我們硬碰硬的,對我們來說多半是好消息。”
蕭明義點點頭,“可能是臣弟多心了吧。”
其實蕭明義沒有說實話,他剛纔擔心的不是北狄使團,而是自己,蕭明義害怕這次北狄派出使團是來結盟的,從赤陽的角度上講,有了北狄的幫助,不會處於孤立無援的地步,當然是好事,可是對蕭明義來說,和北狄的結盟,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正所謂飛鳥盡良弓藏和,狡兔死走狗烹,赤陽和北狄結爲盟友,那麼邊界線就不需要玄甲騎這種強大的士兵,蕭明義的價值也就縮小了很多。
沒了威脅,蕭明義還有他手中的玄甲騎就是赤陽最大的威脅,現在他和皇帝還能保持手足兄弟的關係,可誰也不敢保證,他和蕭龍義的關係能一直維持下去,蕭明義自己可不想落下一個不得善終的下場。
若是以前他肯定不怕,從前他只是孤身一人,根本不怕蕭龍義會這樣對自己,大不了魚死網破。
現如今蕭明義有了妻子,還有了湘兒,蕭明義要爲她們考慮,有了牽掛的蕭明義,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肆無忌憚了。
蕭明義在棋局上沒有什麼心思,總是錯誤頻出,這倒是讓蕭龍義開心起來,因爲他終於和蕭明義在棋盤上殺的有來有回,甚至還要勝過蕭明義一籌。
……
花廳中,一衆人用膳,說着一些無關緊要的話,等飯菜下去一半後,蕭龍義提出了將蕭湘兒封爲郡主的想法。
蕭明義將送走蕭龍義後,發現蕭嬋沒有上馬車的想法。
“明義,陪皇姐走走?你們王府的飯菜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喫,晚膳的時候多吃了一些,若是坐馬車回去,恐怕今晚是休息不好的。”蕭嬋開口道。
蕭明義知道,蕭嬋是有事和自己說,“皇姐的話明義自然是聽的。”
兩人並肩走在街上,因爲蕭明義的存在,蕭嬋不覺得有任何危險,何況天子腳下豈容賊人放肆。
“下午下棋的時候,你在擔憂什麼,你這樣的情緒,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蕭嬋平靜的問道。
面對蕭嬋,蕭明義沒有任何的隱瞞,將自己的擔憂盡數說出。
“你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一個新國家建立之後爲了能長治久安,殺的永遠都是戰功卓著的大將軍,用在你身上也同樣適用。”
“皇姐你的意思是?”
“想的全面不是一件壞事,很多時候多給自己留條後路總是沒錯的,但龍義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你們這兩個弟弟的性格,姐姐都很清楚,明義你不會利用手中的權利去爭奪皇位,而龍義也不會去猜測你會搶奪皇位。”
“皇姐讓我陪你就是要說清楚這個道理嗎?”
蕭嬋笑笑,“母后走的早,父皇也是壽終正寢,也就是姐姐能管管你們了,放心吧,姐姐不想看到你們手足相殘的場面,更不會讓這種事情出現。”
之後的一路,蕭嬋同蕭明義不停的說了許多,但說的更多的是一些家長裏短,興許是想讓蕭明義放鬆下來吧。
北狄使團的到達,比蕭龍義等人猜測的要早很多。
在兩日後的正午,北狄使團抵達京城求見赤陽皇帝。
在金吾衛的引導下,幾十人捧着大小木盒的隊伍,加上十幾名使者來到金鑾大殿上。
爲首的人率先跪下,向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行禮,“下官韓元偉代表北狄皇室拜見尊敬的赤陽皇帝。”
身後的使臣紛紛跪下,“拜見赤陽皇帝。”
“都起來吧,韓使臣,你們不遠萬里的出使赤陽,一路上辛苦了。”蕭龍義客套道。
“這是下官應該做的。”
從爲首使臣的態度來看,北狄結盟的機率是最大的。
“韓使臣,朝中大臣都在這裏,韓使臣大可以將你們來的目的說出來。”
韓元偉點點頭,拱手道:“陛下,我們這次代表北狄出使赤陽,就是想和赤陽結爲盟友,雙方互通有無,共同對抗外敵,這些是我們的一些誠意。”
話音剛落,那手捧大小木盒幾十人的隊伍走上金鑾殿,將木盒蓋子打開後,映入眼簾的是那光彩耀目的翡翠瑪瑙、珍珠玉石,作爲誠意已經算是重禮了。
“誠意朕是看到了,只是朕還是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