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啊,詩詩是個好姑娘,我們不能牽連她啊,她若是爲了我們白白丟了性命,你叫娘如何能安心啊。”楊媽媽苦澀的說道。
“楊媽媽別這樣想,我的武力你是知道的,他們還奈何不了我。”
“誒,只好這樣了。”楊媽媽聽後無奈的點點頭,嘆了口氣,被陳氏扶起。
“還請寨主進屋一敘。”楊媽媽說道。
雨詩點點頭,推着蕭明義走進院子,在院子裏還好,但走入房間後,裏面的情形就大不一樣了,屋內景色極其蕭條,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爲過。
傢俱都是破破爛爛的,牀榻上的小桌子漆都掉完了,連原本的顏色都不知道了。
“這……是我的失職,讓你們受苦了。”雨詩看到如此的景象向楊媽媽道歉道。
“寨主千萬不要這麼說,其實我和念兒這麼都年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雖然艱苦,但我們內心好受,沒有虧心事,我們也就沒有什麼負擔了。”楊媽媽緩緩說道。
“雨姑娘,今日同我頂撞的村民叫什麼。”蕭明義突然開口問道。
“萬興,怎麼了?”
“楊媽媽,這萬興是不是就是做這些事情中的一人,準確的來說他就是狗腿子?”蕭明義問道。
楊媽媽點點頭,面露回憶之色,許久才說道:“寨子可能不知,這寨子原先是個強盜窩,寨子中的所有人都是強盜,每個人都是打家劫舍的好手。”
“那時山中沒有現在這些開墾的良田,全靠打家劫舍活命,官府也曾出兵多次清繳,但是這裏位置特殊,官府圍剿多次,也未能成功。”
“直到二十年前,你師傅受傷誤打誤撞來到這裏,那些不知死活的人連你師傅都要搶,可是被強大的武力制服,從那以後你師傅就是這的寨主,他帶領我們從良,不在靠打家劫舍活命,而是開墾農田,圈養牲畜,過上自給自足的生活,還帶來一些書教孩子們些許知識。”
“果真和蕭公子猜的一樣。”雨詩看向蕭明義。
蕭明義點點頭,示意楊媽媽繼續說。
“我那時以爲這種日子就會一直這樣過下去了,可是誰能想到他們根本不滿足,他們不想靠自己的雙手,不願意勞作,只想打家劫舍,但是在你師傅的治理下,他們根本沒有辦法這樣做,只能一直等待機會……”
“直到八年前我師傅去世。”雨詩開口道。
“是,你師傅死後,壓在他們身上的大山就沒有了,他們起了幹老本行的念頭,但他們也知道你得了你師傅的真傳,不敢輕易動手,隱忍了兩年,摸清楚寨主的性格後,在私下裏發展同黨,只是可惜……”楊媽媽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只是可惜,你丈夫還有兒子都是因爲不想加入他們被殺了是吧?”蕭明義開口道。
楊媽媽的眼角滑下一滴濁淚,這句話說到她多年的創傷上了。
“混賬,居然如此草菅人命!”雨詩怒道。
“當時我很想爲死去的男人和兒子報仇,奈何勢力單薄,如何是他們的對手,我本想告訴寨主,可是他們威脅我說,如果我告訴你,念兒就要死,可憐我的兒媳婦,老婆子是活夠了,但念兒還年輕啊。”楊媽媽抓着陳氏的手,輕輕拍打着。
“娘……”陳氏眼淚不住的留着。
“這些年,寨主給我們分的布料,糧食,生活用品,都被他們剋扣,只給我們能活下去的量,還告訴我們如何作假,如何不引起旁人的注意,我們都照做了,他們也沒有再爲難我們,我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只是我們平日都做的很隱蔽,想知道今日是如何被寨主發現的?”
“是蕭公子發現的,他要給村裏的孩子們教書,可是來的都是男孩,蕭公子要女孩也來,爲此萬興還和蕭公子吵了一架,這件事後,蕭公子就告訴我說,寨子已經無可救藥了。”雨詩緩緩開口道。
“蕭公子大善,只是不應該這樣做的,那些人睚眥必報,若是賠上自己的性命豈不是不值?”
“楊媽媽不必擔心了,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不差這小寨子中的一個刁民。”蕭明義無所謂的笑笑。
看着蕭明義的樣子,楊媽媽早年打家劫舍,早就練就了一雙慧眼,“這位蕭公子也是不凡之人,若是真能讓寨子好起來,老婆子不勝感激。”
蕭明義點點頭,向雨詩使了一個眼神。
雨詩心領神會,“楊媽媽,寨子中像你這樣的人家有多少?”
“這個老婆子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王二家同老婆子家是一樣的。”
“王二?我看他平時也挺勤勞的,而且妻子孩子都在,一家人其樂融融的。”雨詩疑惑道。
“那是寨主你看到的,王二身性懦弱,被欺負了也是敢怒不敢言的主,去年,他妻子就被那羣人當着他的面給糟蹋了,可憐那丫頭了,嫁了一個沒骨頭的男人,再勤勞又有什麼用呢?”楊媽媽嘆氣道。
“他真沒有一絲反抗嗎?”雨詩問道。
“以前倒是不曾反抗,他妻子被糟蹋時,他倒是和那些人拼過命,可是那些人用王二的孩子威脅,哎,都是苦命人啊,只能妥協,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妻子被糟蹋。”陳氏說道。
蕭明義聽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蕭公子爲何突然發笑?這件事很好笑嗎?”雨詩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