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雖然擔心十二商以及楊朱等人,但,以他現在的處境來看,還是以自己活下去爲主。
只有他活下去,才能救人。
這裏的情勢不明。
彷彿是一場考驗。
可謂是步步殺機,從他們踏足婦好墓開始,便一次又一次的遭遇突變。
若不是一路上,衆人步步爲營,而又極爲的謹慎小心,只怕是早已經出現了傷亡。
他們終究是吸取了上一波修士以性命爲代價試探出來的規律。嶭
“這.......”
當荒剛剛感覺到空氣有些波動,彷彿是陣紋,就陷入了陣法之中。
只見,眼前再也不是高山歧路,而是一片粉紅。
各種模樣的女子,衣着暴露,搔首弄姿,極具誘惑。
幻境!
幾乎在瞬間,荒就確定了自己身處幻境之中。
果不其然,伴隨着自己念頭的轉動,秦人,楚人,燕人,等等服飾的女子消失,取而代之則是那些小日子過的不錯的老師們。嶭
緊接着,便是各種女菩薩,清一色都是肉身佈施而成就的高階菩薩。
一個個面容俊美,慈眉善目。
胸懷寬廣,擁有了大慈悲。
一個穿着高中校服,面容青澀的小姑娘出現,荒的眼神第一次出現波動,正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那個人,也許是他的劫。
只可惜,年少的美好,尚未開始便已經結束。
一趟渣土車呼嘯而來,一陣喇叭聲刺耳響起,一個年幼美好的生命流失,也代表着荒曾經的童真與美好,一朝喪盡。嶭
隨後,斑白頭髮的雙親出現,讓荒第一次動容。
這也是荒第一次開口:“爸,媽!”
縱然他明知道是假的,但依舊願意沉侵在其中。
“兒啊,快走!”
老人奮力嘶吼,想要將消息傳出去,讓自己的兒子逃離此地。
“吼!”
一隻斑斕猛虎,在瞬間洞穿了老人的胸膛,隨即朝着荒齜牙咧嘴而來。嶭
“兒快走,這畜生成精了!”
母親的嘶吼,越發的小了。
淚水模糊了荒的視線。
雙親就這樣慘死在自己的面前,這也是他第一次得知,天地異變,修者出現在了世界上。
不光是修者出現,這些野獸也發生了變異,變得更爲的兇殘。
出乎所有人預料,這不是靈氣復甦,而是末世降臨。
一直無法修行的地球,之所以突然可以修行,只是地球意志的一種抗爭,一種自我保護。嶭
這是荒一直在最後,幾乎臨死之前,才知曉的祕密。
“死!”
大秦龍雀出手,一道刀光斬過,將猛虎碎屍萬段。
在幻境中,荒逆時光而行。
立足於天地間,手拖長刀,從那一個個活色生香的女子開始,一刀一個,一直殺到了渣土車出現。
一道巨大的刀光,將整個渣土車一分爲二,他救下了那個白月光,那個他的青春。
“我多希望這是真的!”嶭
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撫摸了一些女孩的俏臉,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女孩的害怕:“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可惜啊.......”
“你只是幻境,想來下一刻你就會出手了吧!”
扔下屍體,荒餘光瞥過了女孩手中的那把匕首,閃爍了令人心寒的光。
然後荒擡頭看向了剛剛出現的父母。
這一次,他沒有率先開口,就這樣冷靜的看着。嶭
果不其然,對面的兩人也沒有開口,只是熱切地看着荒。
大約過了一刻鐘,雙方彼此對視,卻一直都沒有等到斑斕猛虎出現。
緊了緊手中的大秦龍雀,荒嘴角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爸,媽!”
“兒啊,快走!”
老人瞬間開口示警,與此同時,一道虎吼聲傳來。
大秦龍雀劃過,一道閃電般的刀光,瞬間將猛虎分屍,血肉散落在天地之間。
“我兒,你這.......”母親臉上滿是驚容。嶭
看到這一幕,荒笑了笑,道:“爸,媽,放心,兒能保護你們,我們一家三口,一定會好好的!”
“嗯嗯,我兒有出息!”
兩老兩口極爲的高興,喜極而泣。
一日夜間,荒睜開雙眸,一道刀光閃爍,結束了兩老的生命。
“沒有痛苦的死去,便是我最後的仁慈!”
在白天,老兩口爲他下了毒。
只可惜,他對於醫術,極爲的擅長,這樣的毒,要不了他的命。嶭
但也正是因爲如此,徹底的激怒了荒。
他沒有主動走出陣法,而是提刀大殺四方。
從變異的野獸,一道修士,甚至於普通人,只要是出現在他的眼前,從來都逃不過一刀。
任何陣法,都需要陣基與陣眼。
而任何陣法的運轉,都需要能量來支持。
這座幻陣也一樣。
每一次的幻化,其實也都是在消耗自身的能量。嶭
“咔嚓!”
碎裂聲傳來,幻境自主解體。
手握大秦龍雀,煞氣與殺氣沖天的荒出現在了半山之上。
在幻境中,荒斬殺的生靈不下億萬,他對於殺戮,已經成爲了一種本能。
“好恐怖的小子,居然硬生生的殺穿了幻陣,雖然老夫也不知曉幻陣裏面發生了什麼,但,這樣的狠人,這樣的破陣方式,老夫卻還是第一次見!”
一處不可見的空間,一道體形虛幻的透明人,望着山下的少年,不由得露出了震撼。
這一切,荒並不知曉。嶭
從殺戮狀態中清醒,荒提着大秦龍雀繼續登山。
幻境中的那一幕,若是再來一次,他絕對不想經歷。
最愛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且還是被自己所殺,就算是明知道是假的,內心深處,依舊是充滿了不舒服。
擡頭看了一眼前方,荒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這一座崎嶇山路,他已經走了一大半。
經歷了各種陣法。
與各種野獸打鬥。嶭
他心裏清楚,越到最後,只怕是越兇險,出現的人亦或者陣法,會越來越強大。
直到他殺穿一切。
亦或者將他耗死在路上。
一路走來,他已經看到了好多具白骨,很顯然,他不是第一個來這裏的人,只是前面來的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