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風徵也是感慨一聲。
然後，鬱悶的喝了一口酒。
在風徵看來，若是他能於人間封子，也許還能再活一個甲子。
“大氣運加身？”
荒笑了笑，語氣有些不以爲然：“若是如此，諸國之君便是中原氣運的聚集，但是中原君王，沒有一個人踏足修士的！”
“哈哈......”
這一刻，小道士與風徵笑了笑，不說話了。
這個話題，可不適合在這裏說。
人多眼雜，有些話說出去了，一旦被有些人得知，就算是他的師門以及家族都救不了他。
兩人都低頭喝着酒，三人默默的喫着酒菜。
........
翌日，
荒一行人回到了櫟陽，不同於去的時候的磨磨蹭蹭，來的時候，大家都是全速前進，幾乎很快就回了國師府。
“國師，屍體在客房之中。”姜浣月看了一眼荒，開口，道。
“有勞！”
聞言，將朝着姜浣月點頭道謝，然後找來工具，親自在種植靈藥的藥田旁邊，挖了一個坑，將子玉華的屍體埋了進去。
然後將地面處理平整。
“我能夠做的只有這些了，希望你不要恨我！”
荒站在藥田前，沉默了許久。
姜浣月望着荒的舉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特別是聽到荒的話，更是覺得荒這個人的恐怖。
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他將子玉華的屍體，當做了藥田的養料。
反而是一副對對方好的模樣。
這就是一個瘋子。
“國師，舉頭三尺有神明，有些事情，還是不宜太過！”姜浣月有些看不下去了，朝着荒，道：“你就不怕因果加身麼？”
這一刻，荒突然轉頭，看着姜浣月，道：“姜姑娘，我親手入殮了，沒有折辱她的身體，我做的過麼？”
“她抱劍下山來殺我，現如今被我所殺，我們之間早已因果盡消！”
“殺人者人恆殺之！”
“天理昭昭，這個天下，還是有因果的！”
聞言，姜浣月氣結。
她沒有想到，荒竟然如此厚顏無恥，簡直將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
剛睡了人間姑娘，第二天便拔刀殺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緊接着，將屍體運回櫟陽，她以爲荒會厚葬，結果埋在了藥田旁邊。
看到姜浣月氣惱，荒沉聲，道：“她確實是一個女子，容易讓你同情，但是，對於我而言，她是我的敵人。”
“她抱劍下昆吾，是來殺我的！”
“你現在所有的同情都是來自於她死在了我的刀下，可若是我死在了她的劍下，我的屍體，只怕是還不如她！”
說完，荒便離開了，留下了姜浣月一人站在藥田前，思考着荒的話。
這一刻，她反駁不了。
荒的話雖然冷漠無情，但很有道理。
子玉華不是朋友，而是敵人。….既然作爲敵人，就不該有同情的心。
這一刻，姜浣月俏臉有些難看，她清楚，也許這就是她一直都無法融入其中的原因。
“國師，她沒事兒吧？”小道士皺着眉頭，多問了一句。
聞言，荒笑了笑，意味深長，道：“姜浣月是一個聰明人，之前只是缺少歷練，以及同爲女子，更爲感觸.......”
喝了一口熱茶，荒瞪了一眼小道士：“你不要瞎說，以屍體滋養藥田，這是邪修才幹的事情。”
“墨子的屍體，要交給屍子！”
“以屍體養靈藥，目下我們的能力不夠，一旦消息被泄露，必將會成爲天下所有修士的公敵！”
“不光是你們有大麻煩，就算是你的師門也會受到牽連！”
“這件事不能聲張，也不能亂來！”
.......
相比於姜浣月，荒以及風徵還有小道士的道德感無疑要薄弱得多。
風徵來自於上古氏族，早已經習慣了生死的冷漠，見過了死亡，而小道士也是一樣，道德是他們用來約束別人的。
至於荒，他在末世廝殺，無盡的殺戮與死亡，早已經磨平了他的道德底線。
故而，對於此事，三人幾乎在瞬間都接受了。
甚至於都想要大規模.......
“小道士，國師說的很對！”
這一刻，風徵也是開口，都：“這個人世間，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能說，一旦說出來，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一旦將事情挑明，彼此就沒了退路！”
風徵畢竟經歷的足夠多，見識遠在小道士之上。
小道士不太能理解荒的擔憂，但是風徵能夠理解。
這一刻，風徵看着荒與小道士，心中感慨萬千。
明明小道士的年歲比荒還要大一些，但是爲人處世，以及心思縝密之上，十個小道士都不如一個荒。
這其中的差距太大了。
.......
“家主，殷墟出世了！”
屍子匆匆而來，朝着荒，道：“我們的人傳來消息，朝歌之上，有黑氣沖天，帝山坍塌大半！”
“參與探究的人，死了很多！”
當屍子將話說完，小道士與風徵臉色大變，他們都沒有想到，這才過了多久，朝歌就出事了。
“劫氣充斥魏地，就算是沒有出世，只怕是也打開了一角！”小道士臉色難看，他推衍天機，發生魏地境況大變。
“師姐！”
呢喃一聲，小道士朝着荒，道：“國師，貧道要去一趟朝歌，告辭！”
“等老夫一起！”
這一刻，風徵也是坐不住了，連忙起身朝着荒，道：“國師，我等先走了！”
“保重！”
望着兩人離去，屍子開口，道：“國師，我們要不要參與？”
“不了！”
荒了一口茶，朝着屍子：“屍子，你想想之前姜浣月的話，現在的朝歌在兇險了，你我要是前去，弄不好會死在裏面！”
“我記得，有些古老的地方想要進入，都需要血祭！”
聞言，屍子沉默了。
他對於殷墟，極爲的渴望。
相比於荒以及楊朱等人，他更需要更進一步，他雖然不像風徵那般臨近生死危機，卻也不遠了。
屍子可不敢與風徵比，風徵依靠風姓天幽部，未必就沒有延壽的良藥，但是他清楚，國師府上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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