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接話：“他們閉關於禁地，苟全性命於亂世，只是冢中枯骨罷了！”
“在他們氣運最盛，銳氣最足的時候，沒有一飛沖天，就說明他們已經失敗了。”
“未來是我們的！”
……
荒的話，讓衆人爲之一動，特別是小道士與風徵，他們因爲身份緣故，自覺高人一等。
相比於凡俗，他們有悠長的生命，以至於，他們很少出現生死之戰，搏殺之心。
就像小道士，一直經歷的戰鬥，都是同輩之間的比鬥，而這種比鬥，也只是點到爲止。
與老一輩比鬥，基本上都是老一輩給他們喂招。
外出歷練，身後也跟着護道者。很少會經歷生死，很少會讓自身陷入絕境。
這一刻，小道士撇了一眼荒，他突然意識到，荒對陣孔夫子依舊平靜，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他的護道者就在不遠處。
他的護道者，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陷入生死危機。
這一刻，風徵也是一愣，下意識的看向了荒。
他原本以爲，是荒武夫性格作祟，不想泄了一往無前的氣，但，從方纔的一番話，他察覺到了。
看着眼前的少年，風徵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算無遺策，和荒的謀略相比，風宇珩差了太多。
荒不論手段還是性格，乃至於天賦，都有少年天驕之資，他唯一差的家世，也逐漸被荒補齊。
擰開水袋，喝了一口清水，荒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不過，從墨子，公輸班，孔夫子身上，確實有些問題。”
“諸子百家一旦合起來，其勢恐怕不下於任何一個上古氏族……”
“這些諸子，都是一個時代的傳奇，不會不清楚修煉的本質，可他們寧願困於禁地，也不遠一博……”
“而且，就算是我們殺了曾參，孔夫子對於我們的敵意也不深。”
說到這裏，荒語氣微頓：“不管是在墨家總部的老墨子，還是公輸家族的公輸班，乃至儒家孔夫子，對於我們，都很包容……”
“我試探了幾次，按理來說，他們應該勃然大怒，但……”
這個時候，小道士也調息結束，接話，道：“因爲中原大地上有大祕密，那是三皇五帝留下的。”
“也有後來歷代人皇留下的後手，只不過無人知曉，但肯定不在！”
說到這裏，小道士看向了風徵，他相信對於此事，風徵知道的比他多。
察覺到三道目光看過來，風徵也是苦笑，道：“實不相瞞，關於此事老夫知曉的不多。”
“但，肯定有。”
風徵撇了一眼小道士，沉吟了一會兒，方纔朝着荒沉聲，道：“其實，是因爲曾經的人神盟約。”
“修士不得在凡俗顯聖，強大的修士，不得隨意出手，而且修煉之法不得傳入世俗。”
“當然了，這只是這只是針對大部分人，那些老不死的選擇的傳人，自然不再這一範圍之內。”
“因爲有神靈盯着，所有世俗的修士，都有了掣肘……”
提起好奇心的荒，探究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只是小道士與風徵紛紛搖頭，便是對於此事知曉不多。
但，爲何簽訂，誰和誰簽訂的均不知曉。
“魯地事了，我們去齊地吧！”荒長嘆一聲，望着天色：“相里，去獵殺食物。”
“諾。”
相里瀆離開，荒這纔有時間研究自身，這一次魯地之行，他收穫最大。
不光是他得償所願。
見到了公輸班，與孔夫子交手，從兩人口中得到了一些隱祕。
更重要是，孔夫子帶來的恐怖壓力下，他修爲大進，暗勁圓滿，隱約摸到了化勁的門檻兒。
如果用一個準確的形容。
那便是荒，如今已是半步化勁。
畢竟他能夠以暗勁巔峯的實力，發揮出化勁初期的戰鬥力，前世生死搏殺的經驗，是荒這一世最大的修行資糧。
一旁的小道士與風徵對視一眼，分別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驚訝，這一次突破的荒，與他們相差不遠了。
若是再突破，只怕是戰力足以與他們比肩，不過持久，遠遠不能與他們相比。
荒走的路，乃殺伐之路，最恐怖的是戰鬥力。
而他們走的乃是上古練氣士之路，最重要的作用是延長壽命，活的足夠久。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路。
一種是爲戰鬥而生，一種爲延壽而存。
除非荒能夠走到絕巔，纔有可能改變這種狀況，畢竟一尊至強者，從來不需要擔心壽命問題。
相比於小道士，風徵心中受到的衝擊更大，他與荒相識很久，那個時候，荒還剛剛踏足武道。
這才一年時間，荒就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當真是恐怖如斯！
半個時辰後，篝火升騰，野兔被烤的焦黃裏嫩，油脂滴落在篝火上，發生噼裏啪啦的聲音。
由於相里瀆找到了香草，以及出門帶了鹽巴，一時間，香氣四溢，聞着讓人口齒生津。
“家主，肉好了！”
相里瀆將兩隻兔子分別分開，遞給了荒與風徵等人，接過兔肉，荒大快朵頤。
小道士與風徵飯量不大，只吃了半隻，但是荒與相里瀆練武之人，飯量極爲恐怖。
喫掉半隻兔子，也只是壓壓肚裏的餓意，最後小道士出手，獵殺了一隻鹿。
……
看着兩個飯桶，風徵與小道士瞠目結舌，算是大開眼界了。
“國師，你們練武之人，都如此能喫麼？”小道士詫異的看着荒，不解，道。
上古煉氣士，講究採霞食氣。
畢竟，食肉者勇敢而悍，食谷者智慧而巧，食氣者神明而壽，不食者不死而神。
撇了一眼小道士，荒笑了笑：“上古練氣士，納天地靈氣入體，不斷滋養自身，算是藉助外力而強。”
“武者，以自身作爲渡世寶筏，不斷熬練氣血，開發肉身而強，進食是我們獲取能量的一種方式。”
“一種走天地之道，一種走自身之路，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修行方式，只不過武道尚且稚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