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眸子裏有些興奮,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動手了。
而且有了彼此壓陣,這一戰他們必勝,除非有其他的人介入戰鬥,可四周沒有儒家的人,等援軍趕來,他們早就結束了。
“家主,我們要去麼?”看着風徵與小道士消失,相里瀆開口,道。
“不去。”
荒搖了搖頭,轉身:“我們去曲阜客舍。”
“諾。”
荒非常想去觀戰。
但,這個層次的高手痛下殺手,必然是兇險萬分,他可不想,被戰鬥餘波席捲。
一旦他身處戰場,那兩位也未必會及時救援,幾乎在一瞬間,荒就熄滅了觀戰的想法。
回到客舍不過一刻鐘,風徵與小道士便回來了,除了身上的衣衫有些亂,氣息有些不穩,其他的和平常一樣。
“完事了?”
“完事了。”風徵點了點頭,喝了一口酒:“孔夫子的追隨者,七十二賢之一的曾子。”
“只不過,他的修爲是靠外力強行提升,並且曾經的舊傷復發,根本沒有多少戰力。”
“曾子?”
荒頓了一下,語氣輕蔑,道:“孔夫子稱子,我能認可,但曾參,就算是禹帝的後人,也還差了點吧?”
“他可是禹帝后人,縱然只是上古氏族的旁支血脈,在世俗中也是了不得的人。”
風徵先是解釋了一句,然後也感慨,道:“不過他確實不足以稱子,而且儒家有些亂套。”
“他們以孔夫子爲聖賢,七十二賢,老夫有時候都在懷疑,他們在造子。”
“演自己,然後演世人,演後人……”
“不管他稱不稱子,都改變不了,如今的他只是一具屍體。”荒目光幽深:“接下來,曲阜將會大亂,而曲阜書院與公輸家族首當其衝……”
“甚至於,上古氏族也會追查……”
荒喝了一口酒,壓下心頭激盪,朝着兩人,道:“以我的感知,曾參體內氣血耗盡,周身瀰漫着死氣。”
“歲月如刀,只是這一刀斬的有的重!”
荒心裏清楚,這些人都是與老墨子等人一個時代的雄傑,如今老墨子活的好好的,不見灰敗,而曾參早已行將就木。
……
“該死!”
一道驚呼聲響起,劃破曲阜書院的上空,無數的儒家弟子大儒蜂擁而至。
“老祖出事了,快去請院正!”
曾經曲阜書院的禁地,如今有鮮血流出,只要不是傻子,就清楚這座禁地之中閉關的老祖出事了。
在之前,書院中爆發出了恐怖的氣息,猶如兇獸醒來。
如此印證之下,很容易得出結論。
這一刻,書院師生臉色凝重,他們都清楚,一座老祖出事,對於儒家的恐怖影響。
片刻間,院正孔令到了。
在之前的氣息爆發時,他就察覺到了禁地裏氣息的復甦,但是後來一閃而逝,他也沒當回事。
後來另外兩股氣息爆發,時間太快,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曾祖被人斬了!”孔令感受到了一下,然後朝着旁邊的書院師生:“破開禁地,爲曾祖收斂。”
“同時下達夫子令,追查今天在曲阜出現的強者,老夫要爲曾祖復仇。”
孔令臉色鐵青。
他清楚這件事,處理不好,對於儒家的威望打擊之重,甚至於他懷疑,對方是故意的。
他懷疑公輸家。
只是公輸家也不弱,他只是懷疑,在人手沒有匯合之前,他不敢輕易動手。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這個曲阜,就應該只有一個儒家。
曾子死了。
猶如一道颶風席捲整個曲阜,一時間,不光是曲阜書院成了焦點,連此時正在進行比斗的公輸家族也成了焦點。
“大哥,要不要將消息告訴老祖宗啊?”中年男子朝着上首的老者,道:“我擔心,對方會突然發難。”
“十弟,傳令下去,讓族人警惕,老夫親自入禁地見老祖!”
“諾。”
“大哥,還有那個秦國師,只怕也快要登門了,要不要婉拒?”
撇了一眼中年,老者搖頭,道:“非常之時,沒有必要再得罪人,你替老夫接待貴客。”
“諾。”
“記住,態度恭敬一點,秦國再落魄,那也是一個國家!”公輸猶語氣低沉,叮囑,道。
這一刻,公輸完點了點頭,朝着老者行禮,道:“大哥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兒的。”
“還有,比鬥繼續!”
“若有趁機生亂者,殺——!”
……
任何一個大族傳承無數載,他們選擇出來的家主,不論是魄力,還是殺伐果斷上,都不下於一個國家的君王。
有些小國之主,反而不如這些家主強勢恐怖。
殺了曾參,並不是荒蓄謀已久,而是臨時起意。
他對於儒家有些人是不忿的,但是對於孔夫子,依舊心懷一絲敬意,但那一日,曾參以氣息威懾他。
在那一刻,荒就動了殺心。
正好,曾參死了,可以攪亂曲阜局勢,助他成事。
恰巧,小道士與風徵在。
後來,荒喝着酒,想起此事,他突然覺得曾參當死,連上天都阻攔不了。
“家主,曲阜變動,儒家強者開始入曲阜書院,孔家也動了,從書海之中走出了強者。”
央神色肅然,朝着荒:“根據拂水房的消息,對方正在尋找昨天出現的強者。”
“讓拂水房轉移!”
荒灌了一口酒,朝着央,道:“你們只怕已經暴露,立即帶人撤出曲阜。”
“儒家在這裏是地頭蛇,我們的人都是生人,很容易引起警覺。”
“諾。”
風徵抿了一口酒,很是疑惑的看着荒,語氣有些不解:“就爲了一時意氣,將自己之前的所有部署打散,值得嗎?”
“值得!”
荒一臉的平靜,整個人的狀態很是從容:“風老頭,小道士,儒家的曾參用氣息威脅了我。”
“他死了,我心情大好,念頭通達,這不是最好的事兒麼?”
聞言,兩人都沉默了。
荒一直以來,表現出來最多的是見識,是計謀,以至於讓他們下意識的忽略了,荒也是一個武夫。
關於這一點,風徵知曉的比小道士清楚,荒的一切,都是爲了輔助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