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大秦長生不死 >第9章 老夫的人頭你隨時可以取
    “哈哈……”

    荒笑意莞爾,他對嬴渠梁高看了一眼,不愧是讓大秦崛起的君王,當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國師,看似高大上,實際上沒有多少實權。

    畢竟國師,往往由帝王給於一些世外高人的封賞,即不能隨意插手文武,也不能權傾天下。

    就像是他給於嬴渠梁的話一樣,不會強秦,卻能夠讓秦萬世,高大,而又空洞。

    這一刻,嬴渠梁在賭。

    以一個國師名號,賭荒有真才實學,賭大秦萬世。

    “國師麼?”

    他既不會煉丹,也不會觀察星相,占卜兇吉,唯一與國師沾邊的則是他可以看透千秋歷史真相。

    “既然秦公如此看重,荒應下了!”荒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也在這一刻收斂。

    一國之師!

    雖然沒多少實權,但身份足夠好,就算是面對嬴渠梁也是平等的地位,也不需要稱呼臣下。

    “君上!”

    “國師!”

    一來一回的稱呼,從此秦國有了位國師,這也意味着秦國曆史從此走向一條誰也無法預知的道路。

    兩人再一次落座,嬴渠梁目光中帶着考究:“國師,如今渠梁剛剛登基,秦國內憂外患當如何?”

    問策!

    這是君王的習慣,也是一種考驗,讓秦萬世,終究是太過遙遠,嬴渠梁想要的是當下。

    在嬴渠梁想來,若荒有真才實學,便大用之,若只是誇誇其談,則束之高閣。

    一個國師,秦國還養的起。

    “哈哈,君上還是不死心啊!”輕笑一聲,荒深深的看了一眼嬴渠梁,道:“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內,有公子虔坐鎮軍中,放權給甘龍等人,以老氏族穩定秦國朝野。”

    “雖然君權尚未集中,君上也猶如傀儡,但秦國內部趨向於平衡,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鋌而走險。”

    “畢竟公子虔鼎力支持君上,有秦軍在手,其他的都可以徐徐圖之。”

    端起茶盅喝了一口涼茶,荒皺了皺眉,涼茶的口感實在不怎麼好:“軍權在公子虔手中,治國理政有甘龍等人,君上正好可以騰出手來處理公叔痤一事。”

    “以公叔痤爲契機,與魏言和,讓秦國有喘息之機。”

    說到這裏,荒淡然一笑:“想要處理外部,需要秦國內部的穩定,同樣的,君上想要收權,處理秦國內部,也需要外部大環境穩定。”

    “在秦國沒有生死存亡的危機的時候,君上才能整頓秦國內部,要不然,腹背受敵……”

    荒侃侃而談,短短的幾句話,猶如暮鼓晨鐘,一下子剝開了嬴渠梁心頭的霧霾,讓他豁然開朗。

    初登君位,嬴渠梁大目標明確,可從那一步入手,如何徐徐圖之,讓他心生茫然。

    如今荒的一番話,讓他看到了一條清晰的路。

    “國師大才,渠梁受教了!”嬴渠梁長身而起,朝着荒拱手。

    “哈哈,君上不必如此。”荒搖了搖頭:“我乃秦人,自然希望秦國強大,我乃君上所拜國師,食君之祿,自擔君之憂!”

    “哈哈……”嬴渠梁也是笑了起來,朝着荒開口邀請:“國師可願隨渠梁一同見一見這公叔痤?”

    “好!”

    點了點頭,荒也站起身來:“君上,別忘了讓景監將衛鞅也叫上,有時候你我身份不適合勸說,反而衛鞅更適合。”

    “我們是秦人與公叔痤這個魏國丞相,身份天然的對立,會讓他產生強烈的戒備心。”

    “好,就依國師!”

    嬴渠梁微微頷首,轉頭向景監吩咐:“叫上衛鞅,讓黑伯帶着孤的親衛趕往驪山軍營。”

    “諾。”

    一刻鐘後,衛鞅等人到來,一行人朝着驪山軍營疾馳而去。

    天色漸暗,一行人緊趕慢趕,到達驪山軍營已經是傍晚時分,夕陽西下,連餘暉都看不到了。

    得到消息的前軍主將子岸前來迎接,看着眼前的嬴渠梁也是驚訝莫名:“君上剛剛登位,怎麼只帶百名士卒就出了櫟陽?”

    子岸可是清楚,朝中暗流洶涌,這個時候,嬴渠梁出現在這裏,只怕……

    沒有解釋,嬴渠梁沉聲,道:“子岸,公叔痤怎麼樣了?”

    “這老匹夫!”

    子岸氣憤:“君上,這老匹夫從回來到現在,不說話,也不喫飯,就孤坐着。”

    “早知道這樣,就應該在靈前殺了以慰先君在天之靈!”

    聞言,嬴渠梁臉色一沉,朝着子岸,道:“帶孤去見他,同時傳令將士們守住驪山軍營,在孤出來之前任何人禁止入內。”

    “違令者,殺無赦!”

    “諾。”

    點頭答應一聲,子岸朝着嬴渠梁伸手示意:“君上請!”

    除了子岸與景監,無論是嬴渠梁,還是衛鞅,亦或者說荒都清楚公叔痤爲何如此。

    自從吳起出走,公叔痤便成了魏國丞相,打敗過韓軍,趙軍以及楚軍,也打敗過韓楚聯軍。

    這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人傑。

    只可惜,他遇到了宿敵秦獻公,以至於一生清名付之東流。

    大才都是驕傲的。

    走進關押公叔痤的石室,年過六十的他臉色蒼白,整個人身上暮氣籠罩,奄奄一息。

    “公叔丞相,嬴渠梁有禮了。”嬴渠梁向蜷臥在牆角的公叔痤深深一躬。

    與此同時,衛鞅也是朝着公叔痤行禮:“鞅見過老師!”

    石室中,只有荒沒有動,他心裏清楚,在這裏他就是一個看客,好好看戲就好。

    ……

    聞言,公叔痤艱難的睜開雙眼,詫異的看着衛鞅:“鞅,你怎麼來秦國了?”

    “鞅此來,只爲營救老師!”衛鞅說完這句話,便不再開口,退後了半步。

    見到衛鞅退後,嬴渠梁目光如炬,朝着公叔痤:“公叔丞相不必爲少梁之戰愧疚,這一戰,你與公父誰也沒有贏。”

    “丞相被我軍俘虜,但公父也因冷箭而薨,認真算起來,也是魏國勝了,是丞相略勝一籌!”

    公叔痤第一次正視了嬴渠梁,雙眸逐漸明亮:“秦公薨了?”

    “嗯。”

    公叔痤掙扎着,在衛鞅的幫助下坐直身子:“嬴渠梁讓老夫飽食一頓,派人送衛鞅離開秦國。”

    “只要你做完這些,老夫的人頭隨時都可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