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小錦偏頭看向姜苒，微微蹙眉回想了一下姜苒在初舞臺評級時的表現，“不應該啊，我瞧着你初舞臺評級的時候，水平很不錯的啊。”
“那個節目我們前前後後練了一個多月，雖然中間有做一些其他事，但訓練時間至少有二十天的樣子。”姜苒不好意思的小聲解釋道。
她後面有旁敲側擊的瞭解過橙嵐文化的訓練方式，歌舞基本上全靠自學，半個月扒完一支舞，時間顯得很寬裕，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有足夠時間學會，不像現在這樣追着進度跑，還是狂飆的那種的速度。
這能一樣嗎？！
姜苒一邊想着，一邊擡頭看了一眼練習室裏的倒計時，看到倒計時上顯示的剩餘時間，更是感覺心頭一梗，呼吸都不順暢了。
“你舞跟着老師扒完了嗎？動作都會了吧？”小錦若有所思的垂眸想了一下，“是跟不上節奏，還是記不住動作？”
姜苒垂下眼瞼，含糊着說了一句什麼話，小錦沒聽清。
“這樣，你先跳一遍我看看。”小錦站起身來，下巴微擡示意姜苒。
姜苒有些詫異的擡眸，微揚着下巴仰視着小錦，見她一臉認真，轉身撐着手站了起來，咬着嘴脣有些爲難的囁嚅着出聲，“我還沒學完，跳不完整，只會一點。”
“能跳多少跳多少，先看看你的進度。”小錦一邊說着一邊退後兩步站在姜苒的身後，目光落在前面的落地鏡上，朝姜苒點了點頭，打開了音樂伴奏，回頭示意姜苒可以開始跳了。
節目組需要人設，她覺得帶後進生隊友一起努力練習，臺上競爭，臺下樂於助人，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這個人設很不錯。
而姜苒，顏值高，人有趣，導師們似乎很喜歡她，節目組給她的鏡頭也不少。在C班裏，是她一幫一互助隊友的不二人選。再加上她們是一個宿舍的，到時候炒一些團結的人設或者是她和姜苒CP也可以。
短短的時間裏，CP名字她都已經想好了。小錦、姜苒各取一個字出來，就叫“竟然CP”。
姜苒跟着節奏把自己記得住的舞蹈動作都跳了出來，儘管如此，在伴奏進入副歌部分的時候，姜苒已經停了下來，紅着臉有些羞赧，“我就能跳到這裏，副歌那裏，動作太快了，我還不會……”
小錦用鼻音的輕“嗯”了一聲，轉身去將伴奏關了。
“你剛剛有好幾個地方都跳錯了。”小錦先把她錯誤的舞蹈動作講了一下，再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給她糾正。
因爲有目的，所以在看到姜苒犯了很多基礎錯誤時，小錦也能忍住不發脾氣，還溫和的給她講解，順帶着自己也會進行親身示範，一遍一遍耐心的帶着她跳。
幾遍下來，姜苒的確有所收穫，之前一直卡着的地方這會兒再跳下來竟覺得順暢無比，甚至掌握了不少小錦說的小技巧，讓她在做其他舞蹈動作時也能一通百通。
“我剛剛講的你都記住了嗎？”
“嗯嗯。”姜苒連連點頭，看着小錦臉上的薄汗，感激的朝她道謝，“謝謝你。”
小錦擺了擺手，胸前起伏不定，深呼吸了幾口氣慢慢平復急促的心跳，“沒事兒，順手而已，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謝謝。”姜苒再一次道了謝，叉着腰站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裏大汗淋漓、面色緋紅的自己，發怔。
實際上，周子琳和曹慧兩個人也在C班，這兩日沒少花時間在她身上教她，可一是她們自己水平也不太好，還得去尋其他人指導，二是練習到底是自己的事情，別人也只能從旁協助。
自己如果不努力，別人做什麼都沒用。
小錦能主動幫她，這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畢竟看起來小錦和林琦兩個都更喜歡和原公司的人抱團的，聽說前天晚上沒回來，就是和她們同公司的人擠在一起睡的，感情可見一斑。
晚上九點的時候，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傳話說可以早些回宿舍休息了，但訓練室裏幾乎沒有人動，一直訓練到十點多的時候，才三三兩兩的開始離開。
“收工收工！回寢室休息了，明天再來！！”女生拍着巴掌招呼了幾個自己的好朋友一同離開。
“好累啊，我腿都邁不開了，胳膊也是，又酸又痛……”
“誒，扶着我點走啊，我沒力氣了……”
“好想泡澡啊，可惜宿舍裏只有淋浴。”
“你還想洗澡，我都只想回牀上躺着不動當個睡美人了。身上臭就臭吧，我是真不想動了。”
連着兩天連軸轉，今天早上又是起了一個大早跑操場，訓練也是實打實的不停在運動。選手們的體力消耗極大，精神力也是一樣，這會兒個個都是蔫頭巴腦的垂着腦袋，甚至有些犯困的女生練習的時候眼睛都是半合着的，隔一會兒睜開看一下，最大程度節省精神力。
還有剩下的一天半時間，大家也沒有追趕進度，今天都想早些回去休息，當做中場休息調整了。
姜苒順着人羣往前走，卻沒回宿舍，而是去了飲料間，從冰櫃裏拿了兩瓶飲料後又慢吞吞的逆着人流往回走。
本來打算再回去練習一段時間，可拎着飲料走到樓梯間的時候，透過樓梯間的玻璃看到外面在颳風了。
風很大。
吹得樹枝東倒西歪，左搖右晃，樹葉被卷落了不少，風聲與樹接觸之間嗚嗚的作響，像是某種動物在低吼。
看起來似乎是要下暴雨了。
姜苒思索了一下，放棄了回訓練室繼續練習，轉而往宿舍的方向。
許是工作人員通知了，這會兒選手們都從訓練室裏出來了，姜苒還在樓梯間碰到了趙瑩瑩。
兩人互相打了一個招呼，姜苒把自己手上另一瓶沒開封的飲料遞了過去。
本來是覺得一瓶不夠自己喝纔拿了兩瓶，省得再跑一趟的。
“謝謝。”趙瑩瑩接過飲料，擰開小口抿了一口，“選管姐姐說快要下暴雨了，怕到時候回宿舍不方便，讓我們早些回去。”
姜苒點了點頭。
訓練了一整天，她累得不太想說話。而趙瑩瑩本身就是一個話少的，兩人十分安靜的並排着往宿舍而去。
姜苒和趙瑩瑩兩個走在走廊裏，在離宿舍還有十來米距離的時候，就聽得自己宿舍裏傳出了一道女生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姜苒和趙瑩瑩對視了一眼，趕忙往宿舍跑了進去。
推門進去，就看見了正在宿舍亂蹦亂跳不停尖叫的楊雪，喊的好像發生了什麼人間慘案似的，但宿舍裏一片海晏河清的樣子，也不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這不可能！啊啊啊啊，怎麼辦……老闆知道了會罵我的……我人沒了……嗚嗚嗚嗚……”
這是……怎麼了？
姜苒迷惑的看向楊霜。
楊霜十分淡定的抹平了臉上的面膜，騰出手來伸手指了指一旁的電子秤。姜苒低頭看過去，就看見電子秤上面還殘留着上一次稱重的數據。
58．23kg。
換算一下，這是116斤。
嚴格來說，這個體重，對於一個166cm身高的女生來說，並不算胖，甚至算是一個很健康的體重。
但“上鏡胖十斤”的說法不是說笑的。
人是立體三維的，而電視屏幕和照片是平面的，要把三維圖像捕捉下來投射到平面上給其他人看，就像是把圓滾滾的一個麪糰壓扁了給其他人看一樣，自然會顯得胖。
攝像機的原始鏡頭會把人拍得比現實中更胖很多，所以纔會有那麼多明星私下裏瘦的跟個竹竿一樣，在鏡頭裏看着纔會好看。依照楊雪的這個身高，至少得再瘦個二十斤，在鏡頭裏看起來纔算合適。
所以姜苒這會兒是有些明白爲什麼楊雪會在這裏大喊大叫、一副天塌了的樣子了。
體重是每個女生都關注的話題，不同的是藝人對身材管理更加嚴格罷了。畢竟別的藝人身姿纖細，風情搖曳，你穿着禮服凸着小肚子、腰間一圈贅肉或是露出胖乎乎的肉腿，怎麼吸引粉絲，怎麼讓粉絲心甘情願的爲你打投圈錢。
內卷就是這麼形成的。
“我最近也沒怎麼喫啊，怎麼會胖這麼多啊……老闆本來就覺得我胖了，現在還漲了這麼多……”楊雪哀嚎着出聲，突然看向了一旁的鏡頭，湊了上去，“導演，能不能把這段剪了啊~”
只要老闆沒看到，她在老闆發現前先減回去，到時候不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完美解決辦法嗎？！
楊雪眼眸裏閃過一抹異色。
“胖了多少？”
楊雪抿了抿嘴，“十三斤。”
多少？！
姜苒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眸，將楊雪上上下下審視了一遍，“你纔來幾天啊，就漲了這麼多？這稱不會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