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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消失的第三根肋骨

    她下樓鑽進車子裏,合上窗戶,把座椅放置到半平攤的角度,做了幾下深呼吸發現絲毫不能減緩病情之後,嫺熟地拉開副駕駛座的抽屜,從裏面拿出備用的碳酸鋰緩釋片,都不用就水,直接把白色的藥片幹吞下去。

    慢慢安靜下來之後,心頭不覺浮起那件着色的往事,如果沒有他,大概舒安琴的人生軌跡從此也都會發生改變的吧。

    她不會因爲突如其來的強姦,她就不會突然從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變得小心翼翼,也不會在心中保持着和男性的楚河漢界。

    更不會因此抑鬱,然後發展嚴重到躁鬱症,以至於要終身服藥,稍有刺激事件就會敏感地發作。

    就像剛纔那樣,也許王曙凱只是想清白板上的字,但是從她身後過去,讓她覺得非常沒有安全感。

    所以直接扇了人家一個耳光。

    無論是什麼理由,這件事情始終是她理虧,她不喜歡和男性保持太親密的關係,自然也不喜歡和男性有所虧欠,這下該怎麼和王曙凱解釋呢

    眼光四處遊走在尋找問題的答案,突然就看到躺在副駕駛座上的一個禮盒,雖然患上躁鬱症之後她的記性大不如以前,可是她清清楚楚地記着,今早出門的時候還沒有出現這個禮盒。

    那這個盒子是什麼時候被送過來的呢

    又是用什麼方式送進來的呢

    難道她忘記鎖車了

    她感覺下車鎖車是一件非常習慣而又自然的事情,但是又不能確認到底有沒有在南今河畔鎖車,一時間不由得懊惱得咬住了下脣。

    不管了

    先看看再說,約摸是電視劇看多了,爲了防止裏面是炸彈,舒安琴在打開之前還輕輕地晃了晃。

    只能聽見沙沙的包裝袋抖動聲,她這才放心大膽地打開,等她打開之後,她才發覺這是一個比炸彈更恐怖的禮物那根消失的死者第三根肋骨。

    她之所以會選擇在還沒有找到第三根肋骨的時候收隊,原因在於:從俯視圖上來看,兇手插在地面上的白骨呈現以原點對稱的局勢,而另外一側第三根肋骨是被兇手插在那個原點對稱位置。

    從這裏可以看出,兇手是一個非常追求完美並且有計劃的人。

    多餘部分的頭顱和四肢一定是在插人骨之前就已經埋下去,因爲如果是在插完地面上的白骨之後發現那部分多餘,再埋下去就會影響到作品的美感。

    這說明,兇手在來得路上就已經計劃好如何處理這堆白骨,既然是兇手有意而爲之。

    當時她覺得,兇手如果不想讓他們發現那消失的第三根肋骨,那就算是出動南今城所有警務人員,也不一定能把那消失的第三根肋骨找出來。

    所以,她決定裝作收穫滿滿地收隊回來,轉而和兇手開始打心理戰。

    沒想到心理戰的第一槍,居然是兇手打響的。

    她從車前抽了張紙,準備抱着試試看的心態把骨頭包好送上去查一查有無指紋的殘留。

    雖然她知道,這麼謹慎的兇手,是不太可能給她留下線索的,但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在刑警隊裏走個過場。

    把骨頭拿起來的時候,她看到盒子裏還有一張字體非常熟悉的紙條,上面寫着:你是我的,離那些傢伙遠一點。

    舒安琴的心一瞬間涼了,又是他

    十三年了,都不肯放過她。時時刻刻地警告她,但是查了多年依舊毫無線索。

    但是她很快又燃燒起來。

    對

    她一直感覺在他的監視之下,這次把受害人的第三根肋骨送過來,更是驗證了她的猜測。

    他在,一直都在暗處看着他,但是這次他不光是在看着她,難道還是這一案件的兇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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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象徵着愛情的第三根肋骨送過來,就是爲了爲了向她發出警告:你是我的

    還是說,他把東西放到車裏是爲了栽贓給她

    如果正巧這一禮盒被刑警隊的人看到,那她可就是說不清的事情。

    好在,這份“大禮”是她自己發現的,速速上交也是擺明自己的立場。

    再者,如果能借助刑警隊的手把他挖出來,這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想到這,舒安琴容光煥發地下車,直奔刑警隊辦公廳。

    她把那根第三根肋骨放到隊長辦公桌上的時候,周圍所有人都是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她。

    王曙凱也是將信將疑地包着紙巾拿起肋骨左看右看,然後微微瞥眉問她道:“在哪找到的”

    她自然不能說是他送的,只能是雙手拎着包筆直地站在辦公桌前,不帶表情地把話題叉開:“別問我在哪找到的,先交給鑑定科,驗證一下是否是消失的那一根。”

    王曙凱拿着東西起身,周遭看熱鬧的刑警馬上讓出一條道。舒安琴自是不能進入那種地方,如果不是刑警隊的邀請,她還不能做到和刑警隊資源共享的地步。

    如此一來,在一羣雄性之中,她感覺自己顯得非常獨特。一直不喜歡這種男女比例嚴重失衡的地方,所以只是面對牆站着,背對着後面一羣荷爾蒙爆棚的男性,一句話都沒說。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舒老師真厲害,不如幫我們查查強姦案吧。”

    她沒有轉過頭,因爲不想看到那麼多虎視眈眈的男性,這會讓她非常恐慌,便繼續無禮地背對着他們,昂起頭看了一下鍾說道:“對不起,沒有隊長的允許,我不能隨意介入案件。”

    說完,腦海中卻一直在反覆着剛纔那句話:“舒老師真厲害,不如幫我們查查強姦案吧。”

    強姦

    難道在人骨案中她一直捕捉不到的殺人動機是強姦殺人嗎

    她忽然反應過來,瞬間進入了無情瘋狂的工作狀態,也就淡化了那些對男性的偏見,她揪住其中一個問道:“人骨案中的受害者是女性嗎”

    那刑警眨巴眨巴眼睛說:“那我不清楚啊,現在還沒有開分析會,報告應該在法醫那。”

    舒安琴踩着黑色的皮鞋,“咚咚咚”得像一陣風一樣走了。只留下唏噓感嘆的年輕刑警們。

    “舒老師幹工作真拼命啊,以後不知道對家庭也能不能這麼上心。”

    “想結婚啦,這是你的菜嗎一點感情都沒有。”

    “只要是人,怎麼會沒有感情。她不言苟笑正是說明她和男性保持着清晰的界限,娶了這樣的人當老婆,將來都不用擔心會被帶綠帽呵”

    這些話,或多或少地飄進舒安琴的耳朵裏,她在心底裏瞧不起男人,便全當蜻蜓點水,聽過無痕。

    她剛出辦公廳,就看到王曙凱從走廊的另一邊一手拿着文件夾,一手拿着那根肋骨。

    她走過去迎他,驚愕地盯着他手裏的肋骨問道:“怎麼拿回來了難道不是這一根嗎”

    王曙凱把肋骨交給她,語氣裏夾雜着無奈和失落,“這一根是仿製的塑料玩具。”

    天

    她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連玩具和人骨都分不清

    啊啊啊啊

    這種低級錯誤對一個完美主義者是不能容忍的,如果這不是在刑警大隊,而是在她家裏,她一定會拿把菜刀把豬肉剁成泥,這個錯誤,太不能容忍了

    而在刑警隊,工作還要繼續,她只能恨恨地把玩具丟進垃圾桶,不禁握緊了手,長長的指甲扣進肉裏,疼痛之餘,是一種麻木的清醒。

    眼見王曙凱從法醫那裏拿了報告,把人都召集到會議室,她也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