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消費系男神 >第331章 談心與落幕
    在回家的路上,潘歌表現出一種肉眼可見的開心。哼着歌,蹦蹦跳跳、幼稚到去踩地磚。

    韓烈亦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她。非常可愛。

    漸漸的、韓烈的心情不由被她感染,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到了小區樓下,潘歌突然又不急着上去了,忽然倒轉身體,揹着小手,直視韓烈,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會不會覺得今天的我不夠聽話,想法太多太壞,纔剛剛取得了一點點名份就迫不及待的干涉你的生活?”

    潘歌很少這樣嚴肅的同韓烈聊些什麼。

    兩人之間,觸及到心靈深處的溝通並不多,更多時候,他們都是在互相觀察,然後在交鋒中推翻原本的判斷、形成新的認知.....

    今天是個很好的時機,韓烈突然也想和她聊聊了。“不會。”

    韓烈搖了搖頭:“我總歸是要和一個女人結婚的,是你,沒有任何不好。我們很合拍,不是麼?”

    潘歌開心的笑起來,隨後嘟嘴吐槽:“你跟誰都合拍.....你的段位實在太高了,我媽媽都不許我管你太多、和你亂作呢.....”

    “但我受到了潘叔叔趙阿姨太多的幫助和偏愛,以及你的縱容。”

    韓烈沒有反駁她,而是換了個角度給予她積極的迴應:“真心換真心,不對麼?”

    “對!”

    潘歌重新開心起來,心裏些許的忐忑與不安,飛快的消散。

    當狗烈不狗的時候,是真的暖,並且由內而外的煥發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潘歌想了想,歪着腦袋又問:“可你真的好複雜啊......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清楚你是特別有責任感,還是絲毫沒有責任感。你是怎麼看待責任的呢?”

    對於這個問題,韓烈沉吟了片刻。

    他有答案,但是不清楚要跟潘歌解釋到什麼程度才合適。思考了一會兒,他最終決定一一照實講。

    能不能真正理解是她的事兒,可態度如何,是我的問題。於是,他用不大的聲音,仔細講了講自己在這方面的思考。

    “人活在世上,總要承擔起某些責任的,對子女、對愛人、對父母、對下屬、對社會、對民族.....

    做社畜時,照顧好小家就足夠了。

    做小老闆時,提供幾個養家餬口的崗位,照章納稅,自然而然的爲社會做着貢獻。

    做得再大一些,在力所能及的範疇內搞點小慈善,爲家鄉建所學校修條路,澤被一方,比拜什麼神佛都更能讓自己心安。

    等到真正走上了一定高度,就要開始思考如何實現更大的人生價值了。《左傳·襄公二十四年》有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

    儒家有些東西很教條,但其核心哲學,數千載以來既爲民族塑魂,又直指個人終極歸途。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當個聖人,活得那麼累,但我同樣要追求自我實現。往小處講,我得照顧好小家,給所有幫助過自己、看好自己、愛着自己的人以迴應,承擔起做人最基本的責任與德行。

    往大處講,我得學會做一個領袖,帶領團隊和夥伴們幹出點名堂來,在社會的某個層級深深的紮下根,然後把影響力擴散出去,享受到應有的尊重.....”

    潘歌已經停下了腳步出神的聽着韓烈的講述。

    在以往,她對這種話題絲毫不感興趣——什麼價值不價值實現不實現的,和我一個錢多到花不完的無聊大小姐有什麼關係呢?

    可現在,因爲韓烈,她不但聽得非常仔細,甚至開始跟着思考。原因很簡單—一她的人生,即將整個的鑲嵌到韓烈的人生中。那麼,他的使命,就同樣是自己的使命。

    沒有目標怕什麼,跟着他就好了嘛!“你已經走在正確的路上了。”

    小受潘煞有介事的點着頭,表示自己有在思考,並且十分認同。額,可愛極了....

    韓烈笑了,開心而又自在,然後順理成章的繼續講了下去。“....接下來再拔高,我還要爲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做一點事。

    聽着好像是有點假大空但是,個人歸屬感和民族認同感這種東西很奇怪的,平時我們根本想不到它,甚至聽別人提起時還會嗤之以鼻,可一旦到了真正的關鍵時刻,大部分炎黃兒女自發的舉動都會顯示,我們其實一直都在受到它們強烈而又深刻的影響。

    西方價值觀不太相信這一套,處處以'我'爲先,把個人凌駕在所有一切之上,追求絕對的自由.....”

    按理來講,韓烈作爲一個掛逼,他纔是最有資格喊出“我即世界”的那個人。

    不過作爲一個真正懂得哲學、懂得社會學、懂得世界法則的聰明人,他太清楚自己的根是什麼了。

    “你知道嗎?

    脫離這個民族,脫離這片土地,再大的成功都不會讓我感到快樂。往簡單想,這就像是'富貴要還鄉'一樣的天經地義。

    往深處思考,這就像是猶太人孜孜不倦的追求着復國一樣,一個本民族國家,代表的是靈魂的歸所,真正的安寧。

    沒有想到吧?其實我還挺愛國的。

    愛國,從來不應該是因爲國家強大而愛,而是因爲一種宿命般的認同——我喜歡現在的我,而我的一切都因這片土地、因這片土地上淵遠流長的文化發源而來。

    我清楚的知道我是誰,我現在想要什麼,未來將要追求什麼。

    所以我可以充分的享受物質、滿足各種各樣的私慾,而不必擔心自己最終迷失。

    因此你也不必擔心——我可能不會是一個特別忠誠特別專一的完美丈夫,但是我會努力給予你最大的偏愛,承擔起應該承擔的責任,不失本心。”

    韓烈終於引申出了真正的主題,於是潘歌聽得更認真了。

    “在尋常的聯姻中,利益是一個避不開的主題,它通常會取代感情,成爲夫妻兩人維繫關係的紐帶。

    但是在我這裏,利益從來不是重點,不是我的,我不要,是我的,我可以大部分都花給你。

    相對應的,我希望你能夠原諒並接受這樣不完美的我。

    當然,你依然可以向任何人宣誓***,就像今天面對陳妍妃那樣。

    而我也會盡量尊重你,開始我們之間的婚前磨合.....”

    韓烈的話,帶着一種人間清醒特有的理智和明確。

    潘歌聽着他袒露心聲非但不覺得韓烈貪婪自私無恥,反而爲他的氣度而感到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