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多平的總統套房,只有兩個臥室、一個會客室、一個大客廳、一間多功能浴室,可想而知,空間多麼充裕。
小臥室比起大臥室,區別只是簡易衛生間裏擺不下浴缸而已,其餘該有的都有。
那張兩米二x兩米四的大牀,在上面打羣架都擺得開。
新換的牀單被罩是很漂亮的五十度灰,洋氣時尚。
韓烈轉了一圈,感覺很滿意,於是愉快的去衝了個澡。
進去衛生間之前他特意看了看房門,沒鎖上,頓時安心了。
正洗着的時候,趙勝男推開房門端着熱水走了進來。
烈哥嚇一跳:“誰?!”
“我,嫂子。”
趙勝男應了一聲,然後倒打一耙:“真是的,你洗澡怎麼不鎖門啊?”
烈哥感覺太委屈了:“我沒注意啊……不是,你不經允許進我房間反倒怪我咯?”
“不然呢?”
隔着浴室的毛玻璃,趙勝男打量着韓烈模模糊糊的身軀,笑眯眯的往牀上一坐。
浴室的磨砂層不是整塊的,只有中間一米多是磨砂,上下兩截都是正常玻璃。
她坐下之後,能夠清晰的看到韓烈的小腿。
修長,結實,肌肉流暢飽滿,而且表面很光潔。
她舔了舔嘴脣,然後就這麼隔着玻璃和韓烈聊起了天。
“敲門你又不迴應,那我當然得進來看看啊,嫂子好心給你送熱水,你就這麼歡迎我?”
好傢伙,這姑娘絕對不茶——她是純騷!
烈哥……不對。
影帝烈繼續演:“行,我謝謝你。水杯放牀頭,您可快出去吧!待會被英俊哥看到,我可怎麼解釋啊?”
“解釋什麼?”
趙勝男不屑撇嘴,但是並沒有繼續炫耀底氣,而是巧妙的給韓烈喂定心丸。
“放心吧,他這一夜都不帶想起我來的。一打上牌,親爹死了他都顧不上,我算哪顆蔥啊?”
喲呵,這怨氣……
韓烈關了水龍頭,抄起毛巾擦頭髮,聲音更清晰了些。
“他知不知道都不好啊……我很尊重英俊哥的。”
“屁!”
趙勝男臉上的不屑之色愈發濃重,果斷揭穿韓烈:“就外面那羣貨,你看得起誰?”
喲,挺敏感啊?
不過韓烈一個字都不會承認。
“都挺好的啊!嫂子你有點奇怪,我看不起誰了?”
“你心裏有數,我心裏也有數。”
趙勝男往牀上一歪,慢悠悠的加重了語氣:“除了劉英俊那個傻嗶,誰心裏都有數。”
這些富二代啊,蠢的是真蠢,聰明的是真聰明。
不過也正常,這個羣體本身就比普通人更極端,把他們標籤化是最偏頗的成見。
韓烈沒有再討論看得起看不起的事,現在的重點不是那個。
“嫂子你這麼看不起英俊哥,爲什麼和他在一起?”
韓烈轉移話題的水平很高,趙勝男果然被引開了注意力。
“我倆啊……基本算是鎖死了。”
她嘆了口氣,語氣裏有很多不甘心,但又沒有憤怒之類的情緒。
韓烈一時間沒想明白:“沒勁?”
趙勝男擡起頭:“剛剛情竇初開就知道以後會嫁給誰,未來的二十年會怎麼過,你覺得有意思?”
韓烈把浴巾圍在腰間,擦着頭髮走出浴室。
“你倆這叫珠聯璧合,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趙勝男被韓烈的笑容晃了一下,再看到他比劉英俊結實得多的胸肌,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熱氣。
恍惚了片刻,她忽然被激起了傾訴欲。
“聯姻就是撞大運,撞到好的,再怎麼不甘,至少能有點廉價的幸福感。撞到不好的,怎麼安慰自己都是折磨。你可別說你不懂。”
我真不懂!
韓烈在心裏叫屈。
以他的層次,確實因爲工作原因接觸過一些魔都的有錢人,不過都是很淺層的接觸,不瞭解人家的生活。
而且也沒看到過幾個搞聯姻的,多數是魔都女孩不外嫁,本地有房的互相消化……那能算嗎?
好在趙勝男只想傾訴,並不打算得到答案。
或者更確切的說——她想要給自己的行爲找到合理性,獲得足夠的心理支撐。
“小地方多難啊?
不抱團就捱打,抱了團也要承受全國巨頭的降維打擊。
我們兩家是不好分開了,分開了誰都不好過。
不過說實話,我真是對劉大傻子夠夠的了。
幹正事屁用不頂,打牌、喝酒、泡夜店比誰都瘋,高中我就開始跟他吵架,吵到現在實在是累了,吵不動了。
一想到我的未來、我們兩家的未來,都要交到他手上,我就害怕得想要發瘋。
但是沒辦法,路已經定死了。
只能早點結婚,多生兩個孩子,然後再讓父母多撐幾年了。
事關兩家數億的資產,莪的個人意志不值一提。”
韓烈默不作聲,定定的看着她,在心裏揣摩她的姿態到底是真是假。
結論是……
半真半假吧。
看得出來,她確實不甘心就這樣下去,但是,她既沒有能力改變、也沒有意願改變。
實際上已經是認命的狀態了。
不過從她的話裏可以分析出來,他們兩家實際上是互相需要的狀態,所以她有在限度內任性的權利。
限度內——挺有意思的一種形容。
各玩各的,算不算限度內?
保護住彼此的面子,別暴露在外面,應該算。
當面撕破臉皮,那就是限度之外了。
韓烈覺得太有趣了。
前世,他見過這種婚姻狀態的存在,不過那都是三四十歲的老夫老妻。
像她這樣沒結婚就開始野的,屬實沒碰到過。
不過韓烈可以理解,90後,誰還沒有點叛逆了?
悔婚不可能,給自己找點樂子總可以吧?
半夜鑽自己房間這事兒其實有點越線了,但是它刺激啊!
不止是她覺得刺激,韓烈都感覺自己有點蠢蠢欲動了。
餃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