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烈上來的第一句話,就讓潘歌嘴角直抽抽。
“狗東西,別叫得那麼親熱!”
烈哥笑回:“不是你先叫我烈烈的?”
“那會兒是一時衝動,結果你沒有迴應,於是我的熱情就涼了。所以現在別亂套近乎,咱倆不熟!”
潘歌悠哉悠哉的撇清,聲音婉轉嬌柔。
“來,你出來,我幫你熱乎熱乎!我的手又大又熱~~~”
“你怎麼……滾!”
剛開始潘歌沒聽懂,後來終於反應過來,俏臉頓時一紅。
她氣得夠嗆,忍不住罵道:“狗東西你說你是不是賤皮子?我對你好的時候不珍惜,回頭又來當舔狗,臭德性!”
你對我好?
就那兩聲烈烈嗎?
烈哥心裏冷笑:你那是恨不得我死啊!
不過,心裏怎麼想,並不耽誤他繼續演下去。
“對,我是!”
韓烈斬釘截鐵的回答,把潘歌整懵了一瞬間。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我想你了,我後悔了,我要改變,我要面對真實的自己,我就是喜歡當你的賤皮子小舔狗~~~”
“……”
(⊙?⊙)
潘歌徹底給整不會了,腦瓜子嗡嗡的。
然後韓烈聲音裏滿是笑意的追問:“親愛的,跟我說實話,我舔得你爽不爽?”
騰的一下,潘歌的臉蛋全紅了,一直紅到脖子根。
腦門上蒸騰着熱氣,心火虛旺,燥得發慌。
她又想起了那張大吸盤、那個貌似很久的瞬間。
“呀!!!”
她破防尖叫,兇巴巴的吼道:“有事說事,沒事趕緊滾蛋!”
“有事!”
“嗯?”
“好想你……這就是最大的事。”
“滾!”
咔嚓一下,潘歌把通話掛斷,然後往牀上一撲,打着滾來緩解羞澀與憤怒。
又好氣又好笑,最能形容她現在的狀態。
在學校裏面對面的時候她可以比誰都大方,甚至反過來撩韓烈。
那是因爲她打算演韓烈,給狗東西找找麻煩,秉持着一種戰鬥的心態,而韓烈在校園裏並不敢反抗,所以她才能做到遊刃有餘。
現在是在私下裏,狗東西火力全開,而她需要面對真實的自己……
結果便是這樣了。
她是真的扛不住韓烈這個老流氓,什麼冷靜什麼理智,根本一撩就碎。
“啊啊啊啊啊!”
“狗東西,你好煩啊!”
潘歌實在忍不住,開始在牀上打滾,正瘋狂的發泄着,手機再次響起。
她面朝下方趴在牀上,探出右手,在被子中間摸來摸去,好不容易摸到手機,拿回來一看,突然翻身坐起。
怎麼又是那個狗東西?!
沒等想明白,她已經下意識的接起了電話。
“又幹嘛?”
“什麼叫又幹嘛?正事兒還一句沒講呢,剛纔光顧着打情罵俏了。”
“呸!誰跟你打情罵俏了?”
“嘴真硬……啊不對,小嘴真軟……”
潘歌深深呼吸,強行壓住羞澀和窘意。
效果不錯。
在同齡人中,她的情緒控制能力一直是最出色的。
於是,深呼吸之後,她的聲音重新恢復理智、柔和、堅韌。
“收起你那套噁心的把戲吧!恰到好處的戲弄是玩笑,一直耍流氓是猥瑣下流膚淺噁心!真有事抓緊講,別讓我瞧不起你!”
韓烈被懟得一愣。
喲,小受潘關鍵時刻挺可以啊?
不管她心裏怎麼想,但是這架子搭得夠高,一般人還真就夠不着。
但是很顯然,烈哥不是一般人。
“好,不鬧了。”
潘歌默默鬆下一口大氣,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到底有什麼事?我聽着呢。”
韓烈悠然回道:“潘叔叔的股票賬戶不是在我手裏麼?本週的操作成績還算不錯,今天週六,我準備去你家向潘叔叔彙報一下,提前跟你打聲招呼……”
潘歌傻眼了。
後面好像還有兩句話,她一句都沒聽到。
腦瓜子不止是嗡嗡的,而是DuangDuang的……
“你要來我們家?”
“嗯哼~~~”
“不行不行,我……”
下意識的開口拒絕,但是理由並沒有跟上。
等會兒!
只要爸爸同意了,我拿什麼攔着?!
狗男人馬上追問:“爲什麼不行?”
“因爲……因爲……我要出門!”
她吭哧好一會兒,終於找到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結果,轉眼間就被韓烈打破。
“哦,你愛幹嘛幹嘛去,莪找潘叔叔聊,不影響的。”
屁的不影響!
我不在家,天知道你又會搞什麼事兒!
潘歌頭一次感覺腦子不夠用了,想了又想,怎麼想都覺得自己根本攔不住狗東西。
於是,她急了。
“那你愛來就來,跟我打什麼招呼?”
韓烈的聲音裏滿是委屈:“那我也想順路看看你啊……怪想你的。”
潘歌捂着額頭,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錯了。”
“嗯?”
韓烈的音調突然挑了上去,隔着手機,潘歌都能感受到他的得意。
我忍!
潘歌軟綿綿的認錯:“真的,我錯了。咱倆別鬧了,和好吧,好不好?”
“所以,你還出去麼?”
“不出去!誰喊我都不可以!”
潘歌咬牙切齒但斬釘截鐵的認慫:“我乖乖在家裏等你,你到門口之前給我打個電話,讓我去接你,好不好?”
嘖嘖嘖,要不怎麼說潘歌遠比席鹿庭難纏呢?
就看她這個能屈能伸的勁兒,正常小男生都不夠她兩回合擺弄的。
不過,碰到了韓烈,屬實是倒了血黴。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乍一聽,韓烈簡直紳士極了,可潘歌卻咬着牙綻放虛僞的溫柔:“怎麼會呢?那不是應該的嘛!而且,其實我也想你……”
嘔!
她自己都快要被噁心吐了,但是不從心是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