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翠花,早已不復當年容貌,倒不是變得醜陋臃腫。
而是,眼前的她,完全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的樣子!
翠花的身上破衣爛衫,頭髮上沾滿了草屑,打着結,卷在一起。
活脫脫的是個叫花子!
“翠花。”
阿燦緊緊的抱着翠花,又是一陣嚎啕大哭。
他本以爲翠花早已嫁人,相夫教子,或許過的如意,也或許過的不如意。
或許她的丈夫對她好,拿她和自己對她一樣。
或許她的丈夫對她不好,打她罵她。
但仍舊有個家,能喫飽穿暖。
但阿燦沒有想到,這八年來,翠花究竟受了多大的苦,如今竟成了這般模樣。
阿燦緊緊的將翠花抱在懷裏。
“你回來了。”
翠花的話有些生硬,有些不知所措,有些高興,又好似有些埋怨。
“我回來了,我再也不走了。”
阿燦擦了擦眼淚打量起眼前叫花子一樣的翠花,輕聲說道。
可,阿燦在翠花的眼裏,看見的不是那種期待,而是迷茫。
“你怎麼這樣了。”
阿燦搖着翠花的肩膀。
“你回來了。”
翠花只會重複着嘴裏的話。
阿燦終於明白,翠花現在的處境。
現在的翠花,儼然是個神志不清的瘋子。
“還認得我就好,還認得我就好。”
阿燦安慰道。
雖然翠花如此,阿燦仍舊沒有覺得翠花是個累贅。
只要翠花還認得自己,哪怕不認得自己。
阿燦也要照顧好翠花。
阿燦走了,帶着翠花。
離開了這個村子,離開了這個傷心的地方。
阿燦不知道這八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翠花現在離不開自己。
在城市的附近,阿燦租了個房子。
因爲這裏有不錯的醫療條件。
拖了無數的關係,走了無數的後門,甚至求助了當年的領導。
終於和翠花領了證。
幾年下來,帶着翠花四處治病,花光了退伍費,可始終不見好轉。
不過現在也放棄了治療,阿燦說,就這樣挺好。
翠花身邊離不開人,因此阿燦只能在附近當個保安,也就每年軍訓的時候,也回來帶一帶軍訓。
聽完阿燦的故事,我心裏蠻不是滋味。
有心給阿燦些錢,可又說不出嘴,拿不出手。
我知道,阿燦自己過的挺滿足的。
可我的總想爲阿燦做些什麼。
狐黃白柳灰。
五大仙家。
白家,也就是刺蝟。
擅長治病!
各種疑難雜症,尤其是醫院裏查不出病因,難以通過正常手段醫治的疾病。
白家總有自己的辦法。
“白家老太,白家老太,白家老太。”
在學校裏尋了個無人的地方。
當年對付嬰靈的時候,白家老太曾經說過,只要我大喊三聲白家老太她就會出來。
希望現在還能管用吧。
不多會,周邊的樹林裏邊爬出來一個通體白刺的大刺蝟。
眼看四周無人,化作白老太婆。
“嬰靈都解決掉了,你還叫我啥事啊。”
“白老太,這不是有點事麻煩您老人家嘛”
我湊着近乎,站在長椅的後邊給白老太捏着肩膀。
白老太閉着眼,似乎很是享受。
“用點勁,小夥子年紀輕輕的力氣這麼小。”
拿人家的手短喫人家的嘴軟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我連忙稍稍加大了力道。
“白老太,怎麼樣,幫幫忙嘛~”
一邊給白老太一邊說道。
“先說說看,什麼忙能值得你小子這麼低三下四的。”
老太閉着眼說道。
而我也大體上把阿燦和翠花的事情給白老太交代了一番。
“就這點小事啊,簡單。”
白老太搖了搖頭,十分得意。
“那白老太就是答應我這個忙咯。”
“忙嘛,倒是能幫,我那孫女啊,長的也是十分標緻,不知道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這……我心裏有人了。”
“不就是白玉潔和胡茵曼那倆丫頭嘛~我孫女雖說不是天仙之姿,但和那兩個丫頭比起來,也是毫不遜色的,怎麼樣?好好考慮考慮?”
不得不說,白老太還真是消息靈通。
但怎麼說的我就跟花心大蘿蔔一樣。
我是看上了白玉潔,可胡茵曼我是想都沒想。
一來是兩家家庭情況差距太大,二來也確實不熟,三來白玉潔已經足夠好看了,做人可不能太過貪心。
“哎呀,小子都說了嘛~你看白玉潔那小丫頭,這麼可愛,你能忍心看着這和你孫女一般大的小丫頭傷心嘛?”
“切,我又沒說非要讓你甩了人家嘛~,你都已經有兩個小女友了,再多一個,也無妨嘛。”
這真的是親孫女嗎?
這老太怎麼說也是堂堂一代仙家,竟然思想這麼開放。
“哎呀,白老太,人家只看上了白玉潔一個小丫頭哈,您可不要亂說,小子我可不是那種花心的人。”
“哼,那就別怪老太我無情了,你愛找誰找誰吧。”
說罷,白老太一把將我的雙手從她肩膀上掃落,將臉扭到一邊。
既然沒走,那就說明還有商量的餘地。
既然沒答應,那就說明條件不足。
“哎呀,白老太,那您說嘛,除了娶你孫女還有什麼條件,說出來看看。”
死皮賴臉的又給白老太捏起了肩膀。
“那你給我立個堂口吧。”
白老太白眼一翻。
小伎倆,談判嘛,總是從條件大的開始說。
和胡父合作了那麼一場,我的格局和見識也有所增長。
知道這些大人物,話總是說一半,不到最後時刻,不可能說出自己真正的需求。
“白老太,您看看您這是幹什麼,怎麼說着說着就要立堂口呢,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只要小子我能辦的到的,您老儘管提。”
我也不着急,畢竟和這些愛拐彎抹角的人說話就是麻煩,而且教官阿燦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解決的。
“咳咳,我聽說,老灰頭,這些日子在你這裏撈了不少好處。”
白老太說的沒錯,我和老灰頭這幾天確實四處征戰,按照它們仙家的說法,算是積累了一定的陰德。
“我要的也不多,聽說老灰頭幾個星期前在你這拿了不少蟲子,剛好我也需要一些煉藥,就讓他勻我一半吧,你要記住,我不是要你的東西,是拿你的東西,辦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