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純的藥力雖然不斷被煉化,不過它們卻彷彿是源源不斷一般,每當靈氣煉化一團藥力,都將會有更大的一團綠色藥力衝過來。
在體內的煉化與體外靈氣的不斷注入下,葉虎體內的靈力,已經逐漸的塞滿了大部分脈絡。
“是時候了!”
葉虎心念一動,體內靈息之火瞬間暴漲,化作一道道火繩,在經脈中蔓延開來。
經脈內的靈力在靈息之火的淬鍊下迅速縮水,變得凝實無比。
靈力數量雖然減少,但質量卻較之前大幅度提升。
這些經過淬鍊提純的靈力匯入丹田,匯聚成一個小湖泊,當湖水將要溢出堤壩之時,就是他躋身後期境界之日。
……
龍虎山後山,此地爲天師府禁地,從未向外來遊客開放過,就算本派弟子沒有手令也不得入內。
一處絕巔峭壁之下,隱藏着天師府的最終隱祕。
蜿蜒盤旋的險峻山路直通峭壁下的山洞,這片僅有一米多寬的山洞之中卻一左一右有兩名身着青黑道袍的老道盤腿而坐,從年齡上來看估計是比老天師還大一輩的長者。
他們雖不能久戰,但炁道修爲已經接近登峯造極,二人聯手拼死一擊也可令蒼穹變色。
這處峭壁,雲霧繚繞,雲霧之下,掩藏着兇險萬分的陡壁懸崖。
峭壁之下,是望不見底的懸崖,而唯一能夠進入此處的山路,也已經天師府祖傳迷陣所遮掩住。
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就在剛剛,老天師和張道癡都得憑藉令符才得以踏上山路。
一個小時後,兩襲青衫踏着靈巧的步法,身形如靈鶴,輾轉騰挪間就來到了洞府前。
“張啓任拜見二位師叔。”
兩襲青衫中爲首那位鬚髮皆白的老道士正是老天師。
而後面那位正是張道癡,
“張道癡拜見二位太師叔。”
兩位老道長皆垂首,兩掌結印。
見老天師來了,右邊那位眉毛都快掉光的老道勉強擡起滿是褶皺的老臉,眼睛眯成一條縫,確認來者身份無誤後又將頭低了回去。
“去吧,自己開門,師祖在裏面等你。”
蒼老沙啞的聲音迴盪在洞中,像極了淒厲鬼嗓。
“是。”
老天師結印見禮,轉身想去開門,卻被另一道沙啞聲音打斷。
“等等,這小娃子先去洞外等着,師祖沒有傳喚他。”
發聲的卻是山洞左側盤坐的那位老道,他此時已經擡起頭,蒼老的眼眸靜靜盯着張道癡。
明明沒有任何含義的眼神,卻令張道癡感到如臨大敵,渾身肌肉下意識緊繃起來。
“啪——”
老天師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張道癡不知所措的望着自家師祖,身體逐漸放鬆。
“去吧,去外面等着。”
“是。”
張道癡朝兩位太師叔行了個晚輩的禮數,轉身離開。
直到走至兩位太師叔都看不見的地方,他才長吐一口氣,身體徹底放鬆下來。
回想起左側那位太師叔空洞的眼神,張道癡現在還覺得有些恐怖。
山洞裏,老天師看着張道癡的背影消失在洞外,笑着對兩位長輩賠禮:“道癡不成器,讓兩位師叔見笑了。”
左側老道揮了揮手示意不在乎,年齡到了他這種歲數,就剩半個腦袋露在土外面了。
只要後輩有出息就行,這種無意識的冒犯對他來說算個屁。
“去開門吧。”
“誒。”
老天師應了一聲,手掌放在胸前掐了個訣。
下一秒,兩位老道長身後崖壁中間處出現了一個小門,漆黑的小門內一道階梯盤旋着通向下方,似乎直入幽冥。
老天師剛踏入其中,一隻只插在崖壁上的火把便無風自燃。
“噠—噠—噠…”
腳步逐漸遠去,火把一隻一隻熄滅,隨着轟隆一聲,崖壁輕微顫抖,小門緩緩合上。
山洞裏陷入了沉寂。
半晌,沙啞聲音響起:“這小子小時候,我替他摸過骨,根骨絕佳。”
卻是左側的老道低聲說道。
右側老道士頭都不擡,回答道:“看他現在靈力修爲,天賦也屬於上上等。”
“算一卦吧。”
“好。”
右側老道士擡起頭,從道袍底下拿出來幾枚銅錢和一個龜殼,手指掐訣運轉體內炁,唸了幾遍禱詞。
銅錢飛出,擺成一個看不出規則的線條。
老道士看着銅錢,口中唸唸有詞,手指還不停掐算着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老道士結束算卦時已經滿頭大汗,精力似乎都被抽空了。
他皺着眉頭,似乎算出的結果不盡人意。
左側老道士看着他的表情,卻是心中大定。
“如何?”
右側老道愁眉苦臉地說道:“大凶!這小娃子的未來一片漆黑,是大凶之兆。就連我天師府也難逃厄運。”
“哈哈哈——”
如此批語,任誰聽到都會驚恐萬分,誰知道左側老道聽後卻是哈哈大笑,連聲呼喊道:“好啊好啊,我天師府要迎來中興了!”
“師兄……”
左側老道聽見師弟呼喊,止住笑聲,臉上卻還是掛着笑容:“怎麼?你自己的卦術你自己還不清楚?十卦十不準。看你的卦,每次都要反着看卦象。”
右側老道哼了一聲,並不說話,而是氣鼓鼓地將銅錢和龜殼塞回道袍下面,掐了個指訣重新進入修煉狀態。
左側老道笑着搖搖頭,山洞苦修太過死寂,不逗逗師弟怎麼行呢?
他掐起指訣,也隨之進入修煉中。
……
時間飛逝,直至傍晚,老天師才拽着兩樣東西從山洞裏出來。
天色正晚,最後一縷夕陽也隨之消散,山路上除了兩人的腳步聲就是一片死寂。
夜色中,張道癡並沒有注意到老天師臉色蒼白、神色嚴峻,似乎即將有什麼大事發生。
直到老天師腳步越來越快,快到張道癡都有點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