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鮫人反派他又瘋又茶[穿書] >第 45 章 嘴巴
    沈忘州睡得不太舒服,渾身上下的皮膚都不舒服,不是痛,而是酸痠麻麻的。

    一陣陣夏日裏尋常的燥熱從後背涌起,出現在他這個金丹期修者身上,格外的突兀。

    好在熱意很快就被染着涼意的柔軟驅散,他陷入了沾滿露珠的巨大花瓣裏,花瓣緩緩收攏,散發出香甜的氣息,巨大的露珠落在肌膚上,像一場和緩的春雨,又像他本就在海水裏。

    他浮在花瓣上安穩地睡着,陷入了一場關於滄海和人魚的旖|旎夢境。

    夏日清晨的陽光來的稍快,沈忘州被晃得漸漸甦醒。

    腦海中有個聲音告訴他,今天要去霧鈴鎮調查失蹤事件,要早點起來,但緊跟着就被鑽入鼻尖的冷香誘着重新困倦起來。

    他懶懶地擡起手臂想要抱住枕頭,酸澀的關節讓他不自在地皺了皺眉,落下的手臂環住了一片涼涼的肌膚。

    沈忘州茫然地蹭了蹭枕頭,但“枕頭”的質感也不似平常。

    他在哪?

    沈忘州瞬間驚醒。

    他睜開眼睛,正對上一張熟睡中的美人臉——司溟纖長的睫羽安靜地落在冷白的肌膚上,在晨光裏灑下一片小小的陰影。

    那雙漆黑的彷彿會說話的眸子藏匿進暗處,一張稠豔惑人的臉失了焦距,也並沒有失去誘人的色彩,反而妖異得像一幅濃墨重彩的畫卷。

    美好的人總是脆弱,世人便癡迷憐惜地將他藏進畫布裏,遠離世俗的紛擾,安然沉睡。

    還沒完全清醒的沈忘州直直地看着司溟的睡顏,過度刺激了許久的大腦緩慢地將記憶歸還——

    昨天傍晚司溟從鮫嶽仙宗來到了廣鈴鎮見他,他睡醒便見到了司溟,司溟倚在他懷裏說了許多,還紅着眼眶差點離開……他就心軟了。

    之後的事情……

    沈忘州從耳後到脖頸紅熱一片,他不願回憶閉上眼睛。

    真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鸞顛鳳倒不知羞恥爲何物。

    “唔……師兄?”

    沈忘州一愣,剛要拿開手,腰後忽然被按住,他順着力氣整個跌進了司溟懷裏,被虛虛地抱住。

    不等他說話,司溟已經滿臉睏倦地重新閉上眼睛,鼻尖蹭到他鼻尖上,親暱地呢喃:“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一早醒來就有美人在懷,還粘人地在懷裏蹭着和你撒嬌,沈忘州心裏的羞臊瞬間被溫熱沖淡。

    他下意識回抱住司溟,這才發現,他躺着的枕頭壓根不是枕頭,是司溟的手臂。

    他居然枕了一晚上司溟的手臂!

    司溟那麼脆弱的人兒!

    沈忘州針扎似的迅速擡起頭讓司溟收回手,邊看着冷釉似的手臂檢查,邊問:“你怎麼把手臂給我枕着了,睡了一晚,疼麼?”

    司溟不捨地從他懷裏擡起頭,睜開惺忪的睡眼,媚態橫生地乖順道:“師兄親一下就不疼了。”

    沈忘州:“……”

    完全無法拒絕。

    骨節凸起的腕骨上綴着兩點深深的齒痕,足以見得下口之人那時的神智渙散和難以剋制。深一塊淺一塊的指痕和吻痕像一個個突兀的小烙印,刺眼地出現在細嫩的肌膚上,好似潔白的畫布被玷污……

    沈忘州亂七八糟的心思都沒能掙扎出萌芽,便心軟得低頭在他小臂上親了一下。

    司溟視線掃過沈忘州殷紅一片的脖頸,那裏滿是他的痕跡。

    不止那裏,還有很多地方……

    薄脣愉悅饜足地勾起,他眷戀地埋進沈忘州脖頸裏,小聲問:“師兄,我做的好麼?”

    沈忘州還沉浸在他是不是欺負人了的自我反省中,陡然聽見這句“售後服務問卷”似的問題,臉霎時臊得通紅。

    雙腿不自在地蹬了下薄被,忽略皮膚髮麻的不適感,他心軟地給出好評:“還,挺好的……”

    如果能控制就更好了,他丟人地求司溟收手,簡直是上上下下都在哭,神志不清地都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了。

    若不是司溟用法器築起一道結界,將整間屋子都罩在其中,封閉了所有聲息,他今天怕是就得當場自裁,以告慰自己死去的臉皮。

    “師兄是喜歡的嗎?”司溟的指尖意有所指地落在他脣角,無辜地看着他,撒嬌道:“還可以有下次麼,我好喜歡這樣和師兄在一起。”

    不可以,我們又不是那種關係,胡鬧一次就夠了!

    “你如果內傷復發……可以。”沈忘州說完就不願面對現實地捂住了眼睛。

    他早晚要死在定力不佳上面。

    司溟卻歡喜極了,又黏黏地抱住他,銀白色髮絲勾勾繞繞地垂在沈忘州肩上,涼軟的觸感格外舒服。

    “我們晚些起吧,多休息一會兒。”

    沈忘州在這方面臉皮向來薄的像紙,聽見這種話恨不得立刻起來拔劍和人比劃比劃,向司溟證明他“一點也不累!”、“非常有活力!”。

    將沈忘州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司溟趴在他耳邊,輕軟虛弱地補充:“我好累了,師兄,嘴巴痛。”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失了神志。

    沈忘州剛剛撐起一絲高度,轉瞬間就摔回了牀上,尷尬害臊到磕巴:“那便,便多睡會兒。我和三師兄,說一聲……”

    他想去摸玉佩,但手指在身後摸了許久也沒摸到,幾番刺激下急得要發脾氣。

    司溟摟住他的手臂微微收緊,貼近他安撫地低聲道:“可以用法印召回呀。”

    沈忘州:“……”

    他這輩子的臉都要丟光了!

    沈忘州用畢生功力撒了個漏洞百出的謊,但他長兄如母的三師兄居然信了,還主動要幫他去和季寒溪說。

    沈忘州飽受折磨的心尖尖終於嚐到了一絲安慰,趕緊抱了抱其實一點也不軟乎乎,反而能將他整個抱起的小師弟,嗅着司溟身上的冷香,再次進入了夢鄉。

    -

    再次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沈忘州被司溟叫醒,兩人連坐起來的時候都是摟抱着的。

    沈忘州從未與人這麼親|密過,一點小動作就臊的耳根發熱。

    偏他還喜歡硬撐着,不論司溟怎麼親近觸碰,都咬牙不說。

    兩人用術法穿好仙服,趁司溟在身後幫他整理衣襟的功夫,沈忘州小口地舒了口氣,尷尬地動了動腿。

    還是有點不舒服,他剛剛穿衣服的時候急得都沒來得及細看,只隱約掃見了一片奼紫嫣紅。

    沈忘州忽然有點兒擔心。

    不會破了吧,他可是金丹期的修者,但司溟確實很兇,又軟又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