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之所以可以快速結陣,完成抵禦屯騎營的防線,除了把袁忠、陳逸當做緩衝區外,最重要的便是有足夠的戰略縱深。
這是步制騎結陣禦敵的核心思想。
因爲,只有足夠的戰略縱深,才能儘可能地抵禦騎兵的衝鋒之勢。
而騎兵作戰,最核心的一點,歸根到底就一個字:
勢!
只要打掉騎兵的勢!
那麼,他們就是砧板上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當然如此結論,依舊是從成本考慮,單從戰損上來判斷,步兵的消耗依舊大於騎兵。
只不過,在這場戰鬥中,消耗的絕大多數步兵,全都是袁氏門生故吏的而已。
劉辨的精銳起到的是收割戰場的作用。
損傷雖然不可避免,但相對而言,在可接受範圍內,甚至遠遠超過了劉辨預期。
廣成關戰鬥推進迅速。
鄧芝的鴛鴦軍率先衝入城關,張振引大軍魚貫而入。
城外馮彥被生擒,其餘屯騎營兵馬,死傷慘重,不可勝記。
至此,廣成關之戰宣告結束,以劉辨爲首的盟軍,大獲全勝。
廣成關。
劉辨端坐上首,其下一干諸侯,分列兩旁。
此刻,荀彧正在做斬獲彙報:“殿下,此一戰,我軍殺敵一千二百六十四人,俘虜敵軍三千八百二十五人,其中有輕傷員三百五十六人,重傷員八百六十四人。”
“......”
“另斬獲輜重糧草三千餘石,長矛、寰首刀、槍、戈、盾等兵器八千餘件,戰馬八百四十五匹,其中輕傷待康復兩百四十八匹。”
“俘虜其校尉級軍官一人。”
言至於此,荀彧闔上竹簡,面帶微笑地長舒口氣:“乃是屯騎校尉馮彥。”
陳王劉寵興奮不已,仰天狂笑一聲:“哈哈!這回可真是打了個大勝仗啊,本王怎麼也不敢相信,咱們居然贏了朝廷的精銳北軍。”
潁川太守李旻同樣驚詫,一臉的不敢置信:“北軍五營常年征戰,裝備精良,作戰經驗豐富,沒想到會被咱們戰敗。”
“哼!”
陳王劉寵輕哼一聲,拍着胸脯傲嬌道:“李郡守可知這意味着什麼嗎?”
李旻拱手:“還請殿下不吝賜教。”
劉寵昂着下巴,目光掃過在場所有的諸侯:“這叫邪不勝正,天命在我,徐榮投靠董卓,乃是助紂爲虐,逆天而行,不敗若何!”
“弘農王乃皇子辨,是陛下的嫡長子,是上承天命的真正帝王,此一戰終究證明,董卓可以廢掉殿下帝位,但卻難撼天命分毫!”
“此番誅殺董卓,必不久矣,殿下定然正位回宮,屆時再登大寶,振興漢室,指日可待,我等能與殿下同路,真乃三生有幸。”
李旻頷首點頭:“確實如此。”
對面的袁氏門生故吏,卻是一個個垂頭鎩羽。
尤其袁術遁走,了無蹤跡。
袁氏門生故吏約等於沒了領袖,在氣勢上更是被陳王強壓一頭。
雖然,此戰乃是軍師聯盟精心策劃的反制方案,但在袁氏門生故吏的眼裏,卻是因爲他們的失職,導致劉辨不得不重新結陣,抵抗屯騎營的尷尬一戰。
正因如此。
袁氏門生故吏纔會眼睜睜瞧着劉寵、李旻一唱一和,卻不敢有半點污言穢語,亦或者是爭搶功勞的言辭。
憋屈!
真恁孃的憋屈!
明明自己纔是損兵折將的一方,承受了屯騎營最爲強悍的進攻,可最終的功勞,卻跟他們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
這恁孃的,簡直沒天理了。
“行了。”
卻在此時,劉辨擺了擺手,示意陳王不必再言:“還是把馮彥帶上來吧。”
荀彧揖了一揖:“諾。”
“來人~~”
旋即,他吩咐侍衛:“將屯騎校尉馮彥帶上來。”
侍衛拱手:“諾。”
不多時。
屯騎校尉馮彥被五花大綁,來到了中軍大帳。
不過,他昂着腦袋,一副不死不休的傲氣模樣,哪裏有半點階下囚的感覺,反倒像是隻鬥勝的公雞,只差發出嘹亮的啼鳴。
如此模樣,頓時引起直播間網友一陣唏噓:
“臥槽!當了階下囚,還敢這麼狂?”
“辯爺把劍架在他脖子上,不信這小子不慫。”
“見慣了殺伐的人,還怕你把劍架脖子上?”
“對!架脖子上不行,架褲..襠裏可以!偷笑ing”
“樓上人才。”
“人才+1”
“+2”
“......”
幸虧劉辨已經修煉出喜怒不形於色的超強本領,否則真要被這幫沙雕網友給玩壞了。
此刻,軍師聯盟的聲音同樣響起:“辯爺,雖然專家在史書上,沒有找到關於馮彥的任何記載,但這不代表他沒有能力。”
“從這一點雙方的過招上看,這個叫馮彥的指揮才能,的確堪稱上等,甚至史書中都沒有記載着拿飛天伸爪破拒馬槍的套路。”
“這樣的奇思妙想,足以證明馮彥的能力。”
“專家建議......”
軍師聯盟輕聲道:“如果有可能,還是要儘量收爲己用,哪怕以後讓他幫忙練兵也好,現在咱們大量缺乏人才。”
“嗯。”
這個道理劉辨自然清楚:“專家放心,我正有此意。”
軍師聯盟:“很好,辯爺越來越成熟了。”
劉辨饒有興致地打量着對方,哂然一笑:“怎麼,不服?孤以爲屯騎營主將,應該是個精通兵法的悍將,沒曾想卻連輸都輸不起。”
“嘁~~”
劉辨略顯意興闌珊:“孤當真是高估你了。”
馮彥立刻言道:“末將豈敢不服,殿下的陣法精妙無窮,內含諸多克騎方略,甚至某些方略乃馮某生平僅見,末將佩服之至。”
“不過......”
馮彥深吸口氣,鏗鏘言道:“如果殿下想讓末將投降,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徐將軍對某有活命大恩,末將是絕不會背叛徐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