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麼呢,這麼熱鬧?”
飛鳥緩緩從門後出來,還是如同先前一樣,一臉嫵媚笑容。
古小天看到飛鳥,卻有些生氣。
從衆多散修入城以來,飛鳥就如同消失了一般,不見蹤影。
雖說古小天本就不指望飛鳥能幫上什麼大忙,但是她最起碼也是幸家的人,得知這種消息也不算什麼難事,然而她卻並未這麼做。
看着古小天一副氣鼓鼓的樣子,飛鳥輕笑道:“喲,這是生我氣了?”
古小天冷笑道:“我還以爲你消失了。”
飛鳥笑了笑,沒有解釋,只是安撫道:“許家出城是必然的,我即便出手,也不見得能改變什麼。”
古小天對此嗤之以鼻。
飛鳥問道:“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古小天撇了一眼飛鳥,“先說壞消息。”
飛鳥想了想,“算了,還是先說好消息吧,這些天來我可沒有閒着,你那些傳不出去的信,我可都幫你送出去了。”
古小天皺緊眉頭,質問道:“你偷看我的信?”
飛鳥擺擺手,“話別說的這麼難聽,我總歸要知道你這信要寄給誰。”
“壞消息呢?”
“壞消息嘛,今夜你這一舉太過驚天動地了,恐怕整個北荒都會對你更加堤防,他們若是想要出手,我可不一定攔得住。”
古小天不屑道:“本來也就沒指望你能幫上什麼忙。”
飛鳥扶了扶額頭,這個孩子對自己的敵意還是太大了一些。
之後,兩人便不在對話,凌雲則是將古小天帶進了一個房間中,幫助他療傷。
許久以後,古小天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體外白霧升騰。
憑藉着古小天的天生霸體,傷勢自然恢復的比起常人要快一些,凌雲都有些暗自驚訝這小子的本事,若是他能有這體質,恐怕早已成就大劍仙了,要說還是人比人,氣死人。
體內的劍意已經恢復了大半,剩下的便只需要靜養即可。
凌雲叮囑道:“你小子別沒事在透支你的劍意了,不然有九條命也不夠你小子死的。”
古小天嘿嘿笑道:“前輩放心,我還是有點腦子的。”
凌雲撇撇嘴,“不過有件事情我倒是挺好奇的,你能不能給我講講?”
古小天對於凌雲倒還是挺有好感的,立馬回道:“前輩請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小子能不能給我講講,催動劍氣長河是什麼感覺?”
凌雲雖算是上等劍修,但自始至終離那道線還有距離,自然對於劍氣長河十分好奇。
古小天想了想,說道:“好像與平常沒什麼不同。”
凌雲不滿道:“你小子這就不夠意思了。”
古小天撓撓頭,“我說的都是真的。”
凌雲嘆了口氣,擺擺手,“罷了,估計也是你小子剛好撞上了,老夫就沒這個命咯。”
古小天吹捧道:“凌前輩劍法天下無雙,肯定有機會能催動劍氣長河的。”
凌雲被古小天真誠的模樣逗樂,笑道:“行了,這種事情有人一出手就可以做到,也有的人找尋一輩子未必都能碰到那條線,即便碰到了,是生是死,也說不準,這種事情老夫可不敢奢求。”
古小天點點頭,認真道:“好嘞。”
……
……
夜色中,飛鳥走出地下室,來到一處小巷子裏。
在巷子裏,飛鳥等了許久,才緩緩擡頭看向夜空。
飛鳥輕聲道:“四弟,既然約我在這見面,爲何不肯現身?”
許久,未有回聲。
飛鳥輕笑道:“既然不願出來見我,我可就走了。”
剛一回頭,幸風赫然出現在飛鳥的臉上。
飛鳥看着自己的這個四弟,不由得露出笑容,感慨道:“四弟真是長大了,現在也喜歡玩上神祕了。”
然而,幸風的聲音卻是很冰冷。
“大姐,你當真要站在古小天那邊?”
飛鳥說道:“我站在哪邊好像都不耽誤你做事。”
幸風冷眼看着飛鳥。
在幸家中,他最怕的人無疑就是這個大姐。
儘管臥薪嚐膽這麼多年,但幸風自始至終還是將這個大姐當成一個最爲不穩定的因素。
今日的一出好戲他其實也就是在看飛鳥的選擇。
但很顯然,飛鳥還是選擇救下古小天。
幸風沉聲道:“大姐,你要記住,你姓幸。”
飛鳥捂嘴笑道:“是嗎?可我只記得我的另一個名字,飛鳥。”
幸風沉默片刻。
“大姐,你當真不想讓北荒統一?”
飛鳥不在意道:“北荒統一不統一,與我何干?”
幸風冷聲道:“幸家也該站起來了,現在是時候了。”
飛鳥淡淡一笑,對此不以爲然。
飛鳥平靜道:“四弟,你有你想做的事,大姐也有大姐想做的事,兩者其實沒什麼衝突,但是因爲一個人,所以纔有了衝突。”
幸風想也不用想,便說出了那個名字。
飛鳥認真的點點頭。
夜色裏,兩人默不作聲。
……
……
漠北城外的小鎮。
許然此時正在門口臺階上坐着,目光正是望向漠北城。
許吉來到許然身旁,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
兩人不言。
許久,許然才嘆氣道:“現在想來,好像是我們害了他。”
許吉閉口不言。
許然自顧自說道:“若是他不用保護許家,現在的情形也不會是如此,最起碼他還能在漠北城裏多自在一會,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許吉默默點頭,站起身來,握住懸在腰上的刀。
許然看着許吉,便已知曉他要去做些什麼了。
她沒有攔。
許吉堅定的向院外走去,在門口停下腳步,回頭道:“姐,我若是回不來,帶許家離開北荒,越遠越好。”
……
……
信件被飛鳥傳遞出去,也早早的就到了一些人的手上。
距離北荒最近的自然是北地燕雲一帶,燕雲目前也慢慢恢復了往日的生機,重新走回了正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