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天腳步剛剛往前邁了一寸,就見到吳三桂笑着衝他搖了搖頭。
那笑意就是在告訴古小天,他能搞定。
吳三桂默然道:“三長老,你好像很看不上我。”
三長老想也沒想就答道:“那是自然,就憑你也想接手丐幫幫主的位置?”
吳三桂突然眼神堅定,“如果我硬要當這個丐幫幫主呢?”
三長老笑道:“那你就得先問問我這些弟子們答不答應!”
隨之,三長老手一揮,“別留情面!”
弟子們得了指令一擁而上。
吳三桂未退半步,左一拳,右一拳,就將左右夾擊上來的弟子轟走。
隨後,吳三桂朝着古小天伸手道:“借棍一用!”
古小天也是欣喜,吳三桂這是終於打算邁出這步了。
剛纔的一瞬間,吳三桂感受到的東西,就是他的拳法,已然大成!
雖說未能殺人,但單就這一份魄力與氣勢,就已經是乘上了巔峯!
古小天將手中的玉竹棍扔給吳三桂,吳三桂接過玉竹棍後,突感精妙,將棍一橫,在空中翻飛。
不管那些弟子從哪邊來進攻,都皆近不了吳三桂的身,一開始還有些弟子頭鐵想要往前衝一衝,試一試,卻全是被吳三桂一棍子打了回來。
久而久之,這些弟子的攻勢漸漸就弱了下來。
吳三桂在腳下用棍劃了個圈,微笑道:“我就站在這個圈裏,你們誰若是能將我擊出圈外,我依然會遵守賭約,離開荊湖。”
這些弟子們各個也都有幾分血氣,吳三桂的這番話在他們耳裏極其諷刺,更是一種挑釁。
此時全都爆開真氣,全然不顧的衝向吳三桂。
吳三桂的腳步一動未動,手中的玉竹棍倒是耍的繪聲繪色,擊打在別人的胸前,立刻就有人倒飛出去,捂着胸口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古小天疑惑道:“他不是不會棍法嗎?”
曲笑寒笑道:“他那是拳法。”
“拳法?”
“武道方面,皆可融會貫通,一根棍子能使的出劍法,使的出槍法,又爲何使不出拳法?”
古小天得了提醒,又仔細看了幾眼,發覺吳三桂的招式皆有些眼熟,確實像是拳法的套路。
三長老門下的那些弟子,皆已盡數被擊敗,有幾名倒黴蛋更是悽慘,當頭吃了這麼一棍,整個人已經昏厥了過去。
現在場中只剩下最後兩名弟子。
這兩名弟子是在三長老門下實力最強的兩名。
但此時兩個人的臉上只有不可置信。
爲何這些棍法他們都不曾見過?
而且吳三桂只是剛拿起玉竹棍,爲何就能將棍法使的比他們這些修習了這麼多年的人還要厲害?
當恐懼的種子在心中埋下之後,他們就已無在贏的可能。
吳三桂手持玉竹棍,在他自己所圈的那個圓圈裏舉起手中的長棍,指着站的兩人道:“還繼續嗎?”
三長老此時已經勃然大怒了,自己這門下的弟子,可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這麼多人的圍攻竟然都不能將吳三桂擊退一步。
最後的兩名弟子,手中的長棍滿滿放了下來,互相看了一眼,唉聲嘆氣。
在繼續上去,也是捱打的份。
拿什麼贏?
三長老見到自己的徒弟已然要放棄了,更是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自己提着長棍就衝上了前來,“給我上,我幫你們!”
現在的他,已經瘋狂了。
你吳三桂即便在強,能強的過我?
只要能擊退吳三桂,讓他離開荊湖,又有誰會說出今天發生的事情?
曲笑寒問道:“需要幫忙嗎?”
吳三桂持着玉竹棍,搖搖頭。
三長老已先一步持棍衝上了前來,他的棍法不同於弟子,已是上成。
可吳三桂卻一步也不退,接連應對,幾個回合下來,三長老的氣勢就漸漸弱了下來。
心中儘管有萬千不情願,但是不得不承認,拿起玉竹棍的吳三桂,此時就如同一個戰神一般。
或許,吳三桂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條武道之路。
曲笑寒明白,在打下去也還是同樣的結果,輕輕上前,探出一手,就握住了三長老的長棍。
曲笑寒衝着三長老搖頭道:“大家都是明白人,結局已然很明顯了。”
三長老此時心中已經大失所望,原本是想掙點最後的面子,現在曲笑寒出手,他也便只好借坡下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放下手中的長棍,三長老無言片刻。
吳三桂走出自己所畫的圓圈道:“按照約定,你們要心甘情願的幫他做事,至於丐幫幫主的位置,你們若是有不服氣,隨時隨地都可以來找我,賭約永遠有效。”
三長老問道:“荊湖這麼久以來,從未說要歸屬與任何人,這樣做會壞了規矩!”
吳三桂驀然轉身,眼神堅毅,氣勢十足道:“那就開了這先河!”
......
離開了菜地,古小天對吳三桂的表現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吳三桂笑了兩聲,沒有說話,持着玉竹棍走了一段路,才反應過來,趕忙將玉竹棍交給古小天道:“說是借棍一用,怎麼我就拿了一路了?”
古小天將玉竹棍推了回去,笑道:“既然都已經選擇拿起了,那就一直拿着,等哪天累了,不想幹了,就把這棍子扔了,總之隨你。”
望着手中的玉竹棍,吳三桂只是問道:“拿起了,還放的下嗎?”
對於吳三桂來說,拿起這根玉竹棍,就等同於將責任徹底的接在了肩上。
有些東西,拿起了,依然可以放下。
有些東西,拿起了,就放不下了。
古小天拍着吳三桂的肩膀道:“拿起了,就別想着放下的事情,應該想着拿多久,怎麼拿,老是想着有朝一日要放下,給自己把界限都規定死了,那活着得有多累啊。”
三長老一方,算是以一種打服的方式達到了目的。
儘管三長老有所不服,但畢竟賭約在面前放着,武者普遍都重信,這些事情是不會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