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天書以“月”爲道標,卻是一篇陰陽合修的功法。通過太**種,東方芸琪正嘗試煉太陽之氣爲太陰真元。
當然,這種功夫事倍功半,遠不如夜晚吸收太陰之氣。
可日光精華在經脈流動,那暖洋洋的熱氣是東方芸琪十分喜歡的。
突然,她睜開雙眸。玉鸞正匆匆捧着玉符趕來金桂林。
“延龍那小子送來消息,是不是天書推演出來了?”
“天書深奧晦澀,怎麼可能這麼快完成?”
少女擡起僵硬的手,將玉符拿在手中。
裏面傳來密密麻麻的文字,並非太陰天書,而是衡華這段時間對天書的感悟。
“天書自成一體?並非完美契合天地?”
少女心生疑惑:“不對啊,父親提過。玉聖閣祖師創造《天聖玉章》,是將誤差降低到零,成就天書的。”
她想回訊,但玉符隔着萬里,積蓄靈力因爲這次傳訊,已經徹底耗盡。
不過伏衡華在感悟後面,留下一篇煉器法術。
“銀華嬋玉鏡?”
看到這件器物的原理和功能,她立刻讓玉鸞準備煉器材料。
“您要煉器?”
“是啊,從小到大都沒試過。現在終於可以嘗試煉器制符這樣的手段。”
讓人取來煉器材料,東方芸琪不許旁人插手,親自打造銅鏡。
可她技術粗糙,銅鏡表面坑坑窪窪,根本無法使用。
又拿起一塊玉,她嘗試製作玉鏡。
幾日下來,不知損毀多少材料。
上官曉月聽聞女兒的動靜,偷偷過來探望。
見少女在屋內樂呵呵煉器,她沒有進去打擾。
多少年了,女兒好不容易能活動,區區一些材料算什麼。
看罷,她悄悄走出朝雲閣,詢問玉鸞:“你說,是延龍伏家小子送來煉器法門?”
“是。”
玉鸞趕緊把伏衡華傳過來的煉器術交給她。
“嬋玉鏡?借月映光的鏡子嗎?”
上官曉月作爲一方宮主,立刻察覺這個原理進一步改造後的廣大前景。但她忍住了。
拿出去賣又如何?
仙藻宮眼下弄來再多家底,未來能守住嗎?
她憂愁一嘆。
他日,我若渡劫失敗。這丫頭該如何是好?
想到自己這些年和魔宮的糾纏,上官曉月更加憂心。
爲了女兒的病,仙道無術後,她轉向魔道祕法。因此和玉聖閣的往來越發淺淡。看在亡夫的份上,那邊睜一眼閉一眼。但如果自己不在,這丫頭處境艱難啊。
東方芸琪不知母親心中憂愁。
快樂地玩了幾日煉器,眼看十五月圓之夜要到。
她慌忙拿一塊現成的鏡子,將玉符煉入其中,匆匆唸誦“嬋玉咒”三百遍。在夜幕降臨時,於月下雙手捧鏡。
月光與鏡光迴應,冥冥中感應到萬里之外的另一面鏡子。
盯着鏡面,裏面冒出模糊的人影,一行金字在鏡面浮起。
“我在施展攬月神信引,稍等。”
攬月神信引?是幫瑾仙姑破解咒術?
東方芸琪思索着,將鏡子放在一旁,雖說拿起一本《東俠傳》翻看。
九月十五,夜。
圓月高懸於天。
銀光披灑全島,衡華站在坎宮獨峯之巔作法,將漫天月華引下。
瑾仙娥端坐靈臺,目不轉睛望着天空飄下來的月華。
她面前盛放三盞白玉杯,分別是六月、七月、八月滿月時凝結的月露。
隨着衡華揮動拂塵,月露從三個白玉盞飛出,化作三隻白鳳圍着瑾仙娥飛旋。
衡華前幾個月忙着各種事情,根本沒時間幫瑾仙娥淨化“轉靈還陰咒”。所以,他吩咐嘯魚收集三個月的滿月玉露,在九月十五這一天,一口氣將“轉靈還陰咒”破去。
這時,懷中嬋玉鏡發出感應。
跟東方芸琪說了一句,衡華繼續施法。
瑾仙娥見狀,笑道:“我這事,不急在一時。你要有其他事,可以先忙。”
“仙姑的事拖了好些日子。今晚,您的事最要緊。咄——”
手指併攏,三白鳳同時炸開,擊碎瑾仙娥體內的咒術。
陰陽之氣在月光照耀下一點點淨化。
白光閃爍,玉兔跑到衡華跟前,繞着瑾仙姑轉。
它好奇地伸前足觸碰。
可看到太陰月華飄散,嚇得連忙跳開。
“不礙事。如今道法已經生效,仙姑身上的咒術被月光淨化。你碰一碰,不礙事。”
玉兔眨着眼,興奮地在旁邊轉悠。
足足半個時辰,瑾仙娥感覺體內的束縛消失,無須靈圖遮掩,自身終於恢復原本形態。
“成了!”
顧不得衡華在側,她散去靈圖之相,檢查自己的身體。
看着她激動的模樣,衡華轉過頭。
玉兔在咒術消散後,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背上浮現一道奇怪的陰紋。
衡華正要細看,那陰紋自行消失了。
等仙姑收斂情緒,衡華與遠處旁觀的周瀟、劉旭一起賀喜。
瑾仙娥笑容滿面接受衆人賀喜,對衡華道:“你今朝助我解厄,我欠你一個大人情。他日若有所託,定當全力相助。”
衡華立刻提出,請瑾仙娥三年後前往火門島一行。
周瀟目光一閃,沒有聲張。
“火門島?”
瑾仙娥思索後,欣然應下。
“不過眼下我已解咒,要離開一段時間。三年後,我會趕去火門島。衡華,你既可以幫我解咒,那……”
“仙姑直接把人請來,我來安排。”
瑾仙娥的道侶也被坑了。如今仙姑已經解咒,自然希望衡華再幫另一個人解咒。
因爲趕着去找孫道友,瑾仙娥沒有逗留,當夜便離開。
臨走前,專門向衡華討要靈圖。
“仙姑已經恢復,還需要這些東西?”
“靈圖換衣簡單,且精美新奇。我打算回去後給幾位姐妹玩耍。”
聞言,衡華讓恆壽取來琅環館內的二十四張美人圖,贈給瑾仙娥。
就在瑾仙娥離去時,劉旭連忙喊道:“仙姑,我隨你一起同行,能否捎我回中域?”
衡華:“劉道兄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