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醫堂總部。
今日停止營業。
但是,門內卻聚集了不少人。
杏林苑對於聖手榜上的人挑館,極爲重視,而且該有的規矩,和公平,是絕對不會隨意的。
雖然杏林苑至今,已經不如當初那般模樣。
但是,很多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是要遵守的。
連行寶作爲這一次的見證人,也是杏林苑的理事,俗稱執事。
杏林苑內部對外的事情,一般都是執事出手維持,在民間協會里,他們被稱爲理事。
“連理事,你好。”
連行寶今年72歲,比起李正德要年輕不少。
連行寶連忙弓手行禮:“李老,你好!”
“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李正德看了看時間:“上午十點,準時開始。”
連行寶對着一旁的工作人員點頭說道:“你們帶着患者先行休息片刻。”
杏林苑對於考覈的患者,都是精心挑選的。
而此時,戴明均等人還沒有到來。
連行寶坐到了一旁,對着李正德聊了起來:
“李老,這戴明均可是有備而來啊,您……考慮清楚了吧?”
李正德點頭一笑:“考慮清楚了!”
“不過,也是最後一次了。”
“李某九十多歲,就不參與到年輕人的紛爭之中。”
“這一次,挑館結束,我就準備好了退出杏林聖手榜了。”
“這舞臺啊,終究是年輕人的天下啊!”
李正德的一番話,讓一旁的連行寶感慨不已,他56歲加入杏林苑,66歲,做了這杏林苑的理事。
參與主持一些對外的事物,也算是見證了這些年來杏林苑的變遷。
連行寶感慨一聲:“哎……”
“這兩年,杏林聖手榜,一再出現新人換舊人的局面。”
“真的是有些可惜啊!”
“光明,伱是晉省李家的得意中流砥柱,你可得加把勁兒,爭取早日幫助李家拿回來這杏林苑聖手榜的位置啊!”
連行寶對於李家還是頗爲尊重的。
這種傳承多代人的中醫世家,歷久彌新,一代新人換舊人,頻頻出現在杏林聖手榜上。
更有甚者,一些頂級世家或者師門,更是一門三聖手,代代有新傳,嘯傲多年。
連行寶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李老,這一次……還是您出手嗎?”
李正德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不了,年輕人……就需要年輕人出手。”
“我歲數大了。”
就在此時,忽然一行人推門而入。
帶頭者,正是這戴明均,一身古樸白衣,短髮黑布鞋,眼神裏滿是篤定目光,那一雙手……拇指和食指內側,可以看見清晰的老繭。
這種繭,在專業人士眼裏,一眼便能識別出來,這是針繭。
長期擺弄鍼灸的人,拇指和食指中指三指上有一層繭,因爲毫針尾部爲螺紋狀針柄,長期摩挲練習,會磨損皮膚,久而久之,就會形成針繭。
但凡手裏有這個東西的……絕對不是等閒之輩。
這戴明均步伐穩健,六十歲的身體,依然康碩。
戴明均進來以後,笑着對着李正德弓手行禮示意“李老,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連理事,你好!”
理事的地位,說高不高,說低不低。
但是,終究是執事之人。
雖然比不上杏林聖手榜上的存在,但也是民間聲名顯赫,人脈通達之輩。
連行寶點頭回禮,對於這個未來杏林聖手榜的明日之星,他也不會怠慢。
而李正德也是淡淡弓手回禮:“客氣了!”
“這挑館,本就是杏林苑的規矩。”
“說不上冒犯,更談不上得罪。”
戴明均微微一笑:“李老的格局,晚輩佩服,家父對於晉省面針李也是十分稱道,今日交流,是我戴明均的榮幸。”
“還望李老不要手下留情。”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戴明均眼裏閃爍着一股爭強好勝的神色,頗有一番躍躍欲試之勢。
李正德擺手一笑:“不,今日,我不出手。”
此話一出,頓時戴明均頓時臉色一變:
“李老可要考慮清楚了!”
“輸了……可就杏林苑榜上排名就沒了!”
說話間,戴明均看向一旁的李光明,忽然呵呵一笑:“該不會是……光明兄和我吧?”
“呵呵……”
戴明均雖然沒有說李光明實力如何,但是那一番笑容,卻讓李光明等人臉色一沉。
這笑容裏多少帶着幾分輕蔑的姿態。
而李纂看見父親被如此羞辱,頓時也是內心一團火焰升騰。
但是……他知道,眼下的場合,自己還不夠資格站出來。
一旁的裴羅頓時眯着眼,若有所思。
而裴蘭生則是笑了起來:
“李老固然格局不凡!”
“這一操作,雖然輸了股份,但是……卻不輸名頭!”
“呵呵……”
顯然,裴蘭生的言外之意是說,你李正德怕輸,不敢上,怕輸了名譽。
“只是……李院長雖然實力不錯,但是……拿着個杏林聖手榜99名的位置,卻着實有些德不配位啊!”
李正德笑了笑:“裴蘭生,你也別在這裏陰陽怪氣的。”
“你若是親自出手敢挑戰我,我還敬你是條漢子。”
“可惜啊,你不敢!”
“也不配!”
“只能請戴家出手,不覺得勝之不武嗎?”
裴蘭生也不怕笑話,他本就是帶着些許無賴的性子,要不然這麼多年被人叫裴羅鍋了。
戴明均則是好奇的問道:“李老,你確定不出手?”
李正德搖頭:“我老了!”
“需要給年輕人讓位了。”
話音剛落,忽然一陣推門聲響了起來。
衆人尋聲望去,卻看見一個年輕人氣宇軒昂的走了進來,身後還帶着一名男子,正是趙建勇。
“李老,李院長,抱歉,來晚了!”
看見陳南進來,李正德笑了起來:“不晚,不晚,來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