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蝕骨火神 >第二百六十三章 紀脈
    “這倆兄弟是不錯,不曉得我死活追不上的那個是紀誠還是紀評,在這蝕骨大陸上,能跑得比我快的人,應該稱得上是鳳毛麟角了。”江烈抿了一口茶,嘴角微微上揚道,“此般天下罕見的奇才,倘若這一輩子就只是在這水泊玳山上按部就班地打獵打漁,雖然逍遙自在,但未免有點是將人才給埋沒了,未免略顯可惜啊。”

    村長年過古稀,這把年紀早已看透了爲人處世的道理,深諳人情世故,爲江烈的茶杯倒滿茶後,捋了捋白鬚:“依照江大帥這意思,紀誠和紀評這倆兄弟在玳山上是人才被埋沒,是一件可惜的事情,所以應該讓他們走出玳山,走出水泊,讓他們能夠最大地發揮出自己的能力。”

    江烈滿意地點頭笑道:“特別是當下國家有難之際,多少人空有一腔熱血,卻是報國無門,而這倆兄弟擁有超乎常人的天賦與能力,只要他們願意保家衛國,願意爲了祖國的江山社稷出一份力,那麼他們就一定有辦法解救黎民於水火之中,建功立業,名垂青史!”

    “江大帥的意思,老朽明白,老朽也希望他們倆兄弟能夠爲國效力,但你希望跟我希望都不是能算數的,這關鍵吶,還得是要看他們兩個人的意思。他們兩個是在玳山上出生的,也是在玳山上長大的,自幼就是上山打獵,下水捉魚,能跑跳,會泅水,但從未念過書,心中恐怕沒有家國大觀,恐怕是不願意出去征戰沙場啊。”村長說着嘆了口氣。

    自從跟苗勝寧取過了經,江烈向來自傲於自己的攻心之術,他還是有自信能夠用攻心之術征服紀誠和紀評這兩個兄弟的。

    幾杯茶下了肚,村長領着江烈出門到村落間走走逛逛。

    爲了不太引人注目,江烈卸掉了一身的披掛,將頭盔鎧甲都留在了村長的房間裏,但披掛裏穿着的錦袍和腰間的平雪劍依然顯眼,一路上的回頭率高達百分百,畢竟這一身打扮還是稀罕得緊。

    “山上原本的居民該怎樣還是怎樣,農民照樣是農民,木匠照樣是木匠,獵戶照樣是獵戶,倒也沒有太大影響。就是那些逃難來的,他們會比較有些問題,他們的錢在玳山上派不上用場,有錢也沒處花,玳山上的交易自古是以物易物,先前倒也時不時會有人下山去城裏採購些東西,但這當口壓根沒有敢離開這片寶地。”村長揹着手,耐心地向江烈介紹道。

    江烈問道:“既然如此,那些外來人口該怎麼辦?”

    村長嘆了口氣道:“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呢?會種田的就幫忙種田,會針線活的就幫忙乾點針線活,會做飯炒菜就幫忙起竈生火之類的,但其實說到底,即便沒有他們在,大家夥兒也是得需要衣食住行,沒有他們,大家夥兒該怎樣生活還是會怎樣。所以啊,其實只不過是看在他們都是自己人,都是可憐人,一家就多添幾份碗筷,養着他們罷了。”

    江烈思索着點了點頭:“這也是我有料到的,那些難民在玳山上只能是寄人籬下,終究不會是長久之計,他們必須下山去大後方,方能獲得自由,也是方能爲抵禦外敵出一份自己的力。”

    村長問道:“他們能爲抵禦外敵出自己的力?出什麼力呢?”

    江烈微笑着回答道:“村長,你知道嗎?我們獅炎軍聯合貴國的東疆邊軍,在大建城池,建城的民夫就都是貴國的老百姓,他們若願出力幫忙建城,哪怕只是搬搬磚,都算是爲國效力了。當然也不一定是建城,打仗需要物資,需要糧草,需要軍餉,夏天需要足夠的水源,冬天需要足夠的火種,包括棉被、棉衣等必備的物資,這些都是錢能夠解決的,但凡是捐了錢,也就是爲國效力了。”

    “原來如此!”村長恍然大悟道,“或許也不僅僅只是出力,不僅僅是出錢,不同身份的人都能爲國做出不同的貢獻。”

    見村長醍醐灌頂,江烈便興致勃勃道:“是這樣的,一首歌,一齣戲,一篇文章,都可能發揮出驚天動地的大作用。打仗,不一定是要用刀槍劍戟,不一定是要征戰沙場,用筆墨紙硯,用琴瑟笙簫,都可能與千軍萬馬旗鼓相當!”

    此言絕非信口開河,遙想當年,一首《義勇軍進行曲》響徹大江南北,一曲《黃河大合唱》傳遍長城內外,多少名曲喚醒了全國人民的心靈,鼓舞起了所有軍民的民族自尊心與自信心。

    還有諸如一名姓周的著名作家的無數經典文章,當他發現學醫救不了本國人的時候,棄醫從文,用自己手中的筆桿子,寫下一篇篇經典,也爲了反抗侵略的衛國戰爭做出了不可磨滅的大貢獻。

    村長連連點頭:“江大帥,照你這樣一說,老朽發現,老朽雖是垂垂老矣,隨時都可能行將就木,上馬殺敵是不可能的,但老朽也能爲國效力,老朽也能盡己所能,儘可能幫助貴軍,幫助全國的抗敵志士,儘早將象軍趕出我虯誓國的邊境!”

    江烈笑逐顏開道:“村長,你覺得你能做些什麼呢?”

    “老朽做這個村長,做了三十多年了,憑什麼呢?之所以如此,正是因爲老朽讀的書多,在附近幾個村落間都算是比較有威望的,說的話都算是擲地有聲的,可以說是比較有領導能力,無論老少爺們還是姑娘媳婦,全村人都聽老朽的話,老朽說一,從來就沒人說二。”村長捋了捋白鬚,停頓片刻,“附近的青壯年還是不少的,許多當打之年的年輕人,老朽可以鼓動他們參軍報國!”

    江烈眼前一亮:“此話當真?”

    村長斬釘截鐵道:“男子漢大丈夫,吐個唾沫那都是個釘。一言既出,那就是駟馬難追。老朽從來不打誑語,說到的就一定做到,只要老朽一出馬,全村的適齡青壯年就自然都會爭先恐後地去參軍,那附近幾個村落自然也就不甘示弱,到時候,全玳山的壯丁就都去征戰沙場,就都去建功立業了!”

    江烈抱拳正色道:“敢問村長閣下貴姓?”

    “老朽姓紀,單名一個脈字。此處乃是紀家村,全村人都是姓紀的。”村長也就是紀脈正色道。

    江烈感覺紀脈這名字多少有點拗口,但還是微笑道:“能否成立起紀字大旗的紀家軍,還得仰仗紀村長了。”

    紀脈鄭重其事道:“老朽定然竭盡所能,爲國爲民獻出自己的一份力!”

    當晚,紀脈領着江烈和一衆村民來到了渡口,一人舉着一支火把,望着大批船隊漸行漸近。

    黑夜之中,一頭赤發尤爲顯眼,明顯是沒有戴着頭盔的阮雷。船隊尚未靠岸,江烈便認出了爲首的那艘大船上的阮雷,並向他招手示意,不過阮雷似乎並沒有發現江烈在跟他打招呼,所以無動於衷。

    船隊靠岸後,阮雷和段彪率先下了船,上了岸,畢恭畢敬地向一齊行了軍禮:“末將參見大帥!”

    江烈回了禮:“來了多少人?”

    阮雷應道:“來了一半,船位有限,一趟沒法將所有人渡來,另外那一半由黃將軍帶頭,暫且先在岸上駐紮。”

    江烈點了點頭:“好的,來的先上山,在山上安營紮寨,不要打擾到鄉親們。”

    “遵命!”阮雷說着便開始組織將士們有序上山。

    由於人數衆多,有人有馬還有輜重,所以忙活了大半天,這些兵馬方纔全員上山安頓了下來。

    此時,已是午夜。

    江烈將阮雷喚到了總部營帳,秉燭夜談。

    “雷子,山上的諸多難民,咱們得幫忙把他們轉移走,他們在這山上待着不是長久之計。”江烈低聲道,“明天一早,就分批轉移,讓岸邊的將士們接應一下,護送他們先去質城,把質城當做一箇中轉站,讓他們先在質城休整,再考慮下一步該如何解決。”

    阮雷點了點頭:“末將領命。”

    江烈續道:“我看中了兩個人,是一對孿生兄弟,船隊就是他們兩個去安排的,那倆兄弟長得一模一樣,都是不可多得的奇才,其中一個奔跑起來,我全速追擊都得差上一大截,另外一個也不會差到哪兒去。等你忙活完轉移羣衆的任務,我讓你見識見識那兩個後生家,看看讓他們加入咱們獅炎軍麾下,是否夠格。”

    “跑得比你快?”阮雷詫異不已,“天下竟有此等奇才!這可令我好奇極了,不過把他們納入獅炎軍的話,這……這妥當嗎?他們說到底還是虯誓人吧,不應該讓他們加入本土的軍隊嗎?”

    江烈擺了擺手:“誰規定獅炎軍只能有神獅人了嗎?況且我是獅炎軍的大帥,獅炎軍的一切就是由我說了算,獅炎軍收幾個虯誓人並沒有什麼不妥當的,主要是我想讓他們聽我的號令。我管不了天,管不了地,更管不了別人拉屎放屁,我能夠管的就是這麼一個獅炎軍。他們要是入了別人的麾下,那我可就管不着了,我可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