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蝕骨火神 >第二百三十一章 抓捕柯霖鈴【上】
    朱璧問道:“那咱得捏造個什麼樣的理由?總不能還用瘟疫這茬兒吧?”

    江烈思索良久,腦中一片混亂,往事在腦中如走馬燈般浮現。

    直到江烈想到江家莊的那場大火,登時清醒了起來。

    火!

    火災!

    江烈盯着朱璧,正色道:“用火,火啊。咱可以讓柯霖鈴葬身於火海之中!”

    “葬身火海?”朱璧端起茶碗,“此話怎講?”

    江烈的想法便是拉攏袁國採手下的一夥人,讓他們交出柯霖鈴,然後放一把大火,燒了那間屋子,當成是一場意外的火災。

    “火災”發生之後,朱璧帶兵封鎖現場,進行滅火,再詢問袁國採,那屋內是否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根據江烈的推測,袁國採不會因柯霖鈴葬身火海而心疼,而且他也不能公開承認他在那屋裏藏了個人。

    所以,袁國採會讓朱璧儘管滅火,而且爲了神獅城的京城容貌,那間被燒燬的屋子還得及時拆除。

    從此,柯霖鈴就會成爲了袁國採的回憶。

    朱璧問道:“你爲什麼能夠篤定皇上會不管柯霖鈴?”

    江烈冷哼一聲:“袁國採是何許人也啊?優伶教爲他的提早登基做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他轉頭就把人家全殲了。現在柯霖鈴於他而言,已經毫無利用價值了,所以他完全可以不管柯霖鈴的死活。”

    朱璧輕輕搖了搖頭:“這可說不準。這樣說來,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對。”江烈點了下頭,“就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咱就是要冒險,但其實也有九成多的把握,畢竟袁國採不能暴露了自己私藏了柯霖鈴。我也不能逼着你,一句話的事,你老朱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幹?”

    “幹!”朱璧微笑道,“也得承蒙你江大帥看得起我,我豈能不願意?”

    江烈站起身來,向朱璧行了一軍禮:“那咱就明晚行動!今晚你先派人盯着,看哪個時間點,袁國採的人會到。”

    之所以選擇在夜晚行動,是因爲那間屋子只有夜晚纔有可能發生火災。那間屋子雖然光線不好,但也沒必要白天點蠟燭。

    蠟燭,是那間屋子的唯一火源。

    當晚,將近午夜時分,朱璧來到江府找到了江烈,告知了江烈關於時間的情報,並再次強調約定好次日晚上行動。

    天還沒黑,江烈就喫完了晚飯,吸取了前一天沒帶兵刃的教訓,便將平雪劍也放入了鱗玉鐲,並將鱗玉鐲戴在了手腕上。這樣一來,無論要取斧還是取劍都是信手拈來,便於隨時應對突發情況。

    簡易地喬裝打扮一番之後,江烈便攔了一輛載客的馬車趕往目的地。

    下車之後,江烈便遇見了朱璧。

    朱璧也喬裝打扮了,若非他跟江烈主動打了招呼,江烈還差點認不出他來。

    “應該快來了,咱稍等片刻。”朱璧與江烈走到了巷口,低聲道。

    江烈點了點頭,左顧右盼道:“待會兒我先進巷子,你在外面等。等到他們來了,我堵住裏頭,你堵住外頭,咱倆從內外兩個方向把他們堵着,雙面夾擊。若能勸得動他們是最好,若非得動手,那咱就是該出手時就出手,不跟他們含糊,注意不要殺生就行。”

    朱璧點頭道:“我曉得,我心裏有數。附近都是我先鋒牙的親兵,若有什麼意外,他們也都能夠幫得上忙。”

    於是江烈拍了一下朱璧的肩頭就走進了巷子,蹲在了那間屋子門口旁邊靠外的一處角落,掏出《馭火寶典》,藉助月光閱讀起了燎原境中期的內容。

    江烈於此刻研讀寶典,一則爲了使自己不無聊,二則爲了讓自己靜下心來,畢竟執行這項自己爲自己安排的任務,馬虎不得,緊張不得。

    不知不覺之間,漸漸地,巷口處傳來了腳步聲。

    江烈擡起頭,收起了《馭火寶典》,起身整了整衣襟,凝視着迎面走來的一夥人。

    “這位兄臺,不好意思,借過一下,請讓個道。”那夥人中領頭的那個抱拳道。

    “這位兄臺,不好意思,這道我讓不得。”江烈賠笑道。

    那人的眼神突變凌厲:“別說你一個人敢在神獅城裏剪徑?你仔細瞧好了,看我們哥幾個像是好惹的主嗎?你若識相就趕緊跑路,我等無暇跟你計較。”

    江烈聳着肩笑了幾聲:“我不是剪徑的強盜,我是想求你們哥幾個幫忙的?”

    那人蹙眉問道:“幫忙?幫什麼忙?”

    江烈指了指後面一人手上提着的竹筐:“我猜你們是來給這屋裏的一個女人送晚飯來的吧?我想求你們幫的忙就是希望你們能把裏頭那女人帶出來,交給我。”

    “你是誰?”那人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殺氣。

    江烈微笑道:“你不曉得我是誰,我卻曉得你們是誰。你們是皇上派來的,裏頭有一個女人叫柯霖鈴,這個人揹負着滔天重罪。”

    那人的手攥緊了腰間的劍柄,咬牙道:“你是來找茬兒的吧?你究竟是誰?”

    江烈搖了搖頭:“我不是來找茬兒的,我是來拉攏人才的,我希望你們能夠爲我效力。我想,你們能夠不顧是非地爲皇上效力,自然也就能夠不顧一切地爲我效力。而且,皇上讓你們乾的事不見得比我讓你們乾的事來得正義。”

    那人將腰間的佩劍拔出了一半,厲聲道:“你既然知道我們是皇上派來的,那我們就是奉旨前來,完事後要回宮交旨的,那你在這兒妖言惑衆就是在妨礙公務,妨礙皇上的聖旨!”

    “皇上乾的事,以及皇上讓你們乾的事,是對還是錯,是否有違人理,我相信諸君心裏是有數的。壞事幹多了,容易有悽慘的下場。正常人應該都喜歡多做好事,行善積德,爲自己爲家人爲子孫謀好運吧?”江烈把手放到了那人拔劍的手上,一使勁將他出鞘一半的劍按回了劍鞘之中。

    那人惡狠狠地盯着江烈:“你少扯淡,爲臣者爲皇上辦事是天經地義,沒那麼多什麼有的沒的。”

    江烈微微一笑,低聲道:“當今的皇上是皇上,已經駕崩的先帝就不是皇上了?你們心裏應該有數吧,你們現在幫當今聖上辦這事,就是相當於在褻瀆九泉之下的先帝之靈!你們還覺得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