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蝕骨火神 >第三十八章 唐掌櫃
    王蒙“砰”的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我錯了,我錯了!我做了對不起老百姓的事!我做了有失獅城軍顏面的事!我丟了獅城軍的臉!我……”

    “我知道你錯了!我知道你做了錯事!沒讓你承認錯誤,我是讓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你是聽不懂嗎?!”江烈氣急敗壞道。

    “我說我說!”王蒙囁嚅道,“今天卑職和這幾個兄弟去懷德樓喫酒,順便叫了個歌女,然後……卑職一時被衝昏了頭腦,見色起意,想與這歌女……但她不從,就拉拉扯扯了半天,讓她……跑了出去……”

    江烈咬牙點了點頭:“蘇將軍,卑職想撤了王蒙的職,並且把他從神獅軍團剔除,至於他手下這幾個兵,小懲大誡。您意下如何?”

    蘇一雲沉吟片刻,道:“我認爲你的想法沒問題。王蒙是個校尉,我可以做主,只是得去兵部辦理。”

    “下午我再去兵部找徐尚書處理,這會兒兵部可沒人。但這會兒總不能讓他們閒着吧?還有這姑娘,總得給人家一些意思吧?”江烈迴應蘇一雲。

    蘇一雲點點頭:“來人!給王蒙等人上手銬腳鐐,讓他們跪在這營帳門口大喊‘我錯了’!喊不能停,一停就打!”

    說話間就有人拿着手銬腳鐐來拖走了王蒙等人,隨後就是不停歇的鋪天蓋地的“我錯了”響徹天地。

    那歌伎跪下磕頭道:“多謝將軍大恩!小女子感激不盡!”

    “快快請起!”江烈與蘇一雲異口同聲道。

    江烈扶起歌伎:“姑娘別這樣,這幾個是我手下的兵,他們犯了大錯,我處置他們是應該的。姑娘不要行此大禮!”

    歌伎囁嚅道:“小女子……小女子還有一事相求……”

    江烈正色道:“姑娘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歌伎續道:“小女子忤逆了客人,怕是……怕是無法繼續在懷德樓幹了……”

    “忤逆?”江烈蹙眉道,“他們不講理,對你有非分之想,你不反抗難道還要順從嗎?難道就得讓他們爲所欲爲嗎?”

    歌伎抿脣道:“懷德樓的許多歌姬舞女原本也都只是賣藝,但被客人慫恿後也都順帶……以前有忤逆過客人的,都被辭退了……”

    “豈有此理!”江烈與蘇一雲又異口同聲。

    江烈攥緊了平雪劍的劍柄:“敢情這獅城第一酒樓還有此等黑幕,江某還不能坐視不管了!姑娘,我帶你去找你們頭家!”

    “江烈,先在我這隨便喫兩口吧。”蘇一雲拉住氣沖沖的江烈。

    “乖乖!我的午飯還沒送來!”江烈這纔想到自己還飢腸轆轆。

    說曹操,曹操到。這時一名衛兵帶着江洛來到了營帳之中。

    江洛氣喘吁吁道:“黑烈,快喫吧,不然該涼了!”說着亮出了手裏提着的一籃子飯菜。

    於是江烈先在營帳內把江洛帶來的飯菜風捲殘雲般狼吞虎嚥地喫完,雖都是佳餚,卻沒品嚐出什麼滋味,一方面是飢腸轆轆急於果腹,另一方面是想趕緊帶着歌伎去懷德樓找頭家討個說法。

    江烈胡亂擦了擦嘴,便連忙起身:“將軍,卑職先告辭了!”

    “你一個人可以吧?”蘇一雲問道。

    “沒問題!”江烈點了點頭就要走人。

    於是,江洛一臉懵的留在了原地。

    江烈借了一匹馬,帶上歌伎,不一會兒就跑到了懷德樓。

    “你們掌櫃的在哪兒?”江烈正色問道。

    歌伎顫聲道:“應該在三樓。”

    這回又是適才那個店小二在招待:“客官……哎?怎麼又是您?怎麼……還……”

    江烈沒多加理會疑竇叢生的小二,帶着歌伎徑直衝向三樓,到達三樓後,掃視了一圈,問道:“在哪一間?”

    隨後,歌伎領着江烈來到了一間房間門口——門口站着兩個魁梧的類似於保鏢之類的打手。

    那倆打手看江烈一身貴氣打扮且腰佩寶劍,便知不是好惹的人物,於是恭敬問道:“敢問這位爺有何貴幹?”

    江烈抱拳道:“不知貴店掌櫃的在不在這裏頭?”

    倆打手對視一眼,一同點了下頭。

    “在下是神獅軍團皇家獅城軍乙禁軍甲尾尾將江烈,特來貴店,想求見你們掌櫃的,煩請閣下通報一聲,不知可否?”江烈說着亮出了自己的腰牌。

    這腰牌具有極強的震懾作用,嚇得這倆打手立馬匆匆忙忙開門進去傳話。

    片刻之後,這倆打手纔出來邀請江烈進門。

    這間房間算不上寬敞,但一牀一桌包括門窗雕刻都堪稱精緻,且空氣中瀰漫着宜人的清香。屋內僅有一中年男子,服飾華麗。他起身作揖道:“鄙人唐懷德見過將軍!”

    江烈回了一禮:“江烈見過唐掌櫃,幸會幸會!”

    唐懷德訝異道:“阿真?怎麼你?”

    江烈這才知道自己身旁這位歌伎叫“阿真”,便迴應唐懷德:“江某正是帶阿真姑娘來跟唐掌櫃討論一些應該算是比較重要的事情。”

    唐懷德連忙微笑道:“行,有事咱慢慢談,江將軍請坐!”

    江烈客氣地入座後,由衷地好奇道:“唐掌櫃適才就一個人單獨待在這裏頭?”

    “是啊,是啊。”唐懷德點頭道。

    這卻引起了江烈的疑心——雖然唐懷德身前的桌上放有一本賬簿,但旁邊的毛筆乾燥,硯臺無墨,算盤也放在觸手難及的地方。而整個桌子除了一杯水以外沒再放置任何物件,唐懷德獨自待在這屋裏除了算賬對賬,還能幹什麼?但由此觀之剛纔他肯定不是在算賬對賬。

    所以唐懷德剛纔莫非是在打盹?但江烈看他神采奕奕,不是剛睡醒的模樣,這就有點令人捉摸不透了。

    江烈疑心一起,便想一探究竟,於是開始小心翼翼地東張西望起來。果不其然的是,還真讓江烈察覺出了一些異樣——有一塊垂到地面的窗簾看起來極其不自然。

    江烈思忖道:“這個窗簾怎麼看都是裏頭藏了個人。要是突然去拉開那窗簾,但其實是我想多了的話,那豈不是很尷尬?不如……”

    於是江烈瀟灑地一揮手,射出一團小火球到了那窗簾邊上,又猛地收回。

    “啊!”從窗簾那傳出一聲少女典型的尖叫聲。

    江烈嘴角微微上揚:“唐掌櫃,您這屋裏是有人在玩捉迷藏嗎?還躲在窗簾裏頭,這未免也太明顯了吧?還是說,您這屋進賊了?我的個乖乖,我就看到一隻蒼蠅在那飛,就手癢扔了團火過去殺蒼蠅,沒想到,還幫您發現了一個賊!”

    唐懷德大驚失色,竟是啞口無言。

    江烈毫不猶豫地起身走到那窗簾邊,左手攥住劍鞘,右手用力撥開窗簾,不由得大喫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