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世子心善,給二位大人三天考慮時間!”
心善個屁啊!
還給三天時間。
明天就封印了好不好?
京兆府尹這會兒等着在衙門裏加班呢!
封印了叉燒就要關到開印那一天!!!!
雖然他們不想要叉燒了,恨不能宣佈叉燒不是他們家的人。
但可能嗎?
不可能啊!
要是被關過年,那就真真兒把幾輩子的老臉都丟了!
可是五萬兩銀子也太欺負人了!
“國公爺什麼意思?慧夫人什麼意思?”兩人始終不敢相信,定國公和慧夫人會由着兒子這麼亂來!
下人恭敬道:“我們國公爺說了,這事兒是世子的事兒,怎麼辦世子爺拿主意!”
“我們夫人醉心醫術,不管這些事兒!”
“我們世子爺也說了,不二價。”
兩人:……
“我們要見國公爺!”炮灰乙爹咬牙道。
“對,還請國公爺出來一見!”炮灰甲爹附和咬牙。
下人驚訝:“二位大人這是來尋仇的麼?但這次是你們的兒子欺負我們世子爺,難道是怪我們世子爺沒有乖乖受欺負?”
“竟然還敢報官?”
“不是,您二位幾品啊?”
“官兒比國公爺大還是爵位比王爺還高?”
“這麼囂張的麼?”
“不然咱們出去找人評評理去?”
這二位大人哪兒見過頂嘴的下人啊,而且這下人的嘴巴也跟刀子似的,一刀刀的戳得也太厲害了吧!
“放肆!”
下人譏諷:“您要耍威風,回去跟您家下人耍去,小的是國公府的人,不是您家的人!”
“小的在戰場上見多了胳膊腿兒,您吼這一嗓子,可嚇不着小的!”
“就是原地給小的表演一個頭身分離,那也是小的昔日見慣了的,嚇不着!”
“小的勸兩位還是趕緊回去籌錢去吧!”
“別擱這兒磨嘰。”
“其實依着我們國公爺的意思,是要進宮找陛下的評理的。”
“還是我們世子心善攔着公爺,說讓您兩家做做善事積積德。”
“連他這個國公府的世子都敢往死裏欺負,以前還不知道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兒,小心報應!”
兩人氣得原地吐血。
但是沒法子。
只能匆匆離開,一起去了付家,找付閣老。
“大人,您給評評理,定國公府簡直欺人太甚!”
“五萬兩銀子,他們怎麼敢說出口?”
“是啊付大人,這件事您不能不管啊!”
“再說了,我們兩家也拿不出來那麼多錢的!”
“原先想着拿個幾千兩銀子出來賠償一下,可沒想到那孩子竟然獅子大開口,一個人就要五萬兩銀子!”
“付大人,這事兒您一定要給我們做主!”
“若是過了今天,衙門封了印,那兩個孽障就出不來了……”
付閣老:……
講老實話,他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兒。
見面談錢,還談這麼多錢。
不過……
“就怕他不要!”付閣老道:“要錢是好事情,他要十萬兩就給他十萬兩,給了錢之後老夫會讓他知道這錢不好收!”
“上次他把御史臺和檢察院得罪了個徹底,哼,要是讓這幫老傢伙知道他家訛詐你們十萬兩銀子的事兒,必然要死咬到底!”
兩人一聽也是精神一振,但也就只振了一下下。
炮灰甲爹苦着臉道:“可……可下官家裏實在是拿不出五萬兩銀子來!”
他家是鄉下地方搬來的,京城居大不易,能在京城把家業置辦起來,排場擺起來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
真真兒是表面光鮮啊!
炮灰乙也道:“下官也是啊。”
“可惡的定國府,價錢都不準講一下。”
付閣老道:“這個錢老夫出一半兒,另外一半兒你們自己去想辦法。”
“畢竟這件事,我家小老五也是有一定責任的。”
“他只是隨口說了句‘若真是藏有話本,便可去告發他。’並沒有讓人擅作主張去搜身搜屋子。”
“你們回去也該好好教導教導那兩個孩子,做事兒要有分寸,不要毛毛躁躁的。”
“這樣的下屬,老夫是萬萬不敢用的。”
一錘定音!
順便還敲打了兩人一番。
兩人也是實在沒法子,畢竟在京城的官員也不是人人都是有錢的。
有些衙門他沒油水嗷嗷嗷嗷!
付閣老也鬱悶,別人都是鉚足了勁兒給上官送禮,頭一回見從上司這裏反過來扒拉的。
往後啊。
還想得重用?
屬實天真。
從付閣老家裏出來,雖然一人懷裏揣了二萬五千兩的銀票,但是心情都很沉重。
不過好在有付閣老的那些話撐着,倒叫他們多少有了點兒力氣。
就等着開印。
開印以後御史臺監察院彈劾死國公府。
哼!
兩人回去湊錢,帶着錢去國公府。
國公府的人見他們帶了錢來,就把他們帶去了醫館。
醫館收了錢,給他們開了收條,收條上打的是二萬五千兩。
但兩人只能捏着鼻子摁手印兒認了。
不認咋整?
不認人家不去銷案!
手續辦完,兩人忽然被醫館的人帶上大紅綢子紮成的大紅花,推出去架上馬。
然後就有人牽着馬,有一隊人敲鑼打鼓地嚷嚷起來。
“來一來看一看啊,張大人王大人一人給醫館捐了二萬五千兩銀子,用於採買風寒藥給大家發啊!”
“快來感謝張大人王大人啊!”
“自家都不寬裕,到處借錢,還跑去付閣老家借錢去了,就爲了給大家夥兒施藥啊!”
“好人啊!”
“大好人啊!”
“大家趕緊出來看啊!”
這一路吆喝,引來了不少百姓,百姓們拍手歡呼,還有不少跪在街邊給兩人磕頭的。
炮灰甲乙爹氣得臉色發青。
偏生牽馬的人還提醒他們:“二位大人笑一笑,這臉太難看,會讓百姓們覺得你們不是自願的!”
兩人:本來就不是自願的!
“這錢都給了,若是再不落個名聲,回頭百姓們該謝的就是咱們慧夫人,咱們國公府。”
“便不是出了大錢的兩位大人了!”
張王兩人倒是想下馬跑了,可是身體卻僵硬地動彈不得,人像是被人死死摁在馬上一樣。
還能咋滴啊,只能露出苦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