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是一個學科輪上一年,等他上國子學的時候,也才十六七歲!
如果律學從現在就把蔣煜給搶走,那麼按照顧博士的不要臉程度,會把算學的旁聽時間全部加到律學上。
眼瞧着這幫人要打起來了,煜哥兒連忙拱手道:“多謝顧博士擡愛,學生先從算學學起,很快就會輪到律學的。
到時候還望先生莫要嫌棄蔣煜愚笨。”
已經擼了袖子的顧博士只能遺憾收手,炸毛的劉博士也被蔣煜這番話忽然捋順了心氣兒。
好孩子啊!
“好了,孩子也累了,來人,送蔣煜回寢室休息!”康祭酒招呼下人將煜哥兒送回寢室,一羣人就在康祭酒這裏商量着要如何教導煜哥兒。
反正,無論如何不能在煜哥兒身上發生‘傷仲永’的事情。
康祭酒樂得看這樣的場面,好多年了,都沒有一個像蔣煜這樣的孩子,一來就讓人亮眼。
商量到最後又回到了原點,“讓蔣煜和楊六等人住在一起,是不是不妥當啊!”
“萬一他被楊六等人帶壞了怎麼辦?”
太學的黃博士擔憂道,若說把蔣煜安插在最差的班裏,有博士們盯着,倒沒什麼。
但住在一起的話……
康祭酒道:“這件事我已經問過國公爺和慧夫人的意見,國公爺和慧夫人說孩子不能保護太過,要讓他自己去經歷,去判斷,自己經歷過的,才真正是他自己的人生道理……”
“慧夫人說,若是煜哥兒被欺負,他會來找咱們告狀的。”
“故而讓我們不用擔心!”
其實孫芸想跟康祭酒說的是:我已經剛準備好了豐厚的賠償金。
因爲姝兒自己搞出來的奇奇怪怪的毒藥,很是有一些是沒有解藥的。
癢癢粉,笑笑粉,哭哭粉,蹦躂粉,飄飄粉,五步一跌粉……
孫芸一度覺得姝兒應該生在現代,然後去找星爺合作。
顧博士道:“話雖如此,還是要派人好好盯着,蔣煜到底是個孩子!”
其他博士深以爲然。
康祭酒想了想就道:“行,我安排人!”
煜哥兒就這麼成爲了博士們心中的重點保護對象,康祭酒給滄瀾先生下了帖子,請滄瀾先生來國子監作客,他好順便問問滄瀾先生關於煜哥兒的學習情況。
常青伯府。
一大家子人齊聚大堂,常青伯坐在上首,伯夫人江氏面色慘淡,站在堂中央,脊背挺得直直的。
她的身後,跪着好幾個她的心腹奴僕。
那些奴僕一個個的都捱過打,腚上的血已經把衣裳給浸透了。
一個個的都是肉體凡胎,又不是經過訓練的死士,扛得了揍。
就算是有嘴硬的,把兒孫抓到她面前往棍棒下一放,不交代也得交代。
真相大白根本不需要多長時間。
楊六帶人去找到常青伯,言七直奔伯府,鍾三在外頭等他。
常青伯得了楊六的信兒立刻往伯府趕,然而,府裏的伯夫人已經得了消息,畢竟國子監裏有她的親戚。
她得了消息就派人去莊子上要那小姑娘的命。
小姑娘既然轄制不到鹿鳴,留着就沒用了。
並且她還能倒打一耙,說是言七和許氏弄的苦肉計,目的就是想整死她。
常青伯夫人想得很好。
卻不知道她派出去的人被雨天給截獲並且扔到長青伯馬車前。
煜哥兒不想讓那小姑娘死,他自然不能讓煜哥兒失望。
言七這個廢物,完全不能指望。
廢物言七回到伯府之後,直接往夫人院子裏衝,嚷嚷着讓常青伯夫人給個交代說法!
常青伯夫人冷笑着讓人將言七抓進院子,庶子衝主母的院子,還出言不遜,按照家規主母是可以隨便打的!
蠢貨自己送上門去,常青伯夫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她命人將言七摁倒打板子。
又命人把消息透給許氏。
許氏幾次懷孕都流產了,如今只有言七這麼一個兒子。
聽說言七被打,自然是魂兒都嚇沒了,匆匆趕到主院看到言七被打得屁股開花,血透衣袍,許氏整個人都不好了,什麼都顧不得直接撲到言七身上哭求:“夫人饒命啊!”
伯夫人一個眼神給打人的僕婦,僕婦就揮着棍子發狠地打下去。
“啊!”許氏被打得慘叫起來。
這一棍子狠狠地打在許氏的背脊上,才一下子,許氏就沒了聲音。
僕婦的棍子高高揚起,準備來第二下的時候,忽然一聲爆呵響起:“住手!”
常青伯回來了。
看着寬凳上躺着的人事不省的兩個人目眥欲裂,他怒吼一聲:“大膽!來人,將她們全部拿下!”
伯夫人臉色一變,她冷聲道:“伯爺好大的威風,寵妾滅妻到這種地步了!”
“進來不問緣由就拿正妻的人,給小妾撐腰。”
“伯爺您的心都偏到天上去了!”
常青伯鐵青着一張臉道:“你乾的好事國子監都傳遍了,你還有臉打許氏和老七?”
“去請大夫!”常青伯罵完就吩咐左右,另外伺候徐氏的侍女才能去將她攙扶下來,許氏軟軟倒在地上血色全無。
常青伯上前將人打橫抱了,撞開柏夫人就大步踏進屋裏。
“伯爺這是想讓我徹底沒臉麼?”
竟然將許氏這個賤婦抱進了她的屋裏,常青伯夫人想殺人!
然而這還不夠,常青伯還命人將言七攙扶進來,母子兩各佔一個隔間。
“鹿鳴是老七的小廝,他說的如何能當真?”
“這明明是他們母子兩個搞的苦肉計,在國子監裏抹黑妾身!”
江氏跟在常青伯身後控訴,然而常青伯轉頭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臉上。
此時,聽到消息趕來的江大江二衝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他們衝到江氏身邊將她攙扶起來,世子言尚瑜半抱着腫了半邊臉的江氏,他親弟弟言尚喜控訴常青伯:
“父親,事情都沒搞清楚就對母親下這般毒手!母親爲了操持這個家殫精竭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父親的眼睛看不見母親的付出,卻爲了一個妾室和庶子欺辱母親至此!”
“父親難道就不怕被御史彈劾,不怕被世人笑話?堂堂常青伯寵妾滅妻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