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花錢請人來住豪宅還得管喫管喝衣裳!
怪不得好多人願意削尖了腦袋往富豪人家裏鑽,寧願當奴僕,也不願意當良民。
將老村長等人的臉色一會兒一變,一會兒羨慕一會兒肉疼,一會兒又痛心疾首,孫芸就想起了劉姥姥進大觀園。
“侯府是有規制的,要是宅子小了,或是亭臺樓閣花草樹木少了,都認爲是在打朝廷,打陛下的臉面。”
“所以這個排場便是我們不想擺,也要擺。”
說完她又把話題扯到奴僕上:“這些下人都是簽了賣身契的,生死都在主人手中掌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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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事情主子不滿意,輕則挨板子,重則打死,或是找了人伢子發賣。
誰知道會發賣到什麼地方去?”
“而且遇到什麼樣的主子全憑運氣,運氣好能有個寬厚的主家,運氣不好那遭遇就難了!”
“且一旦爲奴,生了的子女也會爲奴。世世代代都是奴。”
“若是日子能過得下去,能不賣身爲奴,就不賣身爲奴。”
老村長臉色訕然,幾個村裏來的漢子也是羞紅了臉,讓夫人看笑話了。
都暗恨自己沒出息。
孫芸知道古代階級森嚴,老百姓是被壓迫的階層,底層的百姓並不是你努力,你肯喫苦耐勞就能把日子過好,就能衣食無憂。
故而她也只能提點一下,不能下死力氣去勸。
有些時候人的苦日子過久了,真的會羨慕在高門大戶爲奴爲婢的人,覺得至少他們能喫飽穿暖,能有好房子住,不用怕大雨天漏雨,大雪天凍死,也不用歉收的時節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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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苦難的生活比起來,受人奴役好像更好過一些。
她無法改變整個大周,但是帶着村裏人致富奔小康的本事還是有的。
於是孫芸便笑道:“咱們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過,只要肯幹,往後村裏不少人家都能住青磚大瓦房,都能呼奴使婢。”
幾個人連忙擺手:“不不不!”
糟踐錢會遭天譴的!
老村長道:“家裏有兒子有孫子,那麼多人,多少活兒夠他們幹?”
“別一天天閒出屁來!”
“委實用不着奴婢!”
(關明榮,關民舉:爹,親爹,我們兩兄弟忙得腳板底冒煙,腚眼子噴火,請您摸着心口好好感受一下,您的良心可還在?)
孫芸也就說兩句好聽的話,他們這般說,孫芸也就笑笑,不再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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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村長几人的心卻熱了起來,老村長想,不知道他這輩子有沒有使喚奴婢的那一天!
家裏是買人了,但這幾個人都是在作坊或者是地裏幹活兒的。
使喚伺候的人,老村長還真不敢想。
好傢伙,這府邸是真的大,他們走了老長老長的時間,才抵達廳堂。
廳堂裏的地板光亮照人,也不知是啥玩意兒的,瞅着像是玉啊,老村長等人都不敢下腳。
娘耶,他們髒兮兮的鞋踩上一腳就是在造孽!
煜哥兒和姝兒也有些侷促,兄妹倆也不大敢踩,唯獨林舟不覺得有什麼。
她牽着兩人跟在孫芸身後走進去,畢竟王府裏主子們住的正屋都鋪的這種地板。
像玉,但不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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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王府的雲石比這裏的雲石還要白亮一些。
“進來吧,這地踩髒了可比外頭的地更好擦!”孫芸招呼老村長等人。
老村長等人進來最後連走道都不會了,同手同腳的,進屋之後眼睛更是沒忙得不行,這屋裏又是畫了好看畫兒的屏風,又是放滿了好東西的架子。
不一樣了!
真的是不一樣了!
蔣紹他們在村裏住着的時候,大家雖然也知道他是侯爺,孫芸是侯夫人,但這兩人不擺架子,家裏有人幫工,但並不像這裏這般富麗堂皇。
時間一長,大家就覺得沒啥。
當了侯爺和侯夫人估計就是多點錢罷了。
但是今天,讓他們見識了,當了侯爺和侯夫人,到底是啥樣的。
身份真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便是孫芸的態度跟在村裏一樣,老村長等人也不敢如同在村裏時那般隨意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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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拘謹得不得了。
孫芸也不強求,幾人坐下來之後他,她就隨口問了幾句村裏的事兒,然後問他們一路顛簸過來可還習慣,有沒有不舒服。
村長的腚只沾了一點點椅子弦,孫芸的問題才說完,他就下意識從椅子上跪了下來。
其他幾個人也跟着跪了下來。
“回夫人的話,草民……”
孫芸無奈扶額,她道:“這裏沒有外人,你們不必如此。”
“若有外人,再講這些虛禮不遲。”
三個小娃娃連忙去攙扶人,村長就不敢坐了,站着回孫芸的話。
等他說完,孫芸就命人帶他們下去休息,她叮囑:“晚上你們好好休息,不必再來見侯爺,侯爺這段時間忙,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回來。”
“其他的事情咱們明日再說。”
老村長等人唯唯應是,跟着孫芸的人離開廳堂。
他們一走,孩子們就活潑起來,滿屋跑着看看這兒看看那兒!
孫芸由着他們跑,聽着他們哇哇叫喚。
“娘,這個瓶瓶是不是很貴呀!”
“娘,那個紅色的樹叫什麼?”
“娘……”
沒用孫芸開口,林舟就給姝兒和煜哥兒解說:“紅色的是紅珊瑚樹,是海里的寶貝,越大越值錢。”
“這個瓶瓶是粉彩梅瓶,如果是古董的話就很貴,如果不是古董的話雖然不便宜,但是也貴不到哪兒去!”
林舟還記得在王府的日子,也記得王府的一切。
曾經她的屋裏也有這些東西,只是被庶姐和下人們都以被她打碎了的理由給拿走了。
爲此,她還被管家的妾室也是周瑩的親孃以這個藉口懲罰過很多次。
林舟現在想起來都害怕。
漆黑的屋子,跪得腫脹的膝蓋。隨便怎麼哭喊都沒有人搭理她,甚至還會變本加厲地虐待她。
懲罰她的時候會說,珊瑚樹值多少錢,瓶瓶罐罐值多少錢,她這般敗家,早晚要把王府的家業敗得乾乾淨淨。
不好的回憶涌上心頭,林舟努力將它們壓下去,強行讓自己笑起來。
她跟自己說,那已經是過去。
不是現在。
故而她不用怕。
嗯,不用怕。